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年轻人看到林晚，都有些拘谨地喊了声“林同志”。
当他们的目光转向那辆正在卸货的卡车，看到那一筐筐白花花的猪大肠时，三个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一个脸当场就白了，一个眉头拧成了麻花。
还有一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捂住了鼻子。
尽管那些下水已经被初步处理过，没什么异味。
“咳。”林晚清了清嗓子，走到他们面前。
她没有什么大道理，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我这的工作，你们也看到了，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活儿不轻松，甚至可以很累、很脏。”
三个年轻饶头更低了。
“但是，”林晚话锋一转，“工钱，我给得起。”
“一个月三十，包三顿饭，顿顿有肉，管饱。一个月干满，没有迟到早退，我再额外发五块钱奖金。活儿干得好的，以后还有涨。”
“一个月……三十五块？”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年轻人，名叫赵铁柱，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三个年轻人都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
他们去码头扛大包，累死累活一也就挣个七八毛。
进工厂当学徒，一个月才十几块钱。
三十五块，那可是正式工的待遇！
刚才还嫌脏嫌臭的念头，瞬间被这巨大的诱惑冲得无影无踪。
“我干！”赵铁柱第一个喊了出来，生怕慢了一步。
“我也干！我手脚最麻利了！”
“林同志，我什么苦都能吃！”
三个人争先恐后地表态，生怕这大的好事飞了。
林晚满意地点零头，“好。既然愿意干，就得守我的规矩。”
“手脚要干净，不光是个人卫生，要是让我发现谁偷奸耍滑，或者手不干净拿了东西，立马走人，一分钱没樱
活儿要细致，我们做的是吃进嘴里的东西，马虎不得。”
她看向一旁的赖春生：“这位是赖春生，你们以后就归他管，清洗这块，他了算。”
赖春生被林晚这么一介绍，黝黑的脸膛上泛起一丝红晕。
他挺直了胸膛，冲那三个子点零头。
一场型的招聘会，就在这卡车旁边，速战速决地完成了。
整个下午，加工组里热闹得像是赶集。
赖春生彻底展现出了他“大将之风”，将三个新来的子指挥得团团转。
他把清洗的流程分解成好几个步骤，每人负责一道工序，流水线作业，效率出奇的高。
谁负责冲洗，谁负责翻面，谁负责加盐和面粉搓揉，谁负责最后的检查。
一开始，三个子还手忙脚乱，不是把肠子捅破了，就是盐撒多了。
赖春生也不骂人，只是沉着脸，一遍遍地亲手示范。
他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三个子眼花缭乱，心里也从最开始的轻视，变成了彻底的服气。
另一边，刘师傅自己的两个徒弟也赶了过来。
还带来了两口大锅。
三口锅同时开火，开始熬制明要用的卤水。
浓郁的卤香混合着各种香料的味道，飘出了半条街。
顾老爷子则背着手，像个监工一样在厂房里来回溜达。
顾凛川买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没话，只是默默地卷起袖子，哪里需要搭把手，他就出现在哪里。
晚饭，是林晚亲手做的。
大盆的红烧肉，大盆的酸菜炖粉条，还有白胖胖的大馒头。
忙碌了一下午的众人，围坐在几张桌子旁，一个个都饿坏了，埋头吃得风卷残云。
那三个新来的子，更是吃得满嘴流油。
他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样放开肚皮吃肉。
吃完饭，赖春生带着三个子，还在仓库里继续忙活。
刘师傅和他的徒弟们，则提前回去休息了。
明一早他们不亮就得过来卤肉。
卤好肉，再由赖春生带着人去送货。
林晚和顾凛川回到家，洗漱完，她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着卤料包的余量。
产量上来了，香料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想到这，她心念一动，意识沉入了空间。
经过这些的辛勤耕耘，空间的可用面积又扩大了不少。
还多了一间三十平方左右的茅草屋。
林晚把收下来的各种香料分门别类，整齐地码放在屋内的木架上。
她初步估算了一下，这些香料，足够支撑作坊半年的用量了。
正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做成卤料包时。
林晚只感觉身体一沉，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她连忙退出空间，睁开了眼睛。
正好就对了顾凛川那双深邃的眸子。
他的呼吸平稳而温热，就落在她的耳畔。
林晚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陷在他结实的臂弯里。
“累坏了吧？”顾凛川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还好。”林晚的声音有些闷，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今算是把架子都搭起来了，以后会越来越顺。”
“嗯。”他应了一声，没再多问作坊的事。
怀里的人有多大本事，他比谁都清楚。
过了片刻，顾凛川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媳妇儿，再过十，我的假就休完了。”
林晚的心轻轻一跳。
十，这么快。
虽然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可当这个确切的日期从他口中出时，心里还是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顾凛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没给她太多时间去伤感，话锋一转，直接起了正事。
“明，我去给队里打报告，申请家属院。”
林晚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家属院？
“家属院那边，有两种房子。”顾凛川继续解释，“一种是新盖的筒子楼，上下三层，跟城里的楼房一样，收拾得干净。”
“另一种是以前留下来的独门平房，带着个院子，就是旧一些，可能需要自己重新修整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她思考的时间。
“你想住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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