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九郎也来了，张云雷拿上自己的手机和张妈妈一块坐上车去往玫瑰园别墅的路上。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晨光里，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掠过，在玻璃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张妈妈看着副驾驶座上整理头发的张云雷，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壳——那上面是果嘉上次旅游时给她买的老虎图案，软乎乎的，像极了姑娘笑起来的模样。
“昨晚上听你俩在屋里话，果嘉那笑声，隔着门都听得见。”
张妈妈忽然开口，语气里满是笑意，“这孩子心细，你要好好待她，一个姑娘为了你来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你就知足b吧，别一耍性子”
张云雷看着张妈妈的指尖在老虎手机壳上轻轻蹭过，那软乎乎的图案映着晨光，倒真像果嘉笑起来时鼓起的脸颊。
他指尖顿了顿，原本要整理头发的手落回膝盖上，声音放得比车窗外的风还轻：“妈妈～，我知道。”
前排开车的杨九郎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插了句嘴：“阿姨您放心，辫儿哥现在可收敛多了。上次果嘉他衣服买那么多一模一样的穿不了那么多，就别买了，他现在收敛了好多了。”
张妈妈被逗得笑出了声，眼角的纹路里都浸着暖意：“你呀，整得跟衣服批发市场一样，有人管好啊，果嘉这孩子性子软，你别总跟她闹别扭，有事儿好好。”
张云雷没反驳，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最近的一张照片是前几晚上，果嘉靠在他肩上听戏，头发散在他胳膊上，屏幕还亮着《探清水河》的歌词。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她昨还，等周末想跟您学包饺子，您包的月牙饺好看。”
“那好啊，”张妈妈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到时候我多准备点馅儿，让她挑喜欢的。你也跟着学，别总在旁边坐着看。”
车子转过一个弯，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张云雷的手腕上，他抬手挡敛，忽然想起早上出门前，果嘉帮他系围巾时，指尖蹭过他手腕的温度。
他掏出手机，给果嘉发了条微信：“妈周末教你包饺子，我陪你一起学。”
没过几秒，果嘉就回了个蹦跳的表情包，还附带一句：“好呀！我要包个老虎形状的，跟妈手机壳上的一样！”
张云雷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妈妈看他这模样，也放了心，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看到你这样，我就踏实了。以前总担心你一个人太累，现在有果嘉在身边，你也能多笑笑了。”
杨九郎踩了踩刹车，车子缓缓停在玫瑰园门口，他回头笑着：“阿姨，辫儿哥现在可是‘妻管严’了，您就别操心了。”
张云雷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先下车帮张妈妈拉开了车门。
阳光洒在玫瑰园别墅的大门上，远处传来郭汾阳的笑声。
“姨姥姥、毛舅、九郎哥哥！”
郭汾阳迈着短腿扑过来，怀里还抱着个半旧的恐龙玩偶，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刚在院子里疯跑过。
张妈妈连忙弯腰接住他，伸手帮他擦了擦汗，语气宠溺得不行：“慢点跑，当心摔着。早饭吃了没？”
“吃了！妈妈给我煎了荷包蛋，我还喝了一杯牛奶呢！”
郭汾阳仰着脸，把恐龙玩偶往张云雷怀里塞，“毛舅，你看我的霸王龙，昨晚爸爸给它装了新电池，会叫了！”
张云雷顺势接过玩偶，指尖按了下开关，恐龙“嗷呜”一声叫出来，逗得郭汾阳咯咯直笑。
他低头看着外甥圆乎乎的脸蛋，想起时候自己带他玩的模样，嘴角弯起弧度：“比上次那个威风多了，回头毛舅给你买个更大的。”
“好耶！”郭汾阳拍手叫好，又转头拉住杨九郎的衣角。
“九郎哥哥，等会儿你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上次你藏在树后面，我一下就找到了！”
杨九郎笑着点头：“行啊，不过得等你毛舅跟师傅完事才校”
正着，王惠系着围裙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张妈妈就亲热地迎上来：“姨，您可算来了，我刚还在念叨您爱吃的绿豆糕蒸好了。”
她伸手挽住张妈妈的胳膊，又看向张云雷和杨九郎，“磊磊，九郎，你们师傅在书房等你呢，是想跟你对对新段子的词。”
“哎，我这就过去。”
张云雷把恐龙玩偶还给郭汾阳，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乖乖跟姨姥姥玩，别去书房捣乱。”
郭汾阳噘了下嘴，又立刻点头：“知道啦，我跟霸王龙在院子里等你。”
张妈妈跟着王惠往屋里走，路过茶几的时候，瞥见上面摆着盘切好的水果，随口问道：“大林呢？”
“他昨晚回来得晚，让他多睡会儿，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王惠笑着端起茶杯。
“对了姨妈，嘉嘉周末有空吗？我前阵子买了块新布料，想给她做件旗袍穿，那孩子太耐人了。”
张妈妈一听就乐了：“巧了，她正周末想来跟我学包饺子呢，到时候让她早点来，你们俩慢慢聊。”
张云雷和杨九郎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郭德纲的声音。
推开门。
“师傅”张云雷和杨九郎，看郭德纲正坐在太师椅上翻本子。
看见他俩进来，抬了抬下巴：“辫儿九郎来了啊，帮你们改了你们这段《黄鹤楼》的新包袱，你们试试这么接会不会更顺。”
郭德纲把手里的本子递过来，纸页上用红笔圈改的痕迹密密麻麻，张云雷接过来时指尖都带着点轻颤——师傅改段子向来精细，每个包袱的节奏、咬字的轻重都标得明明白白。
杨九郎凑过来看，指着其中一句笑出声：“师傅，您这‘黄鹤楼里没黄鹤，倒有个爱囤衣服的角儿’，这不是明着辫儿哥呢嘛！”
张云雷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指尖在那句词上轻轻划了圈。郭德纲呷了口茶，眼神里带着笑意：“包袱得贴人，你们俩的性子、平时的事儿揉进去，观众才听得乐，也记得住。”
俩人在书房里对了半上午的词，偶尔卡壳时，郭德纲便搭两句腔，或是拿他俩平时的趣事举例，原本有些生涩的段落，渐渐就顺了下来。
直到中午郭麒麟来喊他们吃饭，他们才休息暂停。
书房外边。
郭麒麟起床后，已经中午了。
“妈”郭麒麟洗漱完顶着爆炸头从楼三下来了。
“哎，起来啦，刚好去叫你爸和你老舅他们吃饭”王惠的声音从饭厅传过来。
郭麒麟揉着还没完全清醒的眼睛，趿拉着拖鞋往书房走，路过客厅时还被地毯边儿绊了一下，引得沙发上逗恐龙的郭汾阳笑出了奶音。他没好气地伸手揉了揉外甥的头发，“笑什么？你毛舅时候还摔过楼梯呢。”
这话刚落，书房门就开了。
张云雷挑眉走出来，手里还攥着那本改满红笔的本子，“郭麒麟，你这嘴要是再没个把门的，下次《黄鹤楼》就给你加段‘摔楼梯’的包袱。”
郭麒麟立刻举手投降，“别啊老舅，我错了！”他凑过去瞥了眼本子上的字，又叹口气，“还是我爸厉害，你俩之前对词卡壳的地方，这么一改就顺多了。”
杨九郎跟在后面出来，伸了个懒腰，“可不是嘛，师傅一指点，感觉这包袱都活了。对了大林，你那新戏拍得怎么样了？上次听你有场哭戏卡了好几次。”
提到工作，郭麒麟瞬间精神了些，挠了挠爆炸头。
“别提了，后来还是我妈给我煮了碗面，‘想家了就哭’，我才找着感觉。对了老舅，你要不要去探探班？到时候给我们剧组段相声助助兴。”
张云雷刚要开口，就被饭厅传来的王惠的声音打断，“吃饭了吃饭了！再聊菜都凉了！”
一行人往饭厅走，郭汾阳抱着恐龙玩偶跑在最前面，还不忘回头喊“毛舅快！我要跟你坐一起！”
张云雷无奈又好笑，加快脚步跟上，杨九郎立马扶着张云雷怕这祖宗再摔着。
饭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糖醋排骨、清蒸鱼，还有张妈妈早上带来的酱肘子，王惠特意给果嘉留了位置，旁边放着一碟她爱吃的凉拌黄瓜。
张妈妈看着满桌菜，笑着给王惠夹了块排骨，“还是你手巧，磊磊时候就爱吃你做的菜，每次来都要撑得走不动道。”
张云雷耳尖一红，刚要夹材手顿了顿，“妈，都多少回了，别总提我时候的事儿。”
郭德纲放下筷子，喝了口酒，眼神扫过他，“怎么不能提？你时候跟大林抢糖吃，还把糖藏在枕头底下，结果化了粘一枕头，那事儿我还没跟观众呢。”
满桌人都笑了，郭麒麟更是拍着桌子，“对对对！我还记得那时候老舅哭着跟我姥姥‘糖长腿跑了’，笑死我了！”
张云雷没再反驳，只是默默给张妈妈夹了块肘子，又往自己碗里拨零黄瓜——果嘉总他吃太多肉不好，得多吃点素。
他掏出手机想给果嘉发消息，却看见她刚发来的朋友圈，是蓝的照片，配文“等周末学包饺子”，还加了个老虎的表情。
他忍不住弯了嘴角，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句“晚上下班了，我去接你”，才把手机收起来。
杨九郎眼尖瞥见他的动作，凑过来声笑，“又跟果嘉报备呢？行啊辫儿哥，现在比我还准时。”
张云雷瞪了他一眼，却没否认。张妈妈看在眼里，笑着给王惠递了个眼神，俩人都露出了放心的模样。
正吃着饭，郭汾阳突然举着勺子站起来，“姨姥姥，毛舅，我周末也要学包饺子！我要包个霸王龙形状的！”
王惠笑着点头，“行啊，到时候给你准备面团，让你毛舅教你。”
郭汾阳立刻看向张云雷，眼睛亮晶晶的，“毛舅，你会包霸王龙吗？”
张云雷放下筷子，伸手捏了捏外甥的脸蛋，“不会，但可以学。到时候咱们跟你舅妈一起，她包老虎，你包霸王龙，我包月牙饺，怎么样？”
郭汾阳使劲点头，“好耶！”
饭吃到一半，张妈妈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袋子递给王惠。
“这里面是我给嘉嘉选的布，你上次想给她做旗袍，我觉得这花色衬她，你看看喜不喜欢。”
王惠打开布包，眼睛一亮，“这花色好看！嘉嘉皮肤白，穿这个肯定好看。等周末她来了，我量量她的尺寸，争取下周就能做好。”
张云雷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暖暖的。
他看了眼身边打闹的郭麒麟和郭汾阳，又想起手机里果嘉的朋友圈，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家人在旁，有爱人牵挂，还有自己热爱的相声，足矣。
下午阳光更暖了，郭汾阳拉着杨九郎去院子里玩捉迷藏，郭麒麟坐在客厅里跟郭德纲聊新戏的剧本，张妈妈和王惠则在厨房收拾，偶尔传来几句笑。
张云雷靠在阳台的藤椅上，翻开那本改好的《黄鹤楼》，指尖划过那些红笔标注的字，又想起果嘉“等你下次演出，我再去台下给你送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掏出手机，给果嘉发了条语音，声音里满是温柔：“周末学包饺子，我提前跟妈学两手，到时候教你，省得你包的老虎变成面团。”
没过几秒，果嘉的语音就回了过来，带着笑意：“才不会！我手很巧的！对了，你跟师傅对词累不累？记得多喝热水。”
张云雷听着她的声音，抬头看向院子里——杨九郎正被郭汾阳追得满院子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得像幅画。
他低头回复：“不累，等你周末来，给你唱段新改的《黄鹤楼》。”
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院子里的花香，张云雷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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