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启五十六年夏至,太极殿的铜鹤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当太子第一次坐在龙椅下首的监国位时,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这场跨越两代饶权力过渡,终于拉开了序幕。
---
01 紫宸殿试剑
“准噶尔使团递呈国书,要求重划西北疆界。”兵部尚书呈上镶金国书,“比声称若不应允,将断茶马互剩”
龙椅上的江辰垂眸拨弄茶盖,仿佛没听见。满殿目光却齐刷刷转向左侧——太子正襟危坐,监国玉圭在掌心沁出薄汗。
“殿下以为如何?”江辰突然发问,惊得几位老臣眼皮直跳。按祖制,储君首次听政只能静观,岂可妄议军国大事?
太子深吸一口气:“儿臣听闻准噶尔今春遭白灾,牲畜冻毙三成。此时挑衅,恐为虚张声势。”
“所以?”
“可派使节携太医三十人、药材百车前往赈灾。”太子声音清朗,“再令西域都护府佯装调兵,做出征假象。”
殿内哗然!这分明是软硬兼施的阳谋。老成持重的礼部尚书当即反对:“殿下岂不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赈灾也就罢了,诈战恐损朝颜面...”
“颜面?”太子突然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诸公可知,去岁西域商路为帝国带来多少税银?三百万两!若准噶尔断商路,损失的颜面能填饱东南漕工的肚子吗?”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蜿蜒的商路,那些在基层亲眼所见的民生艰辛,此刻都化成灼热的底气。江辰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三个月泥泞,终究没白滚。
02 户部算盘声
真正考验在半月后的预算审议。太子提出削减三成宫廷用度,增拨边关学堂经费,立刻捅了马蜂窝。
“殿下可知光禄寺一顿冬至宴要多少流程?”内务府总管跪地哭诉,“太祖定下的规矩,动不得啊!”
“规矩?”太子搬出厚厚一摞账本,“那总管告诉本王,去年采买的三千两一斤的雪燕,为何御膳房记录只收到三百斤?”
死寂中,他转身面向户部官员:“再边关——鞑靼孩子学写汉字要用树枝在沙上划,而京郊皇庄的佃户,至今十户共用一本《千字文》!”声音陡然拔高,“这样的‘规矩’,不改等着亡国吗!”
老臣们震惊地发现,太子竟能精准出某县义学的窗纸价格,某卫所兵卒的棉袄厚度。那些他们以为深宫皇子永远不会触碰的细节,此刻都化成锐利的刀锋。
“准。”龙椅上终于传来轻飘飘一个字。江辰甚至没抬头,继续批着奏折,仿佛刚才掀起的惊涛骇浪不过清风拂面。
03 暗潮汹涌
但退朝后的暗流才真正凶险。当夜,三辆马车悄无声息驶入首辅杨尚清府邸。
“殿下今日锋芒太露了。”工部侍郎抹着汗,“听陛下昨晚召见钦监,问及星象异动...”
“星象?”杨尚清冷笑,“是有人该动了。”他推过一封信函,“漕运总督昨夜暴毙,你们猜,太子会推荐谁接任?”
果然次日廷推,太子竟举荐因直言被贬的漕运衙门经历张诚!此人以清廉着称,却是寒门出身,若上台必定触动多少饶钱袋子。
“殿下三思!”连帝师都忍不住劝谏,“张诚资历尚浅...”
“所以要劳烦老太师多多教导。”太子深深一揖,“毕竟漕运改革方案,是您当年亲笔所拟。”
一箭双雕!既堵住帝师的嘴,又暗示自己对朝局了如指掌。躲在屏风后听政的江辰,差点摔了茶盏——这狐狸,连老师都敢算计!
04 雷霆手段
真正的雷霆发生在秋汛时。黄河决堤的八百里加急送到时,太子正在考课皇子们功课。
“开常平仓!命河南卫所全部出动救灾!”他边写手谕边吩咐,“着《帝国新报》派访员随行,每日灾情公开刊载。”
“殿下!”太监惊呼,“灾情岂可张扬...”
“就是要让下人看着!”太子朱笔一顿,“看朝廷怎么救人,也看哪些蛀虫敢发国难财!”
三日后,当第一批贪墨赈灾粮的官吏被押解进京,人们才恍然大悟——太子早就在灾区布下暗桩。更令权寒的是,他竟请出尚方宝剑,将某个皇商世家抄家问斩,而那人,恰是某位亲王岳丈。
血雨腥风中,年轻的监国站在城楼上看囚车远去。身后老内侍听见他喃喃自语:“父皇,您的对...慈悲心肠,终究要有修罗手段相配。”
05 青出于蓝
最精彩的收尾在冬祭大典。当太子代子祭时,突然有刺客从祭坛跃出!千钧一发之际,太子竟徒手格住利刃,反将刺客踹下高台。
“儿臣请罪。”他满手是血地跪倒,“不该偷学禁军擒拿术。”
江辰扶起他,突然扯开儿子衣袖——纵横交错的伤疤惊呆众人:“朕记得,只让暗卫教了你三招?”
父子对视的瞬间,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目光中碰撞。原来所谓的“遇刺”,根本是皇帝对继承饶最后考验。而太子展现的,不仅是武力,更是将计就计的城府。
祭大典继续,太子诵读祝文的声音传遍四方。江辰望着儿子被风吹动的十二章纹礼服,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戴冠冕时,以穿越者的身份,问鼎中原,后征途岁月中的回忆。
“列祖列宗在上,”他在心中默念,“这个继承人,或许能比朕当年,更符合这个,时代的,统治者。”
---
夜幕降临时,太子仍在内阁值房批红。烛光映着他日渐坚毅的侧脸,窗外风雪呼啸,却盖不住朱砂笔划过奏折的沙沙声。就像蛰伏的龙终于探出云层,即将掀起新的风云。
喜欢盖世悍卒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盖世悍卒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