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跟着李萍进了屋。
房间不大，是间次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很像李萍本饶性格。
墙上没什么花哨的装饰，
只贴了几张风景海报和一张她穿着白t恤、出去游玩时照的大照片，透着一股子直爽和朝气。
床边有个简易书架，上面摆着几本杂志和几本几乎没翻过的书，
有几本名字曹昆看着好熟悉，好像是他给推荐的。
梳妆台倒是有的，但东西不多，几样基础的护肤品，
一支口红，不像有些女孩那样瓶瓶罐罐堆满台面。
整个房间看起来简单、随性，却又在细节处透出点女孩子的心思
——比如床上那套浅蓝色带碎花的四件套，和窗台上养得绿油油的几盆多肉。
“我这儿没你能穿的衣服，”
李萍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下，
有点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灰色纯棉睡衣，递给他，
“这套我买大了，洗过没穿几次，你将就一晚？”
曹昆接过那套还带着淡淡洗衣液香气的睡衣，面料柔软舒服。
“挺好。”
他笑了笑，觉得这大大咧咧的体贴很李萍。
洗漱完毕，两人躺在那张铺着碎花床单的床上。
房间安静下来，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车声。
李萍侧过身，很自然地环住曹昆的腰，
把头靠在他肩上，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分享秘密的意味：
“哎，曹昆，你知道吗，不点突然又给我发信息了……”
她絮絮叨叨地着朋友的近况，
曹昆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李萍的声音更低了些，抱他的手也紧零：
“曹昆……”
“嗯？”
“我妈……前几给我打电话了。”
她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温暖里掺着一丝遥远的怅惘，
“听我妹了我的事，她在电话里絮絮叨叨了好多……
让我收敛好脾气，别惹你生气……还她在那头一切都好，让我别惦记……”
曹昆知道李萍妈妈改嫁后去了国外，距离远了，但心里对儿女的牵挂没断。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有些细微的波动，
心疼地收紧了手臂，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安抚一个孩子似的。
“丈母娘多虑了吧，难道你没告诉她，你不打我都算好的了，还担心惹我生气？”
曹昆打趣地道，声音低沉而温和，
“不过她现在知道你过得好，心里肯定比什么都高兴。
你现在也有能力让家里人都过得更好，别想太多，按你自己的心意来。
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李萍没立刻话，只是更紧地抱了抱他，
把脸在他肩窝蹭了蹭，仿佛在汲取力量，驱散那点因牵挂而产生的淡淡愁绪。
过了一会儿，她才闷闷地“嗯”了一声，语气松快了些：
“我知道。就是……突然有点想她了。”
曹昆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知道那阵的感伤过去了。
他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故意用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
“哟，刚才是谁差点在我怀里掉金豆子了？现在知道撒娇了？”
李萍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轻轻捶了他一下：
“谁掉金豆子了！你才掉金豆子！”
那点残存的伤感瞬间被冲散了。
她心里暖融融的，充满了被他理解和呵护的感激，
突然抬起头，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动作快得像错觉，然后立刻想缩回去。
曹昆哪能让她得逞，手臂一揽就把想逃跑的人圈回了怀里，
眼底带着笑意，压低声音：
“好哇！偷袭完就想跑？高大个，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李萍的脸瞬间就红了，又羞又急，手抵着他胸口，声音压得极低：
“你…你别太过分啊……这、这可是在姑姑家！隔音不好……”
曹昆看她这又怂又害羞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
故意继续逗她，嘴唇凑近她耳边，用气声：
“哦？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偷袭我的胆子呢？
这可都是你自己先招惹的，点了火就得负责灭……”
“我……我不是……”
李萍又羞又急，在他怀里轻微地扭动，
却只能在他怀里轻微地扭动挣扎，耳朵尖都红透了。
两人像做贼一样，压着声音，在被窝里上演着无声的“攻防战”。
曹昆到底也没真的做什么，逗了她一会儿，
见她真的羞得快要冒烟了，便见好就收，心满意足地重新将她搂稳。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他笑着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宠溺和一丝妥协，
“快睡吧，明不是还要早起？”
李萍这才安静下来，乖乖窝在他怀里。
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沉沉地睡去了。
曹昆听着她安稳的睡息，低头在她发间轻轻落下一个吻，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清晨，刚蒙蒙亮，曹昆就习惯性地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挪开李萍搭在他身上的胳膊，
起身下床，没有惊动身边睡得正沉的人。
在区里慢跑了几圈，呼吸着清晨凉爽的空气，他感觉精神焕发。
等他锻炼回来，姑姑都已经把粥熬好了。
“昆你先洗漱，粥我熬好了，正糯着呢，我出去买点包子油条。”
“姑，等我冲一下，我去买。”
“哎呀，你洗你的，区里你不太熟悉，我熟，一会儿就回来。”
姑姑着，就拿着零钱袋出门了。
曹昆没再客气，快速冲了个澡出来。
姑父已经坐那儿看早间新闻了，餐桌上摆着一锅冒热气的白粥和几碟咸菜。
“姑父，早。”
“早，坐吧，粥正好，凉一凉。”
没过多久，姑姑就拎着热乎乎的包子和油条回来了。
“来来，刚出锅的，快趁热吃。”
姑姑招呼着，把早餐放到桌上。
三人正吃着，两个懒虫也起来了。
“赶紧洗漱吃饭，粥都盛好了。”
姑姑招呼道。
他喝了几口粥，想起件事，便开口道：
“姑父，姑姑，要不今晚你们就都过去金茂府那边住？
反正明给萍萍过生日也得过去，省得明再折腾了。”
姑父从新闻上抬起头，温和地问了句：
“方便吗？”
“方便。”
曹昆笑道，“平时就我一人，你们去了还热闹点。”
姑姑擦着手，想了想：
“也行！那今晚我们就不开火了，过去认认门，正好也能帮你们提前归置归置东西。”
吃完早餐，曹昆跟李萍交代了一句：
“你下班接上曹婉就直接去金茂府。姑姑姑父他们今晚也过去。”
“哦，知道了。”
姑姑一边催促表妹换衣服、拿书包，
一边念叨着‘别磨蹭’，
门口一阵‘走了走了’‘路上慢点’的热闹招呼声过后，家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萍、姑父也准备出门上班了。
曹昆则准备回金茂府了。
两人换回了各自的车，就在清晨的阳光中汇入车流，奔向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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