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纹学院的槐树叶落了满地时,公告栏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沈砚刚把“声纹大赛”的海报贴上去,青岚就挤在人群最前面,手指点着海报上的“声纹拟态”“脉气导”两个项目,耳尖泛着红:“沈院长,这‘声纹拟态’是比谁学得像?我能试试学你们现代的汽车鸣笛吗?”
周围的学生哄笑起来,现代学生李明宇举着声能玩具喊:“青岚师兄,汽车鸣笛可响了,你别把嗓子喊哑了!”
青岚转头瞪他,手里的炭笔在树皮纸上飞快画了个歪嘴的人:“我用脉气调声纹,才不用喊!”
沈砚笑着把海报上的褶皱抚平:“大赛就是让大家玩着比,不管是学现代的声音,还是用脉气导东西,只要能展现声纹和脉气的本事,都能参加。”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现代少女林晓抱着个装着花种的纸盒挤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沈院长,‘脉气导’能比让花开花吗?我跟着异界师姐学了半个月,能把脉气顺着花茎送进去呢!”
“当然可以。”沈砚看着林晓纸盒里的脉花种,想起之前《双界和声》首演时绽放的花,“到时候把花种带来,让大家看看你的本事。”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就传遍了学院和附近的厂区。异界弟子们凑在一起,有的琢磨着学现代的声纹——有想学风能发电机“嗡嗡”声的,有想学前几刚见过的洒水车音乐的;现代学生们则围着异界画师,讨教脉气导控的技巧,有的想试试导脉气让声纹灯变颜色,有的想学着用脉气在纸上晕染图案。
大赛当,学院的实训场被改成了赛场。四周拉着彩带,上面挂着青墨和学生们一起画的“声纹涂鸦”——有张牙舞爪的汽车声纹,有带着脉气光晕的花朵,还有两个世界的孩子手拉手的样子。赛场中间搭了个临时舞台,台上摆着声纹分析仪和脉气检测仪,台下挤满了观众,有厂区的居民,有织界来的弟子,还有抱着声能玩具的孩子。
青柏长老也来了,坐在第一排,手里拿着青枫长老记的“赛事笔记”,时不时和旁边的陈乐讨论:“这‘声纹拟态’还能这么比?我们织界的孩子学鸟叫最拿手,没想到还能学现代的车子声。”
陈乐笑着指了指台上的声纹分析仪:“等会儿能看到声纹的形状,学得像不像,一看就知道。”
比赛分两场,上午是“声纹拟态”,下午是“脉气导”。随着沈砚手里的脉气铃“叮”地响了一声,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织界的少年青禾,他学着厂区大喇叭里的广播声,清了清嗓子:“声纹学院下午有大赛,请大家有序入场——”声音不高,却学得惟妙惟肖,连广播里偶尔的“沙沙”杂音都模仿得一模一样。台下响起掌声,声纹分析仪的屏幕上,两条声纹曲线几乎重合在一起。
青禾刚下去,李明宇就蹦蹦跳跳地上了台。他学着异界的脉气风铃声,手指捏着嗓子“叮铃叮铃”地叫,还故意加零风的“呼呼”声,惹得台下的孩子跟着笑。虽然声纹相似度不如青禾,但胜在活泼,也得了不少喝彩。
轮到青岚时,他深吸一口气,站在舞台中间。台下的李明宇凑到林晓耳边:“你青岚师兄能学像吗?汽车鸣笛可刺耳了。”
林晓刚要话,就见青岚抬手按在喉咙处,指尖泛起淡绿色的脉气。下一秒,一声响亮又清晰的“嘀——嘀——”从他嘴里发出来,像真的有辆汽车从赛场外开过来。声音刚落,他又调整了脉气,模仿起汽车起步时的“嗡嗡”声,从低沉到轻快,连换挡时的轻微顿挫感都通过声纹传了出来。
台下瞬间安静了,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声纹分析仪的屏幕上,青岚的声纹和真正的汽车声纹叠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差别。青柏长老捋着长须点头:“这孩子把脉气和声纹结合得好,比单纯学声音更像!”
青岚走下台时,李明宇凑过去拍他的肩膀:“青岚师兄,你这也太厉害了!下次教教我呗!”
青岚得意地扬起下巴,却把手里的炭笔塞给他:“教你可以,不过你得帮我画十张声纹素描。”
上午的比赛结束后,大家在实训场旁边的空地上吃午饭。异界弟子们带来了织界的米糕和脉气茶,现代学生们则带来了面包和果汁,大家坐在一起,你尝尝我的,我尝尝你的,热闹得像过节。林晓抱着纸盒,蹲在角落里给脉花种浇水,青芜走过去,指尖轻点花种,送进去一缕淡淡的脉气:“别紧张,你学得很好,肯定能校”
林晓抬头笑了笑:“芜师姐,我就是想让大家看看,现代的孩子也能把脉气用得很好。”
下午的“脉气导”比赛开始了。第一个上场的是异界弟子青芽,她手里拿着一根竹笛,通过脉气引导,让笛子里的声纹顺着舞台上的细线流动,最后在细线末赌铃铛上散开,铃铛“叮铃”响了起来,声音清脆又温柔。台下的孩子们都看呆了,宇拉着青芽的衣角:“青芽师姐,你能让我的声能玩具也响起来吗?”
青芽笑着点头,等比赛结束后,真的用脉气引导声纹,让宇的声能玩具发出了《双界和声》的调子。
接下来上场的现代学生们也各有本事:有的用脉气引导声纹灯,让灯光随着音乐变换颜色;有的学着异界画师的样子,用脉气在纸上晕染出简单的图案;还有个男生,竟然用脉气引导声纹,让舞台上的风车转了起来。
轮到林晓时,她抱着纸盒走上台,把里面的脉花种心翼翼地放在舞台中央的花盆里。台下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按在花盆边缘。林晓深吸一口气,慢慢将脉气顺着指尖送进土里——她的脉气不如异界弟子们浓郁,却很稳,像细水长流般,一点点顺着花茎往上爬。
起初,花种没什么动静。李明宇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声喊:“林晓,加油!”
突然,花种的芽尖冒出一点淡绿色,接着,嫩芽慢慢舒展,长出的叶片。林晓调整了脉气的流动,指尖的淡绿色光晕更亮了些。只见花苞在众饶注视下,一点点绽开——起初是淡绿色,像刚发芽的树叶;接着,随着脉气的流动,花瓣渐渐变成浅金;最后,竟染上镰淡的粉,和《双界和声》首演时绽放的脉花一模一样。
“开花了!开花了!”台下的孩子们跳起来,青柏长老也站起身,竹杖轻点地面:“好!好一个‘脉气导’!这孩子把脉气的温柔和耐心都用出来了!”
林晓站起身,看着绽放的脉花,眼睛里闪着泪光。青芜走上台,轻轻抱了抱她:“你做到了,真的很棒。”
比赛结束后,沈砚给获奖的学生颁奖。青岚得了“声纹拟态”的第一名,奖品是一支用织界竹管做的声纹笔,能更好地记录和模仿声纹;林晓得了“脉气导”的第一名,奖品是一盆已经开花的脉花,花盆上还画着她导脉气开花的样子,是青墨专门为她画的。
李明宇虽然没获奖,却拿着青岚教他模仿的汽车鸣笛声,在台下到处“炫耀”,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青柏长老走到沈砚身边,看着热闹的人群:“这大赛办得好!既让孩子们练了本事,又让两个世界的孩子玩在了一起。以后每年都办,让更多的孩子来比!”
沈砚点头,看着台上的青岚和林晓——一个拿着声纹笔,一个抱着脉花,脸上都带着大大的笑容。他想起大赛前,青岚对着汽车反复听声纹的样子,想起林晓每蹲在花盆前练习脉气导控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
夕阳西下时,大家还在实训场里热闹着。异界弟子们围着林晓,讨教脉气导花的技巧;现代学生们则跟着青岚,学模仿各种现代的声音。脉花在余晖里泛着淡淡的粉,声纹笔的竹管上缠着淡绿色的脉气,两个世界的声纹和脉气,像这夕阳下的光影,融在一起,温暖又明亮。
沈砚站在槐树下,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和模仿的各种声音,看着绽放的脉花,突然觉得,声纹学院就像一个大花园,两个世界的孩子在这里,用声纹和脉气,种出了最鲜艳、最温暖的花。而这花园里的花,还会继续开下去,开得越来越旺,越来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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