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烛火噼啪,映得满帐头领面色凝重。
林冲按剑立于案前,战袍上还沾着阵前搏杀的血污,帐下史文恭拄着丈八蛇矛。
呼延灼铁鞭斜挎腰间,董平双枪犹在微微颤动,皆是刚从阵中撤下的模样。
“那八卦阵当真邪门!”董平先忍不住拍案,
“某与项元镇缠斗,眼看要将他拿下,谁知阵中旗号一变,竟从死门调来两队伏兵,若不是花荣兄弟箭术超群,某怕是要陷在里头!”
呼延灼也沉声道:
“坤门虽破,可宋军兔极有章法,分明是诱敌之策。”
呼延灼将双鞭放下,目视远方却目光空洞,缓缓道:
“那张开更难缠,史将军与他斗五十回合未分胜负,此人不单刀法狠,调兵也极快,我军刚冲开个缺口,他转眼就补上了。”
史文恭擦拭着蛇矛上的血渍,冷声道:
“此獠臂力惊人,镔铁刀沉得很,若不是那三名宋将偷袭分了某的心神,早该将他挑落马下。”
关胜则宽慰史文恭道:
“史教头不必自责,张开此贼确实有点本事,那日我与秦明、呼延灼、张清三位兄弟围堵他,都被他突了出去!”
关胜拍了拍史文恭的肩头,哈哈一笑道:
“史教头能在八卦阵中与他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已然是惊为人了!”
众人正诉苦间,帐外传来马蹄声,军校高声通报:
“王进头领、吴军师、公孙胜先生到!”
帐内头领们连忙起身相迎,只见王进一身银甲亮甲,腰悬青锋剑,步履沉稳;
吴用手摇羽扇,目光扫过帐内便知战况;公孙胜道袍飘飘,拂尘轻摇,自带一股仙气。
众人簇拥着王进坐上主位,林冲上前一步,将方才破阵受阻、宋军阵法精妙及十镇节度使勇猛之事,一五一十细分明。
待林冲完,公孙胜轻拂拂尘开口:
“这八卦阵依道家八卦排布,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环环相扣。”
“闻焕章坐镇中枢调度,七位节度使各守一门——
王文德守休门善固防,梅展守景门多诡计,张开守生门最是要害,杨温、李从吉、项元镇、荆忠分守伤、杜、死、惊四门,各司其职,缺一不可。”
吴用闻言,羽扇指向案上临时画的阵图:
“依某之见,可遣人轮番佯攻死、惊二门,引张开分兵救援,再派精锐夜袭杜门断其粮道。”
“只是此法需耗时三日,且闻焕章心思缜密,未必能瞒过他,把握不足六成。”
公孙胜点头附和:
“吴军师之计可行,若某以五雷法扰阵中元气,或可乱其部署。”
“但闻焕章或许也通些道家术法,某需耗损修为,且未必能一举成功,战后还需静养数日。”
话刚落地,帐下便起了议论声。
林冲把虎头湛金枪往地上一顿:
“三日太久!高俅那老贼精得跟猴似的,若见咱们迟迟攻不破阵,保不齐连夜卷铺盖跑路,到时候咱们费这劲岂不是竹篮打水?”
鲁智深也摸着光头叹气:
“林教头得在理!某先前在东京见过高俅,那厮最是惜命,一旦察觉势头不对,跑得比兔子还快,可不能给他机会!”
关胜握着刀接口:
“某也觉得此计太慢,咱们折了不少弟兄,本就盼着速战速决,若再拖三日,兵士们的锐气怕是要泄了,更别防着高俅跑路。”
帐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皆面露难色,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位的王进。
王进手指轻叩案几,沉声道:
“诸位所言极是,高俅老贼奸猾得很,若见我等迟迟不破阵,定会察觉不对,万一他带着残兵跑路,我等这仗岂不是白打了?”
这话戳中了众人要害,此次兴兵本就为擒高俅,若让他逃了,再寻这般机会难如登。
王进忽然起身,目光扫过帐内头领,忽然看向史文恭:
“史教头昨日与张开交手,可知他有何破绽?”
史文恭一愣,随即道:
“那厮虽勇,却极好面子!昨日某与他斗到酣处,他竟追出阵来要与某分个胜负,若不是项元镇逃了,他未必肯退!”
王进眼中一亮,猛地一拍案:
“好!某倒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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