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不按套路出牌
林婉晴脸颊 “腾” 地红了，赶紧别过脸去，耳根子像被烫过似的，连拽着张滥手都松了半分。
就在这时，“咔哒” 一声轻响 —— 斜对门的防盗门突然开晾缝。
一个身影从门后探出来。男人穿着挺括的深蓝色警服，肩章上的星花在楼道灯光下闪着冷光，大概是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角修剪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 那是常年在岗位上沉淀出的威严，眼神扫过来时，像探照灯似的，带着审视的锐利。
他就是林婉晴的父亲，林建军。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让他脊背永远挺得笔直，哪怕只是随意站着，也像棵根深叶茂的老松。
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握笔和持枪，显得格外分明，此刻正搭在门框上，指节微微泛白。
“我在屋里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林建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楼道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声控灯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晴，你们在干什么呢？”
张浪顺着声音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眼睛。那目光沉静又锐利，像是能穿透皮肉看到骨头里去，他吓得 “嗷” 一声，差点又蹲回地上。
林婉晴赶紧松开张浪，手忙脚乱地理了理头发，脸颊的红晕还没褪尽。
“爸，没、没什么，就是他…… 他有点紧张。”
林建军的目光从女儿脸上移开，落在张浪身上。他没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那眼神里的威严就像无形的网，把张浪牢牢罩住了。
张滥眼神刚对上林建军的眼神，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后脊背 “唰” 地窜起一股凉气，直冲灵盖。他感觉那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能把他从里到外剖开，所有的心思都藏不住。
这可是专业打假 20 年的老警察，不知道有多少假货在他眼前现出原形，“火眼金睛” 这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张浪吓得腿肚子转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要露馅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差点没吓的尿了裤子，只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林建军倒没什么，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茶几上早已摆好了洗得透亮的水果和泡好的茶水。他先是给张拦了一杯茶水，语气温和地问道。
“伙子，喝水吗？”
张浪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回答。
“不会。”
这话一出口，林建军和林婉晴都愣住了，屋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林建军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疑惑地看着张浪，心里琢磨着：这伙子怎么连喝水都不会？林婉晴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林建军才缓过神来，他把茶杯放在张浪面前，又拿出一颗香烟递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亲和。
“伙子，不用那么紧张，抽根烟放松放松。”
此时林婉晴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点责备在张滥胳膊上打了一拳。张浪这才像突然被按了启动键，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错话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面对林建军递过来的香烟，张浪连忙摆手，可嘴里却又冒出一句。
“我不渴。”
林婉晴无奈地以手拂面，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跳出来了，心头上仿佛已经有一万头草泥马纵横驰骋。
她在心里哀嚎：张浪啊张浪，你能不能正常点？再这么下去，不等我爸看出破绽，你自己就先把自己卖了！
林建军举着香烟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笑，把香烟收了回来，没再为难他，只是淡淡地。
“不抽也好，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坐在沙发上，目光平和地看着张浪，那眼神里带着点审视，却没了刚才在门口的威严。
张劳着头，双手在膝盖上使劲绞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偷偷瞥了一眼林婉晴，看到她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心里更是懊悔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林婉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无奈，对着林建军笑着。
“爸，他就是太紧张了，平时不是这样的。”
然后又用胳膊肘碰了碰张浪，低声。
“好好话。”
张楞点头，喉咙动了动，却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手指抠着沙发的边缘。
林建军看着张浪那副坐立难安的样子，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语气比刚才更温和了些。
“伙子，别这么紧张，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张浪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僵硬的后背微微佝偻下来，手指却还在抠着沙发套上的纹路。
“你叫张浪是吧？”
林建军放下茶杯，指节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
“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在哪里上班？”
听到这两个问题，张浪瞬间松了口气 —— 这些内容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昨晚背到凌晨三点，早就滚瓜烂熟。他挺直腰板，声音都亮了几分。
“是的，我叫张浪。目前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主要负责证券的推行与发展工作。”
这话时，他甚至还挤出了个自信的微笑，仿佛自己真是个在金融圈摸爬滚打的精英。
林建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指尖在茶杯沿画了个圈。就在张浪以为这关总算过去时，他突然抬眼问道。
“你和我女儿认识多长时间了？”
“嗡 ——”
张滥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资料上根本没提这事！他瞳孔猛地收缩，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裤缝，几乎是凭着本能脱口而出。
“一、一年。”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传来林婉晴的声音。
“两年。”
两人同时愣住。
张浪转头看向林婉晴，眼里满是 “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的错愕。林婉晴也在瞪他 —— 她刚才见张浪张口就答，生怕他漏嘴，想都没想就抢着接话，哪料到会和他的差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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