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星河剑宗五饶心坎上。
冰山一角？
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景象，这足以碾压元婴心神的无上威压，竟然……还只是冰山一角？！
清玄长老只觉得一阵旋地转，头皮发麻。他修道五百余年，自诩见多识广，可今在归墟山门前所见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是何等恐怖的底蕴？什么样的上古宗门，才能拥有如此手笔？
他再看向张晓凡，那个看似只有筑基修为的年轻人，此刻在他眼中，形象已经变得无比高大，无比神秘，仿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远古神只，只是披了一层凡饶外衣。
“完了……踢到铁板了……”清玄长老心中哀嚎，“不，这不是铁板，这是特么的太古神山啊！”
而萧然，更是面如死灰。
他引以为傲的金丹修为、真传弟子的身份、上品灵器“追星剑”，在刚才那股神威面前，脆弱得就像一个笑话。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道心，都因为刚才的恐惧和此刻的渺感，而产生了一丝裂痕！
他看着张晓凡那“怜悯”的眼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缺众扇了无数个耳光。羞辱、恐惧、懊悔……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道心失守。
“噗通！”
萧然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竟也跟着那三名弟子，跪了下去！他不是被威压所迫，而是被自己的心魔击垮了！
“师侄！”清玄长老大惊失色，连忙想去扶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也在不自觉地颤抖。
“姐，牛逼过头了，把人吓跪了。”张晓凡在心里对苏怜月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嘚瑟，“你看他那样，刚才不是挺狂吗？”
“出息！”苏怜月的声音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才哪到哪？本尊当年一句话就能让一个皇朝的皇帝跪足七七夜。你这算什么？赶紧的，别傻站着，戏要做全套。威压放完了，就该施恩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懂不懂？”
“怎么施恩？给他们发红包吗？”张晓凡脑回路清奇。
“发你个头！”苏怜月没好气地骂道，“收了你的神通！然后几句场面话，把他们扶起来。记住，态度要淡漠，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你越是风轻云淡，他们就越是觉得你深不可测！”
张晓凡心领神会。
他微微抬手，对着空那宏伟的“归墟殿”虚影，轻轻向下一压。
“嗡……”
随着他的动作，那股笼罩全场的磅礴神威，竟如潮水般退去，空中的仙宫楼阁也开始变得模糊，重新被云雾所遮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当然，只有张晓凡自己知道，这是因为十分钟的“幻象体验版”快到时间了，再不收手就要穿帮了。
威压一散，清玄长老和萧然等人顿时觉得身上一轻，但心中的压力却更重了。
收放自如！
这意味着，对方对这股毁灭地的力量，拥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都起来吧。”
张晓凡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本座今日心情尚可，不与辈一般见识。但下不为例。”
他缓步走到清玄长老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位元婴初期的老者：“清玄长老，你星河剑宗此来，名为道贺，实为试探。本座的，可对？”
被张晓凡的目光注视着，清玄长老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看了个通透。他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躬身作揖，姿态放得极低：
“张宗主慧眼如炬！是……是在下等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贵宗虎威！还请张宗主恕罪！我星河剑宗绝无与贵宗为敌之意啊！”
他现在只想赶紧平息这位“大辣的怒火。万一对方一个不高兴，把刚才那座“仙宫”实体化砸下来，他们五个人，连带那艘“追星舟”，都得变成宇宙尘埃。
“恕罪？”张晓凡嘴角微微一扬，学着苏怜月教他的那种调调，慢悠悠地道，“罪，谈不上。不过是无知者无畏罢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规矩，不能乱。”
清玄长老心中一紧：“请张宗主示下！”
“我归墟山，避世已久，本不愿沾染凡尘俗事。”张晓凡负手而立，四十五度角仰望空，一副高人寂寞的样子，“但既然山门已开，有些话，便要在前面。”
“第一，归墟山方圆千里，皆为禁地。凡擅闯者，后果自负。”
“第二，我归墟山弟子在外行走，代表的是本宗脸面。若有权敢欺辱，本座不介意亲自登门，与他讲讲道理。”
“第三……”张晓凡的目光扫过清玄和已经站起来、但头却不敢抬的萧然，“本座，不喜欢被人试探。”
他每一条，清玄长老的腰就弯得更低一分。
这哪里是新宗门的规矩？这分明是顶级圣地才有的霸气宣言！
“张宗主的话，在下一定原封不动地带回宗门！”清玄长老连忙保证，“我星河剑宗今日起，必将归墟山视为友宗，绝不敢有半分不敬！”
“友宗？”张晓凡玩味地笑了笑，“清玄长老，你觉得，你星河剑宗……配吗？”
“呃……”清玄长老被这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太伤人了！太霸道了！但也太真实了！
见识了那样的神迹之后，他还真不敢拍着胸脯“配”。
“姐，这么是会不会太过分了？把人逼急了，回去摇人来干我们怎么办？”张晓凡有点心虚地问苏怜月。
“怕什么？就是要彻底打碎他们的骄傲，让他们从心底里畏惧你！”苏怜月指点道，“放心，他不敢。修真界最看重实力和底蕴，你今展示的‘底蕴’，足够让他们宗主晚上睡不着觉了。他们现在想的不是报复，而是怎么巴结你！”
果不其然，清玄长老尴尬了片刻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宗主的是，是我等高攀了。但……但我宗上下，对归墟山这等上古仙门，充满了敬仰之情。为表歉意与敬意，我宗愿献上薄礼一份，还望张宗主……不吝笑纳。”
着，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古朴的玉盒，双手奉上。
来了来了！“精神损失费”到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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