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把最后一瓶蕴脉丹揣进怀里，又摸了摸胸口 —— 掌门给的生生造化丹太贵重，没敢随便带，只拿了两瓶适合恢复期用的蕴脉丹，正好给赵铁柱和柳如烟补补。
先往赵铁柱的洞府走。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 “嘿哈” 的喊，夹杂着 “咚、咚” 的闷响，跟打雷似的。
“这憨货，伤还没好就折腾。” 叶凡失笑，推门的时候还特意放轻了手。
一进门，就看见赵铁柱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胳膊上的绷带还没拆，缠得跟粽子似的，正对着个半人高的铁人桩使劲捶。
拳头砸在铁桩上 “咚” 的一声，震得旁边放兵器的木架都晃了晃，掉下来个铁铃铛。
“叶师弟！你可算来了！”
赵铁柱一眼就瞅见他，立马收了拳，抹了把脸上的汗，几步冲过来，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伤，胳膊一抬就疼得龇牙：“嘶 —— 娘的，还没好利索。”
叶凡把一瓶蕴脉丹递过去，笑着：“刚从任务堂换的，对你这伤恢复管用，别总瞎折腾。”
“嘿，俺这不是闲不住嘛！” 赵铁柱接过药瓶，掂量了两下，脸上的笑更憨了，“真的，这次要是没你，俺和老柳不定就栽在秘境里了。以后你有事，尽管招呼！俺赵铁柱这条命，你算救了一半！”
粗嗓门得特实在，没半点虚的。
叶凡心里暖了暖，拍了拍他没受赡胳膊：“都是队友，这干啥。你这胳膊得好好养，别等留下后遗症。”
俩人坐在石凳上扯了会儿，赵铁柱起自己刚才练崩山拳的心得，还比划了两下，虽然动作有点僵，可眼里的劲儿特足。叶凡看他确实精神头不错，又叮嘱了两句，才起身往柳如烟的洞府去。
柳如烟的洞府跟赵铁柱那完全是两个样。
院儿里种着几株凝露草，叶子上挂着早上的露水，风一吹，飘过来股淡淡的香。墙角摆着张石桌，柳如烟就坐在石凳上抚琴，指尖在琴弦上拨着，琴音软乎乎的，却有点飘，像没扎根似的 —— 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
听到脚步声，柳如烟停下拨弦的手，回头看见叶凡，清冷的脸上慢慢绽开个浅笑，起身的时候还特意理了理裙摆：“叶师弟，你来了。”
“刚去看了赵师兄，顺便过来看看你。” 叶凡把另一瓶蕴脉丹递过去，目光扫过她的脸，“看你脸色还是有点白，没好好休息？”
“劳你挂心，只是偶尔会想起秘境里的事，没睡好。” 柳如烟接过药瓶，指尖碰到叶凡的手，又很快收了回去，轻声道谢，“坐吧，我给你泡杯灵茶。”
灵茶泡在瓷杯里，冒着淡淡的热气，俩人坐在石桌旁，没话的时候，就听见风吹过凝露草的 “沙沙” 声。
“这次能活下来，全靠你最后挡在前面。” 柳如烟先开了口，眼神落在叶凡身上，比平时柔和多了，“当时魔气追过来，我还以为……”
话没完，却没再往下 —— 那时候的绝望，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叶凡知道她想啥，赶紧转了话题：“别瞎琢磨了，都过去了。对了，宗门新开放的淬体池，听水温刚好能温养经脉，你要是有空，去泡两次，恢复得能快些。”
他能感觉到柳如烟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可自己心里还记着苏婉清和林清雪，实在没法回应，只能往修炼上引。
柳如烟多聪明，一看他这反应，就明白了，嘴角弯了弯，没再提秘境的事，顺着他的话聊起了淬体池的规矩，还等恢复好了，能一起去演武场切磋。
俩人又聊了会儿宗门的趣事，叶凡看日头快落了，才起身告辞。
走在回自己洞府的路上，叶凡摸了摸怀里的空药瓶，心里挺踏实。
秘境里的生死搏杀还在眼前，可现在身边有了能交托后背的朋友，这份情谊，比拿到传承还让人觉得珍贵。
以后再遇到啥危险，也不是一个人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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