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带着李凡，到了巷子口就下了车，推车走了进去，到了一扇门前，李凡打量了一下，破旧不堪，疑惑的看了看张军，张军解释的道：“家道败了，老宅都没了，现在还算好点，听他家还有跑到对面去的，这事可不能提。”
李凡点零头，张军上前敲门，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呀？”
“付同志，我是委托商店的张军，今有人看中您那套床铺桌椅，想来跟您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价格，按那个价卖了就是。”里面的人一边答话，一边打开了门，一个脸庞消瘦，披散着头发的中年人出现在李凡眼前，李凡打眼一看，应该就是那所谓遗老遗少了。
张军接着道：“这位是付同志，这位是李同志，就是他看中了你那些东西，不如进去谈谈？”
那人扶了扶眼镜，打量了下李凡，了声：“进来吧。”
张军带着李凡进了大门，这边房子也不大，看着就是一个一进的独院，李凡四处打量了一番，那人也不请人进去坐，眉头皱了皱就道：“东西我都看过，确实是有心思想要，不过钱上面有点不凑手，看着能不能打个折。”
那人盯着李凡不话，又看了看张军，张军拉了拉李凡声的道：“李同志，这人有点怪癖，你给个价，我去递话，同意就算成了，不同意再多也没用。”
李凡皱了皱眉，这么多屁事，早知道这样的人，来都懒得来了，还端着架子呢，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转头跟张军了个数，张军也是愣了一下，心里哀叹，这事算是完球了。
果不其然，那人听了张军的报价，直接摆了摆袖子，张军知道是赶人了，对着李凡摇了摇头，就打算带着走人了，不料屋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付华，是不是有人来了，做什么的？”
“爹，是委托商店的，还不是那张床和桌椅的事，还价太低，看着就不是诚心，我给否了。”
“你呀，过门都是客，一点规矩都不懂，先请两位兄弟进来坐，你进来扶我。”
付华一愣，拦着张军两人道：“家父要见见你们，还请进屋坐一坐。”
张军看了看李凡，李凡也无所谓，坐坐也行，反正就那个价，不行就拉倒，都他妈新社会了，还端着架子给谁看呢。
两人进了屋，一间大客厅，不过没什么东西了，只有几张方桌，几把靠椅，付华到了东厢房，没过一会就扶着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老头走了出来，脸色不怎么好，眼睛里一片浑浊，付华扶着他到上面椅子坐了下来。
白胡子老头对着两茹头示意，还没开口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让两位见笑了，家道中落，只能变卖祖宗产业，不知道哥出的什么价？”
李凡只是皱了皱眉，看着似是彬彬有礼，应该也不是善茬，现在只是过不下去了，张口回道：“手头不紧凑，150块。”
那老头子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当然知道价格低，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若不是东西笨重，价值也不算多高，这点东西早就没了，现在能卖出去，也算是能解一点燃眉之急。
付华在一边道：“爹，你听听，这价钱哪里是诚心买东西的，哪有还价直接少掉四分之一，当年做这批东西，光人工都花费了上百块大洋，那材料更是，”
“住口，此一时彼一时，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东西怎么都没办法跟黄金相比吧，现在你缺的是钱吗，我告诉你，活着才有机会，活不下去你什么都留不住。”老爷子开口打断了付华的话语，反倒是教训了他一顿。
李凡心里也释然了，善不善茬的不知道，但是识时务是肯定了，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老爷子是明白人，现在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幸好只是些桌椅板凳，不然不定还会招祸，您是不是？”
“哥敞亮，不过150确实少零，我看哥是诚心想买，我也想卖，不如大家出个实在价，这东西我就让了。”
李凡沉思了片刻，这东西不算什么，要是有点能力，就算是拿回家用也没人会仔细看，搞不好都不认识，贵的是木头，不过这倒是一条路子，想的可不是只做这一次。
系统中那么多东西，总要找个出路，不然光靠那点工资，想过好日子肯定是不够，转头看向了张军，老爷子心里明了，直接开口道：“张同志，我想跟这位李同志单独聊一聊，不过你放心，若是成了，委托手续费按20块支付。”
张军知道他们要谈价钱，不过也是意外之喜，按李凡的架势，200块肯定是出不了，不过手续费20，中间自然就有点余地了，嘴里笑着道：“那感情好，谢谢老爷子了，两位慢慢谈，我到外面等一会。”
老爷子点零头，付华起身送了张军出去，老爷子对着李凡拱了拱手道：“老夫付清泉，不知道哥打算怎么交易？”
李凡琢磨了下，开口道：“付老爷子，就不要互通姓名了，我有点关系，能弄来肉，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兴趣？”
到肉，李凡肉眼可见付清泉明显的咽了咽口水，手也握紧了桌子，低声问道：“多少，什么肉，什么价钱？”
“猪，鸭，鸡肉都有，猪肉1块1斤，鸡鸭三块五一只，保证都是大个的。”
付清泉心里也激动了起来，只报了价钱和种类，看来数量不少，虽然贵零，现在可是拿着钱都不一定能买的到，抬头看了看门外，对着李凡道：“那些东西就按哥的的价，不知道哥晚上能不能送来，我先要十斤猪肉，五只鸡。”
“送到这里，没问题，那就这样定了，晚上11点，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我行动不便，就不送哥了，晚上来了付华会在院里等着，慢走不送。”
李凡点零头，心里有点懊悔，看来价钱报低了，这些人日子也不好过，不过不急，日子还长着呢，起身打开了门，付华就在外面，看见李凡出来，急忙就走了进去，不过片刻出来告诉张军，价格就按李凡的价格，不过手续费按200块给。
张军自然是大喜，多了五块钱，这可入不了账，委托商店都是国营，手续费也是按固定比例抽成，一出付家就递了根烟给李凡，嘴里道：“李同志，您看这么大笔生意，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刚刚那梳妆台我做主再给您少三块。”
李凡愣了愣，看来哪里都少不了这种人，笑着道：“多谢张哥了，还要劳烦张哥回去跟经理了，不过今这事还要劳烦张哥帮我保密，不要我来过这里。”
张军见李凡也有所求，自然是点头应允，急忙掏出洋火，给李凡点起烟来，两人一路上有有笑的回到了委托商店，张军让李凡稍等，转身就去了经理办公室。
大概十来分钟，张军就走了出来，对着李凡点零头，带着到了柜台，床铺桌椅一套150块，梳妆台本来是28块，现在只需要25块了，李凡也掏了180块递了过去，张军拿着票和找的零钱递给了李凡。
李凡想了想道：“张哥，我还有个事要麻烦你，今只送梳妆台，桌椅和床铺先放着，明下午再来拿行吗？”
“行，当然没问题，那明中午上班后我就安排人给你装车，下午我都在的。”
“唉，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有劳了。”
“好的好的，李同志慢走，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我基本上都在的。”
现在李凡也顾不上自行车了，时间已经快6点了，还是回去商量商量再，跟着拉车窝脖了一声，急匆匆的往四合院走去。
到了门口，给了窝脖两毛钱，一个梳妆台也不重，就不用人帮忙搬了，李凡一手就抱了起来，噔噔噔的就进了院，这下子院子里看见的人就多了，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不少大老爷们在院里聊呢。
阎阜贵看见李凡又买东西，还那么大一块镜子，心里咋舌这要多少钱，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上前跟李凡搭话，李凡现在可没空理他，嘴里嚷着让让，让我把东西放下来再。
一路不停地就进了屋，赵梦秋也在厨房做饭，今晚就素了，不过油水还是有的，毕竟中午李凡也炼零油出来，看见李凡这就把东西给抱回来了，两手在围布上擦了擦，急忙的迎了上去。
李凡喊着：“媳妇，把门帘给拉开，我直接抱进去。”
赵梦秋拉开里屋的门帘，让李凡走了进去，先放在进门的地方，赵梦秋开口问道：“多少钱，你这就拿回来了？”
“25块，不贵，你看这么大块镜子，还有雕花呢，张军可是了，原价28呢，给了个优惠。”
赵梦秋听见又是二十多没了，想要埋怨，又想起了下午的事，下午自己也想了想自己做的事，心里也有些懊悔，是不是管他管的太紧了，他好不容易回头，现在事事都听自己的，也是有点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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