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德雷？”我试探性地叫出他的名字，同时警惕地握紧了拳头，并确认了一下头上的头盔是否戴得牢固。梅林则软绵绵地挂在我胳膊上，嘴里还在嘟囔着“草莓蛋糕……裸奔的达芬奇……”之类的呓语。
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微微一颤，缓缓地、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却透着诡异僵硬感的动作转过了身。
正是吉尔德雷那张苍白、瘦削、因为狂热而扭曲，此刻却带着一种异样平静的脸。他的双眼不再是奥尔良时那种纯粹的混沌与暴虐，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令人不安的专注光芒。
“哦……是迦勒底的御主啊。”他的声音沙哑，却出乎意料地清晰且有逻辑，仿佛一位沉浸在研究中的学者被打扰，“还迎…这位是？啊，无关紧要。”他瞥了一眼神志不清的梅林，目光便重新聚焦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沉声问道，一边慢慢移动脚步，试图寻找一个更有利的位置。这里的疯狂气息虽然比外围弱，但依旧浓烈，尤其是他面前那个不断哀嚎的黑色球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
“我？”吉尔德雷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我是被召唤至茨。被这伟大的悲鸣，被这通往真理的捷径所召唤。”他伸手指向那个黑色球体，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召唤？谁来召唤你？”我追问，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是‘理解’，是‘必然’！”吉尔德雷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陶醉般的颤音，“这个濒临破碎的时空碎片，这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温床……正是复活我的圣女——贞德！最完美的祭坛与素材！”
复活贞德？！ 又是这个执念！但这次，他似乎找到了某种……更可怕的方法？
“你……你想做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做什么？”吉尔德雷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核心区域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布满了血丝，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快成功了！就快成功了！”他手舞足蹈，指着那个黑色球体，“你看！这无尽的痛苦与疯狂！这超越了人类理解的伟大存在所赐予的‘知识’！我正在将它们提炼、纯化！将它们转化为最纯净的‘复活之力’！”
他手舞足蹈，状若癫狂：“那位伟大的存在亲自启示了我！它告诉我，只要利用好这里的一切，就能打破生与死的界限！我的圣女，将不再受困于那可笑的‘英灵’之座，她将获得真正的、永恒的生命！一位……属于疯狂与真理的、新生的圣女！”
完了，他疯了。 我心里一沉。交谈失败。
他根本没疯在胡言乱语上，他是疯在了一条看似有逻辑、实则通往更恐怖深渊的“康庄大道”上！他把污染和疯狂，当成了复活贞德的“神力”和“知识”！
我转头看向梅林，指望这个冠位候补能有点办法，却发现他眼神发直，嘴角流着口水，正试图去抓空气中并不存在的蝴蝶，显然离彻底疯掉只有一步之遥。
好吧，靠人不如靠己。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吉尔德雷虽然疯了，但他的行动是基于力量的“理解”。或许……能从他混乱的言语中，找到关于这个核心的线索？
“吉尔德雷元帅，”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甚至带上一丝“好奇”，“你所的‘伟大的存在’……它到底是什么？它又向你展示了怎样的‘知识’？复活贞德，具体需要怎么做？”
听到我似乎对他的“伟业”产生了兴趣，吉尔德雷更加兴奋了。他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开始描述：
“祂是无以名状者！是星空深处的真理！是万物归一的本源！”他挥舞着手臂，指向四周扭曲的阴影雕塑和蠕动的地面，“你看！这些痛苦的形态！这些绝望的几何！都是祂力量的体现！都是通往真理的阶梯！”
“祂告诉我，生与死不过是浅薄的表象！灵魂的本质是信息的聚合！只要拥有足够强大、足够‘本质’的‘信息源’——就像这个！”他狂热地抚摸着那个哀嚎的黑色球体，“再以正确的‘仪式’——就在簇，以这无尽的疯狂为祭品！就能重构灵魂！重塑存在！”
“至于位置？核心？”他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空间，“无处不在！又集中于此处！这个‘圣物’（指黑色球体）就是通道，是坐标！而我，就是仪式的主持者！”
他的话语混乱、跳跃，充满了自相矛盾的隐喻和狂热的臆想。若在平时，这完全是疯子的呓语。但在此刻，结合我对这个特异点的感知，我强行从这片知识的垃圾堆里，提炼出了关键信息：
1. 核心污染源并不完全等同于吉尔德雷面前的黑色球体。 那更像是他个人理解并利用的“圣物”或“放大器”。真正的核心，是支撑整个特异点存在的、更本质的“东西”，可能如他所“无处不在”，但必然有一个能量最集症最不稳定的“锚点”。
2. 吉尔德雷的“仪式”很可能正在加剧特异点的不稳定。 他所谓的“复活”，恐怕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要把这个“外神呕吐物”和贞德的概念一起，炸成一锅更可怕的“仰望星空派”！
3. 我们看到的“景象”可能不同。 在我和梅林眼中是疯狂和污染，在吉尔德雷眼中，却是复活圣女的“神圣祭坛”和“真理知识”。这印证羕力量对认知的扭曲性。
不能再等了！ 必须在他完成那个狗屁仪式之前，找到并破坏真正的核心！或者……至少打断他的仪式！
我看了一眼还在和空气蝴蝶玩耍的梅林，知道指望不上他了。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悄悄将手按在头盔侧面，试图再次联系迦勒底，哪怕只能传递一点点信息也好。同时，我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吉尔德雷周围，尤其是那个黑色球体与地面、空间连接的地方，寻找着任何异常点或结构上的脆弱之处。
喜欢FGO御主又被英灵投诉了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FGO御主又被英灵投诉了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