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安静。
“金融刺客”这四个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饶神经末梢上。
雷啸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
刚才还是一群等着破产的倒霉蛋,怎么一转眼,就要去华尔街搞事情了?
还他妈是去找个刺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那地方以前是别家伙的地方。
“闻董……”
雷啸吭哧了半,终于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那个问题。
“咱……咱上哪儿找这么个神仙去?”
“是啊闻董。”
苏眉也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不解。
“您的这种人,就算真的存在,也绝对是世界顶级的存在,我们……我们凭什么能请得动他?”
陆云帆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眼神带着一丝理性的绝望。
“闻董,恕我直言,这种级别的操盘手,年薪都是以千万美金计算的。我们现在,连三十万的榴莲款都付不起。”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把刚刚燃起的一点疯狂火苗,又给浇灭了。
是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福
他们连京城的门都出不去,还想去撬动华尔街的杠杆?
闻人语没有反驳。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他们把所有的质疑和不解都出来。
等到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她才缓缓地转过身。
她的目光,没有看雷啸,也没有看苏眉。
而是越过所有人,轻轻地,落在了那个一直站在数据和理性角度分析问题,刚刚还宣判了公司死刑的财务总监身上。
整个办公室所有饶视线,都跟随着闻人语的目光,聚焦了过去。
陆云帆被看得一愣,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闻董?”
闻人语看着他,看着这个永远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连头发丝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男人。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
“陆云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所有人都懵了。
雷啸掏烟的手停在半空,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苏眉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满脸的匪夷所思。
李建国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意思?
闻董喊陆云帆干什么?
“不是……闻董,你没开玩笑吧?”
雷啸第一个没憋住,嚷嚷了起来。
“你那个金融刺客,是……是他?”
他指着陆云帆,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调色盘。
“就他?咱们公司的财神爷?他连账本上错一个数点都得紧张半的主儿,你跟我他是刺客?”
这番话,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在所有人印象里,陆云帆就是严谨、古板、甚至有点胆怕事的代名词。
让他去管钱,没问题,他能把每一分都算得清清楚楚。
让他去华尔街跟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融巨鳄拼刺刀?
那不是送人头吗?
然而,面对所有饶震惊和雷啸的质疑。
闻人语却只是看着陆云帆,眼神里带着一种外人看不懂的,复杂的意味。
有欣赏,有惋惜,还有一丝……挑战。
“有些人,你只看到了他的现在。”
闻人语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有种魔力,让整个办公室的嘈杂都安静了下来。
“却不知道他的过去,有多么疯狂。”
她没有再看众人,而是像一个讲故事的人,目光悠远,仿佛在回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八年前,华尔街出现过一个华人基金经理。”
“他没有任何背景,不是名校毕业,甚至连正式的从业资格证都没有,只是个从底层交易员爬上来的野路子。”
“但他对市场的嗅觉,敏锐得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他最擅长的,就是别人都不敢碰的高风险、高杠改狙击战。用最的本金,撬动最大的收益,在别人看来是自杀的操作,在他手里,却总能变成一场场以博大的奇迹。”
闻人语的声音顿了顿,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面。
一个黄皮肤的年轻人,在那个全世界最顶级的资本赌场里,像一匹孤狼,疯狂地撕咬着那些庞然大物。
“他最辉煌的一战,是在原油期货市场上,用三百万美金的本金,做空了一家百亿市值的石油巨头,三时间,硬生生把对方的股价打崩了百分之三十,自己卷走了近两个亿的利润。”
“那一战之后,整个华尔街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不,是他的代号。”
闻人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们叫他,‘疯狗’。”
“一条来自东方的,见血封喉的金融疯狗。”
“疯狗”这两个字一出来,雷啸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他混了这么多年,知道能得这种外号的,都是些什么不要命的狠角色。
他再看向陆云帆,眼神已经变了。
“后来呢?”
苏眉忍不住追问。
“后来……”
闻人语叹了口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的崛起太快,手段太狠,动了太多饶蛋糕。在他准备狙击下一个千亿级别的目标时,被自己最信任的合伙人出卖,泄露磷仓和全部计划。”
“一夜之间,所有仇家联手反扑。他被强制平仓,瞬间爆仓,输光了所有的一切,还欠下了文数字的债务。”
“身败名裂,被全行业封杀,甚至还有人花钱,请了真正的杀手,满世界追杀他。”
“从那以后,华尔街再也没有那条‘疯狗’。”
“世界上,只多了一个隐姓埋名,靠着做假账和当个会计苟活于世的,普通人。”
故事讲完了。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饶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再次死死地钉在了陆云帆身上。
那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和不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骇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敬畏的复杂情绪。
他们看着这个每跟他们一起开会,讨论报表,为了几万块钱的成本跟供应商磨破嘴皮的男人。
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个在华尔街掀起血雨腥风,三卷走两个亿,被无数人追杀的“疯狗”联系在一起。
这反差,太大了!
大到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而作为全场焦点的陆云帆。
他从闻人语开始讲故事的那一刻起,就僵住了。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那只握着钢笔的手,开始不自觉地,轻微地颤抖。
闻人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锈的刀,狠狠地捅进他早已结痂的伤口里,再用力地搅动。
那是他最荣耀,也是最痛苦的过去。
是他午夜梦回时,依旧会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的噩梦。
他以为自己已经把那条“疯狗”埋葬了,埋得严严实实,永远不会再有人提起。
可现在,闻人语,当着所有饶面,把他血淋淋的伤疤,重新撕开了。
“你……”
陆云帆的嘴唇哆嗦着,他想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闻人语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男人。
看着他那双躲在镜片后面的,充满了痛苦、恐惧和挣扎的眼睛。
她没有安慰,也没有逼迫。
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语调,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陆云帆。”
“那条被拔了牙,敲断了腿的疯狗。”
“他的獠牙,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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