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指尖摩挲着《百草秘录》泛黄的扉页，烛火在宣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将远处的犬吠声撕成碎片。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紫心兰淡淡的药香——这株刚从空间黑土地采摘的草药，叶片泛着诡异的深紫色光泽。
书桌上摊开的羊皮地图标注着帅府周边的暗哨分布，沈墨寒前日留下的军用指南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晚星闭上眼，无数声音如潮水般涌来：厨房下饶窃语、二门守卫的牢骚、甚至沈墨寒书房传来的电报机滴答声。她猛地睁开眼，额角沁出冷汗——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电流声，分明是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陈雪今日去了济世堂。”贴身丫鬟翠端来参茶，茶盏边缘凝结的水珠在青瓷上蜿蜒。林晚星注意到翠袖口沾着半片枯叶，纹路与城郊乱党据点附近的树种完全一致。她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推回：“陈姐可曾提起新药方？”
翠的指尖在托盘边缘微微颤抖：“她...紫心兰需配合雪山顶上的冰蚕才能入药。”林晚星的瞳孔骤然收缩，冰蚕——那是《百草秘录》中记载的剧毒之物，却也是激活空间作物的关键。她忽然想起昨日王姓商人送来的礼盒，夹层里的西洋怀表此刻正躺在妆奁深处，表盖内侧的齿轮图案与乱党密信上的暗号如出一辙。
“大帅今晚要在舞厅设宴。”翠压低声音，“苏姐派人送来了新裁的月白旗袍。”林晚星站起身，铜镜里映出她腰间若隐若现的皮质枪套。那把改良版勃朗宁手枪是沈墨寒上月“不心”遗落在她房中的，弹匣里的七颗子弹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舞厅的水晶吊灯将沈墨寒的军礼服照得泛着冷光，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三道金线——那是直奉战争留下的勋章。林晚星注意到他的右耳后有一道新鲜的擦伤，与今日城郊枪战的时间线完全吻合。当她的目光扫过舞池时，陈雪正与王姓商人贴面而舞，两人交握的手上戴着同款的翡翠戒指，戒面的纹路正是空间黑土地的地形图。
“晚星对时局有何高见？”沈墨寒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林晚星闻到他领带上淡淡的硝烟味，这让她想起上午在军营靶场看到的弹痕——那些精准的爆头射击，分明是现代狙击手法。她莞尔一笑：“大帅可曾听过‘蝴蝶效应’？”
沈墨寒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来自未来的词汇让他想起昨夜截获的密电。林晚星趁机将一枚空间种植的紫心兰花瓣塞进他掌心：“此物可解百毒。”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子，那里有一道半月形的疤痕，与她在系统商城兑换的格斗手套纹路完全一致。
当乐队奏响《夜上海》时，林晚星注意到陈雪悄悄退出舞池。她尾随至露台，却发现王姓商人正在用打火机点燃一张纸片，火苗窜起的瞬间，她看清了纸上“双城计划”四个大字。就在这时，暗处传来枪械上膛的声音。
“林姐好兴致。”苏清月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她手中的左轮手枪泛着幽蓝的光。林晚星注意到她的旗袍下摆沾着新鲜的泥土，与城郊乱党地道里的土质如出一辙。就在苏清月扣动扳机的刹那，林晚星侧身翻滚，子弹擦着她的发梢击碎了身后的花瓶。
“你输了。”林晚星的勃朗宁已经抵住苏清月的太阳穴，“从你买通账房修改药材采购单时，我就知道你和城外的‘铁血团’有勾结。”苏清月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秘密只有她与团长知晓。林晚星冷笑一声：“需要我复述你们今晚的行动计划吗？”
舞厅内突然传来爆炸声，沈墨寒的副官冲进来大喊：“大帅，城门失守！”林晚星趁机将苏清月推向冲进来的卫兵，自己则冲向侧门。她刚转过回廊，就看见陈雪正将一叠文件塞进火盆，文件上“紫心兰培育计划”几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为什么？”林晚星的枪口对准陈雪的眉心。陈雪转身，脸上的妆容已被泪水冲花：“他们答应我，只要拿到紫心兰，就送我回二十一世纪。”林晚星注意到她的脚踝上系着一条银链，链坠是个微型U盘——那是她在系统商城兑换的时空通讯器。
当第一缕曙光刺破际时，林晚星站在城墙上，看着沈墨寒的部队击退乱党。她的手心里躺着从陈雪那里缴获的U盘，里面赫然是《百草秘录》的电子版。沈墨寒走上前来，将一件军大衣披在她肩上：“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合作方式了。”
林晚星望着远处浓烟滚滚的乱党据点，忽然笑了。她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民国乱世，紫心兰的幽香将成为改写历史的关键。而她，将是这场博弈中最致命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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