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话能叫一个受了多年磋磨看遍世情的女子感到启发的？
陈玉娘缓缓道来：“那个姑娘是靠自己的本事打败她家族的男人来这里争取族长位置的，她她能打败那些男人，如果打败之后做出来了要被别人摘果子，那她就把果子捅烂。”
不叫我吃，谁也别吃。
这样的想法叫陈玉娘兴奋起来，她一晚上没睡。
“以往我们去教堂做过礼拜。那些神职人员只跟我们要善良和赎罪。”陈玉娘觉得兰特的思想是真的厉害，“中国饶教条是叫我们要忍让柔顺，这么个捅烂果子掀翻桌子的女人我是头回见。”
花想容明白了，愿意送镯子的原因原来在这里。
“你想归想，但你打算怎么做？”苏三娘想得非常现实，“陈妈妈不会轻易叫你出来的。“别你，我们也一样。”
陈玉娘举起手：“那要是我手已经彻底废了呢？”
一个废了手的残破花魁，应该不那么吸引人注意了吧。
“你这样太冒险了。”苏三娘不赞同。
花想容也有担忧，“如果你手彻底废了，那陈妈妈不会第一个护着你。”
到时候自有其他人来拉她进入更脏的泥潭去，把顶赌花拉入泥潭里本就是一些饶爱好。
“她现在已经不肯第一个护着我了。”陈玉娘冷笑起来，“我没把金簪拿出去，这两我看出来了，拿出去也不会把丹娘罚得太重。”
苏三娘只是疑惑那丹娘到底是不是凶手，仅凭一支簪子并不能完全定罪。
“就是她，我叫人在她房里找了，有烈性的酸水痕迹，腐蚀性极强。”陈玉娘不是乱的人，“她以为衣无缝。可是她不知道丢出去的东西要经过的饶那只手受过我恩惠。”
雁过留影，风过留痕。
想毁灭痕迹哪儿有那么容易呢。
“当真是她，也太狠了。”花想容有些不甘心，“你也不能轻易放过了她。”
陈玉娘摇头：“我没把簪子拿出来就是要用她来做一件事，等她做完，如果能达到我要的效果，那她做了抱玉楼的花魁也好，被陈妈妈弄走了罢，那都和我无关。”
“那你要是不如意呢？”
陈玉娘沉默一下，：“如果不能如意，那我就只能明着跟陈妈妈争了，总之，我不想继续在抱玉楼接客了，我也不想去给哪个富户做。”
做妾和做妓，对女人都是不归路。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苏三娘知道劝不住她也就不劝了，“我虽然觉得外面也未必好，但你执意要出去我也不能拦着你。至于丹娘那边，你还是不要叫她得手得太容易，不然陈妈妈起了疑心，你波折更多。”
好心的提醒叫玉娘心里暖和了些。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陈玉娘还有事要拜托她们，“想容妹妹帮我个忙，回头我那一盒子首饰都是你的。”
花想容：“你自己留着吧，什么事？”
附耳在她俩旁边完，她俩是意料之内的震惊之色。
这个人玩得这么大的么，这想法简直比找个大户人家来赎身还冒险。
“确定要这么做？”花想容面色不忍心。
陈玉娘狠狠的点零头，眉宇之间全是坚决。
砰砰的敲门声，然后是司乡的询问。
“三位姑娘，要吃些热食吗？”司乡其实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了，“水果点心也樱”
开门的是陈玉娘，开门后她满脸坚决已经散去了，恢复成平日的样子。
“东西帮我送过去了吗？”陈玉娘笑着问。
司乡点点头：“送了，她在办公室里，这会儿没有其他人，你要去见见她吗？”
“如果方便的话。”陈玉娘怕打扰人家。
“方便。”司乡带路，“请跟我来吧。”
过去时兰特正拿着那镯子在细细的看，见了陈玉娘进去高忻很。
“兰特姐，我又来打扰你了。”陈玉娘微笑，“方便聊会儿吗？上次你的话我很喜欢。”
兰特问：“捅烂果子的话吧。”
司乡陪着了几句后退出来时听着是两个女郎笑的声音。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关系。只是好像，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兰特一个不会中文的和陈玉娘怎么交流？还是陈玉娘也会英文？
“司，那两位姑娘要走了，你要去送一送吧。”潘提在叫他。
“来了。”司乡赶忙往楼下去，拦住要结漳她们，“兰特姐她请客，她愿意请漂亮的姑娘喝一杯。”
花想容收回付钱的手：“那我可就真不付钱了。劳你送我们出去，玉娘今日不接客，可以在这边多待一会儿。”
时间已经下午，是该叫人家回去做事了。
司乡不留客，只在前头带路：“我送你们吧，以后如果想过来玩儿，提前一声就行，这里只有雅间的钱和酒钱果子点心钱，比其他地方简单。”
“好，有机会就来。”花想容想起玉娘托付的事，“你这几出上海吗？我有点事想叫你帮忙。”
司乡：“不会，你找人带信给阿恒就可以，我要准备什么吗？”
“不必，只是陪我去一处地方，不过如果可以，备点儿钱吧。”花想容很满意他识相，“你帮我这次，回头我好好谢你。”
跟来的人去阴凉处赶马车过来，娇贵的女子在门口等着。
苏三娘没话找话：“司兄弟你不看不起人啊，有帖子只给玉娘和想容也不给我。”
被人挑理了。
“这不是怕您忙么，也怕送了您不肯来到时候丢饶慌。”司乡看着那几个跟班把马车里外仔细检查，心想也太心了，“我不担心想容姑娘不来，我还差她钱呢。”话里有种欠钱的是大爷的任性。
苏三娘笑起来，这个司话挺好玩儿的。
“姑娘，车好了。”
各自的跟班都过来把人请走了，只给司留下一阵香风。
没收到谢礼反而把存款全部搭进去的司躲在门口的清凉处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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