陈豪结束了与丁淇淇的微信交流，却并没有立刻动身。他好整以暇地打开了虎鱼直播App。这段时间，他已经在苏暖和赵雨萱的直播间各自刷了三十多万，是时候进行计划的下一步了。
然而，他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首先进入苏暖的直播间，而是点进了 【御姐曼妮深夜电台】 。依旧是例行公事般地刷了两发超级火箭，如同完成每日签到，然后毫不留恋地直接退出。
他这番操作，立刻被眼尖的观众们捕捉到，并在苏暖的直播间引发了讨论。
苏暖直播间弹幕区：
“报告！业皇上线了！破兔准备接客！”
“兔叽今想好给大佬唱什么拿手儿歌了吗？”
“开盘了开盘了！赌今业皇大哥刷多少？我赌20发超火，稳如老狗！”
“这还用赌？业皇大佬这些不是固定节目吗？兔兔和隔壁跳舞的萱萱，每人20发超火，风雨无阻，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苏暖看着滚动的弹幕，心里也充满了期待，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依赖。正是因为陈豪这段时间稳定的豪掷千金，让她昨终于下定决心，与“倾城公会”正式签约，并且刚刚从那个破旧狭的出租屋搬了出来，租了一个条件好不少的公寓。她甚至在脑海里盘算着，待会儿要用怎样更甜美的歌声、更可爱的表情来回报这位“业皇”大哥。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期待中的皇帝进场特效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苏暖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僵硬，内心开始被焦虑占据。‘完了完了……业皇大哥今不会真的不来了吧？我昨刚签了公会，今才刚搬出来，房租押一付三还是预支了部分签约金……他要是以后不来了……’
弹幕也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主播，业皇大佬今怕是不会来了吧？”
“我刚从隔壁萱萱直播间回来，业皇大哥在她那儿刷了40发超火！刷完就下线了！”
“卧槽？40发？那今岂不是……”
“细思极恐！你们，有没有一种可能……业皇大哥是把原本准备给兔兔的那20发，也一起刷给隔壁舞蹈区主播了？”
看到这些弹幕，苏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委屈、慌乱、不安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倾城公会副会长——李倩”。苏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倩姐。”
电话那头传来李倩公式化的声音：“暖啊，今是你签约我们公会的首播，感觉怎么样？数据还理想吗？”
“倩姐……我……我好像搞砸了……”苏暖的声音带着沮丧。
其实李倩通过后台数据，早已对情况一清二楚，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施压：“暖啊，你要知道，你是我们公会看好的新人，公会在资源上肯定会给予你一定的扶持。但是，公会也不是慈善机构，最终是需要看到盈利的。”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过来人”的告诫，“在这个网络时代，没有大哥力捧的主播，想靠自然流量起来，难度有多大，你应该明白。光有才艺是不够的。”
“倩姐，对不起……”苏暖无力地道歉。
“道歉没用。”李倩的语气稍微缓和，但话里的意思更直白了，“一开始，那位‘业皇’大哥几万块钱听你一首歌，可能是图个新鲜，觉得你单纯可爱。但大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哥更不是傻子，不可能永远为一时的新鲜感买单。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怎么维护好和大哥的关系，是你作为主播的必修课。”
“倩姐……我……我知道了。”苏暖的声音低不可闻。
“行，那你好好直播吧，想想我的话。”李倩完，便干脆地挂断羚话，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苏暖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机，巨大的压力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她下意识地点开了虎鱼平台的私信界面，找到了与“不爱写作业”的对话框。她惊讶地发现，除了最初系统自动发送的关注通知和一条她之前发出的、干巴巴的感谢私信外，两人之间再无其他交流。
一股悔恨和急切涌上心头。她之前太过被动，以为只要每唱好歌，大哥就会一如既往地支持。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太真了。
她咬了咬嘴唇，手指颤抖着开始编辑消息，删删改改好几次，最终发送了出去：
【兔牙：哥哥，今怎么没有来看兔兔直播呀 |??｀) 】
此时，正在整理衣领，准备出门赴丁淇淇之约的陈豪，听到了手机传来的特别关注提示音。他拿起手机，看到苏暖发来的这条带着撒娇和试探意味的私信，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计划得逞的笑容。
没错，他今晚这一系列操作，首要目标就是苏暖。
选择她，是经过多重考虑的：首先，在几位主播中，苏暖对他的好感度最高，基础最好；其次，苏暖那治愈系的歌声和形象，对他有着特殊的情感意义，能触动他前世的记忆；再者，虎鱼平台信息显示苏暖也在汉城，同城攻略起来更为方便。
因此，他采取了“捧一个，踩一个”的策略。故意在赵雨萱直播间加倍消费，却冷落苏暖，制造巨大的心理落差。再借助公会方面施加的压力，双管齐下，轻易就击溃了苏暖的心理防线，让她从被动等待，转变为主动联系。
“鱼儿，终于开始主动咬钩了。”陈豪满意地收起手机，心情愉悦地走出了房门。今晚，他有一个战场需要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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