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铃鹿山城温柔地包裹,却难以抚平其下涌动的暗流。
云站在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远方海交界处那片愈发不祥的暗红色光晕,它如同一个缓慢睁开的恶魔之眼,无情地提醒着迫近的危机。
体内恢复近半的灵银之力如温顺的潮水般流转,带来力量感的同时,也滋长着难以言喻的躁动与渴望。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无需回头,那缕独特的、混合着茶香与淡淡药草的清雅气息已告知他来人身份。
“少帅,夜深了,您伤势初愈,还需多加休息。”苏婉的声音柔婉如水,她端着一盏青瓷盖碗,袅袅婷婷地走近。
今日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襦裙,外罩一件薄纱披帛,云鬓微松,少了些许白日的精明干练,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柔媚。灯光在她细腻如玉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云转过身,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指尖不经意相触,苏婉的指尖微凉,轻轻一颤,便欲收回,却被云顺势握住了手腕。
她的肌肤细腻滑腻,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凉意。
“杜允文今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云并未松开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目光却依旧锐利。
苏婉脸颊微热,试图抽回手,却未能成功,只得微垂着眼睑,轻声汇报:“无非还是老调重弹,想以清查账目为由,插手矿脉和港口的收益。已被我以‘战时管制,账目纷杂,需耗时整理’为由暂且挡回。只是……他暗中与城内几个旧倭岛世家接触频繁,许是许下了什么承诺。”
“跳梁丑。”云冷哼一声,手上微微用力,将苏婉拉近了几分。两人距离呼吸可闻,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轻颤,耳根染上一抹诱饶绯红。“你觉得,他们能翻起什么浪花?”
苏婉呼吸微促,强自镇定道:“疥癣之疾,却扰人清静。如今外患当头,内部不宜大动干戈。但若他们真与杜允文勾结,欲行不轨,也绝不能手软。”她抬起眼,眸光清澈而坚定,“婉儿已安排了人手,密切监视那几个世家的动向。”
“做得很好。”云低头,目光落在她轻抿的唇瓣上,那抹自然的嫣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他体内那股躁动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声音低沉了几分,“总是你在为我劳心劳力……”
他的气息逼近,带着强烈的男性侵略性。苏婉心如擂鼓,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有些发软。她并非对云无意,只是惯于将心思深藏,此刻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所笼罩,一时竟有些无措。
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之际——
“云!苏婉!你们果然在这儿!”奥黛莉·冯·弗里德里希充满活力的声音如同闯入静谧花园的鸟儿,她抱着一卷巨大的海图,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粟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飞扬。
书房内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苏婉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慌忙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襟。
云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很快恢复平静,看向奥黛莉:“什么事?”
奥黛莉碧蓝的眼睛在云和苏婉之间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似乎看穿了什么,却并不点破。她大步走到书桌前,将海图铺开,语气变得兴奋而严肃:“看这个!我家族的人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维斯特拉舰队残部的最新布防图,还有他们与三皇子特使接头地点的推测坐标!”
这情报至关重要!云立刻被吸引,与奥黛莉一同俯身查看海图。奥黛莉兴奋地指点着,身体不可避免地靠近云,散发着阳光般的热力和一丝淡淡的、与苏婉截然不同的野性芬芳。
苏婉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涩,但很快便被理智压下。她悄然走上前,也为海图上的细节补充了一些来自“暗影”的信息。三人头几乎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专注。
然而,讨论间隙,奥黛莉的手臂总会“无意间”碰到云,她那充满崇拜和爱慕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灼烧着云的侧脸。她的大胆与热情,与苏婉的婉约含蓄形成了鲜明对比,同样撩动着云的心弦。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兰心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新沏的安神茶。她依旧低着头,穿着素净的侍女服,动作轻柔得像一只猫。
“少帅,苏姐,奥黛莉姐,用些茶点吧。”她的声音细声细气,带着然的怯懦。
然而,在她放下托盘,为云斟茶的那一刻,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精纯的草木生机能量,透过她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渡入他的体内,迅速抚平着他因刚才情绪波动而略显躁动的灵银之力,甚至让他的伤势都隐隐好转了一分。
云目光微凝,深深地看了兰心一眼。兰心却仿佛毫无所觉,斟完茶便恭敬地徒一旁阴影里,低眉顺眼,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奥黛莉对兰心的到来毫不在意,顺手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继续拉着云讨论战术。苏婉则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安静得几乎不存在的兰心。
深夜的议事终于在激烈的讨论和偶尔微妙的气氛中结束。奥黛莉心满意足地抱着海图副本离开,临走前还大胆地飞吻了云一下。苏婉也告辞离去,只是转身时,眼波复杂地流连了云片刻。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云一人,还有角落里如同影子般的兰心。
“你也下去休息吧。”云挥了挥手。
“是,少帅。”兰心轻声应道,躬身退了出去。
云独自站在窗前,远方的暗红色光晕似乎又扩大了一圈。体内力量充盈,却也欲望翻腾。苏婉的柔媚,奥黛莉的热情,兰心的神秘,甚至静室里那个冰冷危险的泠……各种念头在他脑中交织。
他知道,杜允文和那些旧世家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的威胁来自深海和帝都。他需要力量,需要绝对的控制权,需要宣泄这庞大的压力和欲望。
他转身,没有回卧室,而是走向了泠所在的静室。
静室内只点着一盏灯,光线昏暗。泠依旧蜷缩在床角,听到开门声,立刻警惕地抬头,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但比起之前的纯粹死寂,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云反手关上门,没有立刻靠近,只是倚在门边,打量着她。几日调养,她脸上的苍白褪去少许,衬得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更加醒目。
“能下床了?”云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泠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身体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云一步步走近,无形的压迫感随之弥漫开来。他在床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报仇吗?想撕碎那些把你变成这样的人吗?”
泠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骇饶恨意,几乎要从眼眶中溢出。
“我可以给你力量,给你机会。”云缓缓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榻上,将她困在自己的阴影里,“但代价是,你的所有,从身体到灵魂,都必须向我臣服。”
他的脸离她极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一丝……诱惑?
泠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被触动的、深埋在冰冷外壳下的本能。她猛地抬头,几乎要撞上云的下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音节:“……凭……什么……”
“就凭我能做到。”云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眼中翻涌的银芒和野心,“就凭我现在就能轻易占有你,摧毁你,或者……重塑你。”
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仿佛能剥开她所有的防御,直抵灵魂深处。另一只手,则缓缓抚上她纤细却布满伤痕的脖颈,感受着其下脆弱的脉搏和紧绷的肌肉。
泠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硬如铁。屈辱、愤怒、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战栗席卷全身。她想反抗,想撕碎眼前这个男人,但体内那微弱的力量在他面前如同萤火之于皓月。更重要的是,他话语中那股强大的、近乎疯狂的自信,以及“重塑”二字,像魔咒一样钉入了她早已绝望的心底。
她的眼神剧烈挣扎着,空洞死寂的冰面之下,仿佛有岩浆在奔涌。
云不再给她思考的时间,低头,强势地吻上了她那缺乏血色、却异常柔软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标记,充满了掠夺和征服的意味,灵银之力甚至带着一丝粗暴地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呜……”泠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双手抵在云坚实的胸膛上,试图推开,却如同蚍蜉撼树。
她的抵抗反而激起了云更深的征服欲。他轻易地瓦解了她徒劳的反抗,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肆意品尝着这份冰冷外壳下隐藏的、从未有人触及过的甘美。
良久,直到感觉怀里的身体从僵硬抵抗到微微发软,甚至无意识地发出细微的喘息,云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泠瘫软在床榻上,唇瓣红肿,眼神迷离,那双总是充满杀意的眼睛里,此刻水光潋滟,混杂着屈辱、茫然和一丝被强行点燃的、陌生的火焰。她急促地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
云用手指抹过她湿润的唇角,眼神幽暗而满意。
“记住这种感觉。”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从今起,你是我的武器,我的影子,我的人。”
他没有再做更多,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静室。
有些果实,需要慢慢催熟,等待其自行坠落,才更加甜美。
而在他身后,泠缓缓蜷缩起来,将滚烫的脸埋入冰冷的掌心,身体微微颤抖。那坚固的冰封外壳,已然裂开了巨大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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