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爷不明白。
一个人,究竟能有怎样的实力,能狂到出这番话?
雅间里的火,越烧越旺。
木料被烧得噼啪作响,两截还连着些许皮肉的尸身,正散发着一股烤肉的焦臭。
苏清寒没再话。
她只是迈开步子,朝着已经瘫软在地的黑爷,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你若杀了我,我儿会替我报仇,山君也会替我报仇!”
“你......你杀我,与自杀,没什么两样!”
苏清寒的脚步,没有停顿。
黑爷看着那道缓缓走近的白色身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吼道:“我儿刘博,乃是通脉九重的武者!!你不能杀我!”
苏清寒缓缓走近,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她微微俯身,断虹刀的刀尖,轻轻点在他的喉结上。
“把虎妖的位置告诉我。”
“我......”
“三。”
黑爷浑身一颤,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牵
“我,我!我了,你能饶我一命?”
咔嚓。
一声脆响。
苏清寒的脚,往边上挪了挪,直接踩断了他的胳膊。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雅间。
黑爷疼得满地打滚。
他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哭喊着了出来:“在......在城外五十里的景阳山上!山顶有一处深潭,它......它就在那里!”
“哦。”
苏清寒的脚,从他胸口移开。
黑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下一秒,一双靴子,踩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瞳孔猛地放大,刚想些什么。
咔嚓。
【击杀普通生物x1,获得经验值10点】
苏清寒深呼一口气,转过身,不再看那具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
目光,落在了那两具被拦腰斩断的尸首上。
一团幽幽的蓝色光芒,和一团明亮的绿色光芒,正静静地悬浮着。
她快步上前,伸手一捞。
光团入手,化作信息,涌入脑海。
【奇品护具·胧明:“若桃李,胧明似淡月”,胧明颜色或青、或白,衣上或绣芍药、或绘桃花,华美异常。】
【上品饰品·湘妃泪:“谁知湘水上,流泪独思君”,湘妃二女哭舜帝,乃是其心高洁、其情忠贞之证,以玉石精髓凝成泪珠,观者无不感怀动容,此泪便如同珍视舜帝一般默默庇佑凡人之心魂,佩戴可略微提升心神防护。】
一件通体雪白,袖口绣着几枝桃花的广袖长袍,和一对泪珠状,晶莹剔透的耳坠,出现在她手郑
苏清寒将那件新得的长袍,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想了想,又将耳环佩戴在左耳。
这百花楼的火,已经烧得越来越旺,再待下去,怕是要被活活熏死。
她转身,朝着那被刀气撕开的墙壁缺口走去。
百花楼早已是乱作一团,好几个人跑着,没看清,差点和她撞在一起。
好在如今的她身手不凡,不慌不忙地走出了大门。
刚一出门,便看见周通正急得满头大汗,在门口来回踱步。
瞧见苏清寒安然无恙地从中出来,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迎了上来。
“苏姑娘!你......你没事吧?!”
他看着苏清寒身后那冲的火光,和里面隐约传来的噼啪声,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没事。”苏清呈摇了摇头,“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周通看着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些什么。
“那黑爷......”
“死了。”
“......”
“撤了吧。”
苏清寒将那件长袍往肩上一搭,朝着街口走去。
周通愣愣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苏姑娘,苏姑娘,这黑爷死了,别的人先不,你可知他那儿子...是什么人?”
“知道,通脉九重嘛。”
苏清寒的脚步,微微一顿。
周通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却见她只是侧过头,看了自己一眼。
“你不我都忘了,他儿子在哪?我去安慰安慰他。”
“......”
你特么是要先下手为强吧!
...
扬州府,炸了锅。
城东那条最繁华的长街,如今一片狼藉,街口还拉着拒马,有城防军士卒守着,不许百姓靠近。
可这拦不住消息的传递。
“听了吗?百花楼,没了!”
“我的乖乖,何止是没了,听我那在城防营当差的表弟,那火从下午开始烧,一直烧到晚上,火光冲,把半个扬州城都照亮了!”
“黑爷呢?黑爷怎么样了?”
“还能咋样?死了!”
茶馆里,酒肆中,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议论。
百姓们是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黑爷这个盘踞在扬州府上空多年的阴影,似乎是一夜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害怕的是,究竟是何等的人物,才能有这般通的手段?
而真正的江湖人,则在震惊之余,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名字。
周通。
周校尉。
“错不了!昨夜有人亲眼看见,是周校尉拿着令牌,调动了城防军,封锁了整条街!”
“我的......先是黑风寨,如今又是百花楼......这周校尉,究竟是何方神圣?”
“藏得太深了!实在是藏得太深了!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谁能想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这般雷霆万钧之势!”
一时间,周通在扬州府江湖人心中的地位,再度拔高。
...
扬州府衙。
后堂之内,气氛压抑。
一众府衙的官吏,垂手而立,噤若寒蝉。
堂上主位,扬州州牧徐渭,一张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砰!
他狠狠一拍桌案,将一份塘报摔在地上,指着堂下众人,怒吼道:“谁!谁能告诉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城防军封街,火烧百花楼!黑爷横死!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州牧,竟然是今早上才听到消息!你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众官吏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所有饶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瞥向了站在末尾的一个人。
靖安司中郎将,赵龙。
“赵龙!”徐渭的目光,终于锁定了他,“你靖安司昨,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调动城防军,你可曾向我府衙报备?!”
赵龙不紧不慢地走出队列,对着徐渭拱了拱手。
“徐州牧息怒,卑职正要向您禀报此事。”
“昨日,我靖安司查明,百花楼之主黑爷,与城外妖物勾结,长期为其提供血食,助其修行,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我等本想布控抓捕,奈何那黑爷负隅顽抗,引火自焚,实属无奈。”
一番话,得轻描淡写。
可听在徐渭耳朵里,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一派胡言!”徐渭气得浑身发抖,“与妖物勾结?证据呢?就算真有其事,黑爷身份特殊,他一死,城中地下势力必然大乱,到时候出了岔子,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赵龙脸上的笑意不减。
“徐州牧,您这话,卑职就不敢苟同了。靖安司之责,便是靖一府之安危,上斩勾结妖邪之辈,下除为祸一方之徒。此事,乃我分内之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至于调动城防军,卑职乃是奉齐侯之命行事,有便宜行事之权,徐州牧若是对靖安司的权责有所疑虑......”
“卑职,倒是可以修书一封,请齐侯府派人过来,跟您老,好好解释解释?”
“你!”
徐渭伸手指着赵龙,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这个州牧,听起来威风。
可谁都知道,这江东地界。
真正的主人,姓田。
靖安司,名为府衙下属。
实则,是齐侯安插在扬州府之中,直属于齐侯府管辖。
拿齐侯来压他,他还能什么?
就连他自己,也是齐侯的人。
整个后堂,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徐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颓然坐回椅中,摆了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
“退下吧,都退下吧。”
...
林府。
苏清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拿着一块软布,仔细擦拭着那柄断虹刀。
昨夜一场大战,升了两级。
【宿主:苏清寒】
【等级:16(通脉境)】
【功法:《开山快刀》(至臻)
《猛虎下山式》(至臻)
《玉骨功》(至臻)
《玉女兜罗手》(至臻)
《灵热刀》(至臻)
《惊鸿》(未入门)】
【经验值:4520\/7000】
【可分配技能点:2】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门至今还显示着未入门的腿法上。
苏清寒皱了皱眉。
系统固然强悍,可若是事事都依赖系统,那她自己,与一个只知道加点的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以后的功法只会越来越多,需要的技能点也会越来越多,总有不够用的时候。
仅仅是入门而已,没必要浪费。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
擦完刀,她将刀缓缓归鞘。
随后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她闭上眼,脑海中,《惊鸿》腿法的法门与精要,如流水般淌过。
其腿法取自惊鸿之态,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动则无常,变幻莫测。
身形微沉,左脚点地,右腿如鞭,横扫而出。
只是这一下,便觉得浑身别扭。
力道使得生硬,身法也显得僵直,全无半点惊鸿的飘逸。
她收回腿,眉头皱得更深。
不对。
她如今五门功法臻至化境,对武学的理解,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无论是内功的运转,还是发力的技巧,都已刻入骨髓。
她不信邪,摒弃杂念,再次尝试。
这一次,她不再刻意去模仿招式,而是去感受那股意。
鸿雁惊起,一掠百丈。
游龙入水,矫若无形。
她的身形在院中不断变幻,时而低伏,时而跃起。
双腿带起的劲风,卷起地上落叶。
起初,动作还有些生涩。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熟悉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至臻的《玉骨功》自行运转,周身气血通畅无碍。
至臻的《猛虎下山式》让她对腿部力量的积蓄与爆发,了如指掌。
万法归宗,其理相通。
苏清寒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快。
从一开始的蹒跚学步,到如今,已隐约有了一丝飘逸的影子。
她沉浸其中,浑然忘我。
不知过了多久。
“表妹。”
一个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苏清寒的动作一滞,缓缓收功,转过头去。
院门口,林轩一身白衣,右臂还用白布吊着,正含笑看着她。
“......”
苏清寒看见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二话不,转身就朝着屋里走,动作之快,带起一阵香风。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
林轩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自从知道这子对自己没安好心之后。
她可不想再和此人孤男寡女地待在一个院子里。
虽然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可心里,总觉得膈应无比。
...
是夜。
月上中,清辉遍洒。
她没有点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屋里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腿法。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化作一道白色的影子。
飘忽不定,灵动至极。
某一刻。
她身形一顿,右脚在地面一点,整个人飘出数步,悄无声息地落在窗边。
成了。
苏清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
【功法:惊鸿(入门)】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这可不是靠着系统加点得来的。
这是她依靠自己的悟性与努力,一步一步,硬生生修炼入门的!
这种感觉,比杀了十个通脉境高手,还要来得痛快。
便在此刻。
院子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声音。
苏清寒的眉头,瞬间皱起。
谁?
这大半夜的,谁会在她院子里?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不成......
林轩已经变态到这种地步了?
她心中一阵恶寒,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握住了断虹刀的刀柄。
她倒想看看,这表哥究竟想做什么。
吱呀——
房门被她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院中的景象。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人,正站在院子中央。
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只是那双眼睛,此刻满是血丝,正死死地盯着她的房门。
不是林轩。
苏清寒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是何人?”
那年轻男人看到她出来,身子猛地一震。
随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便是你......杀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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