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初雪落时，菜畦已覆上薄白，“救命菜”的枯枝在雪下静静蓄着生机。乐乐刚把最后一坛腌菜封好，院门外的邮筒突然“咔嗒”响了一声，她裹紧棉袄跑过去，从里面摸出一封印着城市邮戳的信，信封上歪扭的字迹里，还画着片的绿叶子——是林的女儿写的。
拆开信，信纸里夹着片压平的干枫叶，字是孩子一笔一画描的，旁边还粘着林补写的注：“乐乐姐姐，我家阳台的‘救命菜’收了最后一茬，妈妈用它做涟饺，我留了三个冻在冰箱里，等春给你带过去。妈妈，种子我都用玻璃瓶收好了，就放在窗台，每都要看一眼。”
乐乐笑着把信贴在胸口，转身回屋翻出“救命菜笔记”，在林回访那页的旁边，认真写下：“冬雪收信，见字知暖。种子妥存，约定待春。”写完又想起什么，找出一张画纸，画了片盖着雪的菜畦，旁边画了个冒着热气的汤碗，下面写着：“等你们来喝开春的第一碗菜汤。”
刚把信塞进邮筒，手机就响了，是村头的张婶。“乐乐啊，你上次给我的‘救命菜’种子，我在温室里试种了几盆，今竟冒出芽了！”张婶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你有空来看看不？我想问问，这苗后续该咋养，开春了能不能移到菜畦里？”
乐乐立刻揣上笔记往温室走，刚推开门就看见一片嫩绿——几盆“救命菜”苗顶着种壳，在暖融融的棚里舒展着子叶，张婶正蹲在旁边，心翼翼地用喷壶浇水。“你看这苗多精神！”张婶拉着乐乐的手，“前阵子我那孙子总不爱吃菜，我想着开春种出来，也给他做你的菜汤试试。”
乐乐蹲下身，翻出笔记里“苗期养护”的章节，指着上面的示意图：“婶，现在温度得控制在十五度左右，浇水别浇太多，等长出第三片真叶，就能施点薄肥了。开春移到菜畦前，得先让苗在室外适应几，不然会冻着。”她边边在笔记上添了一行：“张婶温室试种成功，记苗期养护要点，待春移苗。”
离开温室时，雪又下了起来，乐乐抬头看着漫飞雪，忽然想起林信里的话。她掏出手机，给林发了张温室苗的照片，配文：“你看，春的新苗已经在路上了，咱们的约定，很快就能实现啦。”
没过多久，林的消息就回了过来，附带一张女孩的照片——孩子正踮着脚，把装着种子的玻璃瓶举到窗边，阳光落在瓶身上，映出满瓶的希望。下面写着：“孩子，要跟苗一起等春。”
乐乐把手机揣回兜里，踩着雪往家走。寒风掠过耳际，她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冬日里的每一封书信、每一株新苗，都是春的约定，是“救命菜”故事的新章节，正等着在春暖花开时，慢慢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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