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垣手持长剑,与鹰山爪怒目而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紧张的对峙而凝固。
就在此时,一声悦耳动听却又明显带着哭腔的女声骤然响起:“师弟,真的是你!”
风子垣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南宫若雪。
此时的她,一袭素白纱衣随风轻扬,如墨般的青丝披散在肩头,眉眼间满是楚楚可怜之态。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捂着嘴巴,似是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眼中闪烁的泪花却早已出卖了内心的激动。
终于瞧见了风子垣,压抑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按捺不住。
整个人喜极而泣,泪水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她的身后,还跟着许久未见的紫嫣。
紫嫣亦是满脸惊喜,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时不出话来。
“师……师姐!紫嫣!”风子垣又惊又喜,连忙出声唤道。
原来,南宫若雪带着紫嫣逃出后,一路仓皇奔逃,竟意外遇见了正在激烈争斗的风子垣与鹰山爪。
鹰山爪见南宫若雪这般模样,那双阴鸷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自然能看出风子垣和南宫若雪关系匪浅。
一股嫉妒之火瞬间在心中熊熊燃起,他的脸色愈发阴郁,心中暗骂道:
“孙盈盈这个蠢货,连个人都给我看不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然而,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嘴角扯出一抹虚伪的笑意,对着南宫若雪道:
“娘子,你出来干嘛?快回去,等我杀了这个子,定要好好宠幸于你。”
南宫若雪气得浑身发抖,俏脸涨得通红,柳眉倒竖,怒声道:“谁是你家娘子!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鹰山爪却丝毫不以为意,哈哈一笑,伸出手指着风子垣,恶狠狠地道:
“娘子莫急,待我收拾了这个白脸,便取其魂魄,为你我的合卺之礼添些彩头。届时,你便是想跑也跑不了,乖乖做我的枕边人罢。”
南宫若雪心中又急又气,连忙转头对风子垣,柔声道:“师弟,心,他叫鹰山爪,是这里的寨主,为人阴险狡诈,你千万当心。”
风子垣见南宫若雪无碍,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稍稍放松了些,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目光坚定地看向鹰山爪,朗声道:
“放心吧,师姐,我会宰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替你出气。”
罢,他握紧手中长剑,准备与对手决一死战。
鹰山爪立于原地,眼神在风子垣与南宫若雪之间游弋。
只见他二人眉目流转,似有千言万语。
“好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竟敢当着本寨主的面眉来眼去!”
心中的怒意更胜先前。
鹰山爪猛地朝地上的镰刀伸出手去,五指如钩,用力一拽。
刹那间,一股诡异的力量从他掌心涌出。
镰首处的一颗骷髅头,似是被这股力量唤醒,“嗖”地飞至他的掌心。
鹰山爪狠狠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化作一片血雾。
骷髅头在血雾中剧烈颤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再次坍缩成一个漆黑如墨的旋危
就在这时,旋涡中突然飞出一只怪鸟。
此鸟周身羽毛呈紫绿色,颈部细长如蛇,鲜艳的红色喙,宛如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毒鸩!”
风子垣一眼便将那妖禽认出,面色瞬间凝重如霜。
这毒鸩之毒,堪称世间罕樱
其毒液只需一滴,便能让寻常凡人沾之即亡,顷刻间化作一摊血水,尸骨无存。
即便对修士而言,亦是难以抵挡的致命威胁。
“哼,今日便让这毒鸩取了你子性命,以泄我心头之恨!”
话间,双手猛地一挥,毒鸩似是与他心意相通,得到指令后,双翅急扇,迅速俯冲而下。
待离地面七八丈,鹰山爪双腿微屈,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身体高高跃起。
他在空中身形一展,稳稳落在毒鸩背上。
双手紧紧抓住背上的羽毛,双腿夹紧鸟身。
毒鸩得到指令,双翅用力一振,向空中疾飞而去,瞬间攀升至数十丈高空。
它在空中盘旋一周,脖颈高高扬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随后,双翅猛地一振,朝着风子垣迅猛俯冲而下。
淬了剧毒的爪子闪烁着森冷寒光,直取风子垣的要害之处,欲将其一击毙命。
风子垣一看,足尖用力一蹬,整个人斜斜飘出七八丈开外。
可毒鸩实在太快,利爪擦着腰身掠过,爪风扫过处,衣袍竟被腐蚀出几个冒着青烟的破洞。
接着,毒鸩在空中骤然折返,第二击接踵而至。
风子垣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一棵几人合抱的老槐树,粗糙树皮硌得人脊背生疼。
“唳!”
毒鸩发出刺耳鸣叫,翅尖拍打间,卷起腥臭的墨绿色毒雾,如流星般朝风子垣激射而出。
风子垣不敢停留,就地翻滚,方才躲避处竟被毒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他单掌拍地借力跃起,却见毒鸩已在空中完成第三次转向,带着腥风的利爪扑了下来。
生死关头,风子垣猛地拧腰侧身,毒爪擦着耳畔掠过。
毒鸩收势不及,利爪深深扎进地面,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风子垣趁机纵身跃起,却在半空突觉腥风扑面。
那畜生竟在爪刺入地瞬间扭颈回头,尾羽如钢鞭般抽向他腰眼。
“啪!”
护体灵光应声而碎,风子垣在空中拧身,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喉间涌上腥甜,却不敢有丝毫停歇,逼得他连滚三圈,远远地躲开。
目光紧紧追随着复又飞向夜空的毒鸩,眼神中满是警觉 。
“这般下去,可不行!此妖禽速度迅疾如电,实难应对!”
风子垣不再犹豫,伸手一拍腰间的“兽囊袋”,只见一道青芒闪动,如流星划过夜空。
紧接着,“龙蜓”破空而出。
风子垣一个翻身,跳上龙蜓的背脊。
他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大声喝道:“青,给我上!”
“龙蜓”振翅而飞,发出一声清越长吟,透明蝉翼以肉眼难辨的频率震颤,拖着青金色残影直冲云霄。
毒鸩见状,鼓足了气力,朝着“龙蜓”疾飞而去。
“龙蜓”亦是不甘示弱,振翅相迎。
双翅挥动之间,带起阵阵狂风,周围的云雾都被搅得翻涌不止。
“刷~”
两者如流星般擦身而过,带起的气流差点将风子垣从“龙蜓”背上甩了出去。
风子垣只觉身体猛地一晃,双手急忙死死抓缰绳,才稳住了身形。
两只巨兽在九霄之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毒鸩时而迂回盘旋,时而如利箭般直射而出。
“龙蜓”则翻腾跃动,穿梭闪避。
一时间,空中羽翼纷飞,喊杀声与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地都为之颤抖。
“畜生还敢逞凶!吃我一鞭子!”
这时,鹰山爪从腰间抽出一根白色的骨鞭。
鞭子由毒蛇脊椎串联而成,每节骨节都嵌着一枚猩红符咒。
此刻在空中舒展开来,竟似活物般扭动。
很快,在双方又一次的冲撞之际,只见骨鞭带着腥风血雨般的气势,甩向风子垣。
风子垣大惊失色,急忙操控“龙蜓”闪躲,然而那骨鞭速度极快,为时已晚。
只见鞭梢“啪”的一声抽在龙蜓左翼,瞬间被腐蚀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龙蜓”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拼命扇动翅膀,试图稳定身形。
可鹰山爪的骨鞭却如影随形,再次狠狠抽打过来。
“找死!”
风子垣反手握住“玄霜”剑,脚尖在龙蜓的背脊上一点,腾空而起。
“玄霜”剑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凛冽,所过之处,连周围的毒雾都被冻结成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
鹰山爪趁机念动咒诀,骨鞭化作九条黑蟒缠向风子垣。
却见风子垣身形陡然模糊,“玄霜”在虚空中连点九下,最后一剑刺出时,风子垣突然变招,剑身横扫将袄黑影齐根斩断,只剩最后一根骨鞭缠住剑锋。
“给我断!”
鹰山爪暴喝一声,骨鞭上符咒同时亮起,腐臭黑烟顺着剑身向风子垣掌心蔓延。
风子垣冷笑一声,指尖在剑柄轻轻一弹,“玄霜”顿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寒气顺着骨鞭逆流而上,所过之处黑烟尽数凝结成霜。
鹰山爪惊骇欲绝,慌忙撒手弃鞭,身体一个踉跄,险些从毒鸩背上跌落。
只见那截断鞭已然变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风子垣反手一甩,冰雕断鞭在毒鸩背上炸开,漫冰屑纷飞,如雪花般飘落。
毒鸩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躯疯狂翻滚起来,双翅胡乱挥舞,搅得周围的云雾翻涌不止。
风子垣借着冰屑爆炸所产生的强劲反弹力,身形向后疾射而出。
他口中吹起一声嘹亮的口哨,“龙蜓”与他心有灵犀,听到哨音的瞬间,双翅猛地一振,迅速飞了过来。
风子垣瞅准时机,双脚在虚空中猛地一蹬,身体在空中一转,稳稳地坐回了“龙蜓”的背脊上。
接着,“玄霜”高举过顶,紧紧盯着毒鸩,准备给它致命一击。
此时,鹰山爪随着毒鸩在空中疯狂打转,只觉一阵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
他强忍着眩晕,右手一把扯下脖颈处的白骨项链。
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血雾打在项链上,瞬间化作一条条血色锁链,朝着龙蜓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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