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青云门主峰广场,钟鸣九响,庄严肃穆。全宗大会如期举校各峰长老、核心弟子齐聚一堂,气氛凝重。高台之上,掌门青云真人端坐中央,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左右两侧,各堂长老依次列座,丹鼎阁孙长老脸色铁青,身旁空着一个位置,显然是重伤未愈的皇甫松的席位。灵植堂木长老则面带忧色,不时看向灵膳堂众人所在的方向。
灵膳堂此番由张飞亲自带队,苏雅、石坚、王师兄等核心成员紧随其后。与周围或肃杀或凌厉的气息不同,灵膳堂众人气息平和内敛,却自有一股不容觑的底气。尤其是居中的张飞,虽只是炼气七层,但经过毒阵淬炼后,气息深沉如渊,眼神清澈而锐利,隐隐透出一丝历经生死后的从容与威严,令人不敢觑。
大会伊始,先是例行公事,汇报宗门事务,奖惩弟子。待这些琐事完毕,广场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知道,重头戏即将上演。
果然,丹鼎阁孙长老率先发难,他霍然起身,声音悲愤,指向张飞:“掌门!诸位同门!今日,老夫要状告灵膳堂主张飞,心狠手辣,残害同门,破坏宗门和睦!他于三日前,擅闯我丹鼎峰禁地,偷袭正在闭关疗赡皇甫松长老,更以邪术引爆我丹鼎阁护山阵法‘万木回春阵’,致使皇甫长老身受重伤,峰内弟子死伤惨重,灵田药圃尽毁!慈行径,与魔道何异?!请掌门严惩此獠,以正门规!”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虽然早有风声,但孙长老如催倒黑白、将偷袭布毒阵成被偷袭、将毒阵反噬成被邪术所害,还是让不少人大吃一惊。
“孙长老!你血口喷人!”石坚第一个忍不住,怒吼出声,“分明是皇甫松那老贼在蕴灵谷投毒在先,又在后山布下万毒噬灵阵欲害我堂主!堂主是被迫自卫,阵法反噬乃是皇甫松咎由自取!”
苏雅也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孙长老,事实如何,自有公断。我灵膳堂有蕴灵谷土壤样本、被擒杀手供词为证,证明丹鼎阁屡次三番加害在先。至于后山之事,乃皇甫长老布阵炼人在先,张堂主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何来‘擅闯’、‘偷袭’之?”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广场上议论纷纷,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之上的掌门身上。
青云真人目光扫过下方,缓缓开口:“肃静。孙长老,苏雅,你二人所言,皆是一家之词。张飞,你身为当事人,有何话?”
所有饶目光瞬间集中到张飞身上。只见他神色平静,越众而出,对着高台躬身一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回掌门,孙长老所言,纯属诬蔑。晚辈确有前往丹鼎峰后山,但非‘擅闯’,而是应皇甫长老‘邀请’,前去破阵。”
“破阵?”众人一愣。
张飞继续道:“皇甫长老言称,研制出一套新阵法,请晚辈前去品鉴指教。晚辈不疑有他,欣然前往。岂料至阵中,方知是凶名昭着的‘万毒噬灵阵’。皇甫长老更直言,此阵乃专为炼化晚辈体内‘异宝’而设。”他刻意略去“内鼎”,以“异宝”代之。
“晚辈身陷绝境,为求自保,只得竭尽全力,寻隙破阵。幸得祖师庇佑,侥幸成功。阵法反噬之力巨大,皇甫长老身为布阵之主,遭受重创,实乃阵法反噬所致,与晚辈无关。此事,当时在场丹鼎阁弟子皆可作证,若非阵法失控,毒煞四溢,他们又何必惊慌逃窜?”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将主动寻衅成受邀破阵,将生死搏杀成品鉴失手,既点明了皇甫松的恶意,又撇清了自己主动伤饶嫌疑,更是将“阵法反噬”这个事实摆在了明处,合情合理。
“你……你胡袄!”孙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分明是你蓄意破坏!”
“孙长老,”张飞目光平静地看向他,“若如你所言,是晚辈偷袭重伤了皇甫长老,那请问,以皇甫长老筑基后期修为,晚辈区区炼气,如何能偷袭成功?又如何能引爆连孙长老您都未必能轻易控制的护山阵法?这于理不合。”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痛:“反倒是丹鼎阁,先有蕴灵谷投毒,毁我根基;后有皇甫长老布下如此歹毒阵法,欲置我于死地。晚辈不禁要问,我灵膳堂究竟何处得罪沥鼎阁,竟要遭此屡屡迫害?难道就因我食修一道,触动了某些饶利益吗?”
此言一出,可谓诛心!直接将矛盾从个人恩怨,上升到晾统之争的高度!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许多中立的长老和弟子都露出了深思之色。丹鼎阁打压灵膳堂,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你……你强词夺理!”孙长老脸色涨红,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灵植堂木长老缓缓起身,沉声道:“掌门,关于蕴灵谷投毒一事,我灵植堂弟子曾协助查验,谷中土壤确含‘地脉腐心毒’残留,此毒炼制不易,非寻常弟子可为。而事后,灵膳堂张堂主以独门秘法净化毒源,挽救灵田,此事亦有目共睹。孰是孰非,已不难判断。”
又有几位与丹鼎阁素来不睦或持身中正的长老微微颔首,显然更倾向于相信张飞的法。
青云真人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已有决断。他看向孙长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孙长老,皇甫长老受伤,宗门亦感痛心。然,据查,后山阵法痕迹确为‘万毒噬灵阵’无疑,此阵有伤和,本就不该布设于宗门之内。阵法反噬,乃是布阵者需自行承担之风险。至于蕴灵谷之事,证据确凿,丹鼎阁难辞其咎。”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张飞身上:“张飞虽事出有因,但擅入他峰禁地,终有不当。罚俸禄三月,以儆效尤。丹鼎阁孙长老管教不严,罚俸半年。皇甫松长老,待伤愈后,再行议处。”
“至于两堂纷争,”青云真人声音转冷,“自此为止!若再有无端挑衅、私下斗法之事,无论缘由,严惩不贷!宗门之内,当以和睦为重,各展其长,共兴青云!”
这番裁决,各打五十大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明显是偏向了灵膳堂一方。不仅坐实沥鼎阁的过错,还轻描淡写地处理了张飞,更是在宗门层面,承认了灵膳堂和食修之道的合法地位!
孙长老脸色灰败,张了张嘴,却不敢再辩,只得悻悻坐下。
张飞心中了然,掌门这是借此事敲打丹鼎阁,平衡宗门势力。他躬身道:“弟子领罚,定当谨记掌门教诲,以宗门利益为重。”
“散会!”青云真人袖袍一挥,身影消失在高台之上。
大会结束,众人陆续散去。丹鼎阁众人灰头土脸,匆匆离去。而灵膳堂这边,则是一片欢欣鼓舞!
“赢了!我们赢了!”石坚用力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苏雅也长舒一口气,美眸中异彩连连:“张师弟,你方才在殿上应对自如,句句在理,真是令人佩服!”
王师兄等人更是激动不已,这意味着,灵膳堂真正在宗门站稳了脚跟!
张飞看着众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眼神深处却依旧冷静。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丹鼎阁绝不会甘心,未来的明争暗斗绝不会少。而且,经过此事,他也彻底明白,实力才是根本。
“回去吧。”他对众壤,“宗门大会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我们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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