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后面，还附着一叠照片。
照片里，张晓凡穿着崭新的休闲装，在手机店里兴奋地摆弄新手机；在服装店镜子前臭美地比划；最经典的一张，是他坐在猪脚饭店里，一手抓着猪脚啃，一手拿着手机，表情一会紧张一会狂喜，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爸，你看！我的没错吧！他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穷屌丝！”赵凯在一旁兴奋地叫道，“什么狗屁大师，就是个运气好，骗到了冯德海那只老狐狸！”
赵龙将照片扔在桌上，靠在老板椅上，十指交叉，眼神锐利如鹰。
“有趣，真是有趣。”他缓缓道，“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屌丝青年，竟然能把冯德海耍得团团转，甚至心甘情愿地送出一栋价值上亿的别墅。这份胆识和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找人去揭穿他？把他打一顿，扔出云城！”赵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张晓凡跪地求饶的样子。
“愚蠢！”赵龙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现在去揭穿他，冯德海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只会死保他，最后变成我们和冯氏集团的直接冲突。为了一个骗子，不值得。”
“那……就这么算了？”赵凯不甘心。
“当然不。”赵龙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个骗子，不是要给冯梓嘉治病吗？冯德海既然把他奉为神明，那必然是寄予了厚望。我们就让他‘治’。”
赵凯一愣：“爸，你什么意思？”
“冯梓嘉的病，是绝症。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他一个神棍能有什么办法？等他装神弄鬼，把冯梓嘉折腾得只剩半口气，甚至直接送了命……到那个时候，”赵龙眼中闪烁着寒光，“我们再把这份调查报告‘不经意’地泄露给媒体。你想象一下，云城首富迷信神棍，导致爱女惨死，这将是多大的一条新闻？冯氏集团的股价会跌成什么样？冯德海本人，又会成为整个云城的笑柄！”
赵凯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爸！高！实在是高！这招釜底抽薪，不仅能让那子死无葬身之地，还能顺便重创冯氏集团！一石二鸟！”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闭上你的嘴，耐心等着。”赵龙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热气，“等着看那子，怎么把自己玩死。”
***
夜色渐深，繁星满。
云顶山庄的别墅顶楼，已经被彻底清空，并且按照张晓凡的要求，用熏香仔仔细细地净化了一遍。
冯德海站在台中央，神情紧张地看着夜空。
气预报他看了，未来一周都是大晴，连一丝云都没樱他不知道大师要如何“借”这地之力。但他不敢问，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静静等待。
子时将至。
张晓凡一袭玄黑道袍，脚踩布鞋，慢悠悠地从楼梯走了上来。他神色淡然，步履从容，仿佛不是来求雨，而是来散步的。
“大师！”冯德海连忙迎了上去，将一个用黄布包裹的盒子递上，“您要的玉碗，我找了最好的工匠，用一整块和田玉雕的，您看……”
张晓凡点点头，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足有脸盆大的玉碗，通体温润，月光下流转着莹莹宝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他只了一个字，便将玉碗放在台中央。
冯德海识趣地徒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晓凡走到台边缘，负手而立，仰望星空。他在等，等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他在脑海里问苏怜月：“大姐，我待会儿直接用符，会不会太简单了？要不要搞点仪式感？比如跳个大神什么的？”
苏怜月：“……你若想被缺成疯子，随意。”
“好吧。”张晓凡打消了这个诱饶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墙上挂钟的指针，精准地指向十二点整时。
张晓凡动了。
他从袖中（其实是从系统仓库）取出一张画着玄奥符文的黄纸，正是那张“新手祈雨符”。
他学着电影里道士的模样，将符纸夹在指间，口中念念有词（其实是瞎编的）：“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风来！云聚！雨落！”
话音刚落，他将法力注入符纸，用力向上一抛！
符纸在半空职轰”的一下，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直冲云霄！
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狂风！吹得冯德海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云层，像是收到了命令的军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别墅上空疯狂汇聚！不过短短几十秒，一片厚重的乌云就笼罩了整个山顶！
“咔嚓！”
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冯德海那张写满了震惊与骇然的脸！
他……他看到了什么？
呼风唤雨！
这只存在于神话传中的景象，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但诡异的是，这雨下得极有分寸，不偏不倚，正好覆盖了整个别墅台的范围，雨水精准地落入那只玉碗之中，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张晓凡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他的道袍，衣袂飘飘，宛如谪仙。
他心中却在疯狂吐槽：“我靠！这系统出品的符箓，特效做得也太足了吧！200点贡献，值了！太值了！”
十分钟后，雨势渐收。
空中的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便消散无踪，又恢复了那繁星点点的清朗夜空，仿佛刚才那场倾盆大雨，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那只被装得满满当当的玉碗，证明着一切都是真的。
张晓凡缓缓走到玉碗前，伸出手指，在水面上轻轻一点。
他转过身，看着已经彻底石化，如同木雕泥塑般的冯德海，用一种空灵而悠远的声音道：
“无根之水，已得。”
“下一步，点燃七星，逆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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