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云将名片递给了龙渊后，没再过多停留，简单聊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龙渊好奇地看着名片上的内容，只见除了一串清晰的电话号码之外，还赫然写着：
【专业领域：瑜伽 | 散打| 拳击 | 巴西柔术 | 摔跤 | 体能训练 如有兴趣，欢迎垂询！】
“嚯！这沈教练会得这么多？！真的假的？！”龙渊微微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之色，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瑜伽也就算了，从沈念云那曼妙的身材、优雅的体态，甚至由内而外散发的独特气质，都能明显地看出瑜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但后面那几个，龙渊就觉得有些不太相信了，沈念云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不像是练过拳击，散打的样子。
“这简单，等什么时候你资金充裕了，直接砸钱，买个十几二十节课！让她挨个儿给你展示一遍！到时候是骡子是马，不就一清二楚了？实战出真知嘛！嘿嘿！”四眼拍了拍龙渊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怂恿道。
龙渊没有反驳，等以后有机会了，不定他真会去试试。
而沈念云离开健身大厅后，径直来到了一处相对私密的房间，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将近十秒左右才被接通。
一个清冷、平静，如同山涧寒泉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沈姐？”
短短的几个字，带着一种生的疏离感，但在这疏离之下，似乎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
“清辞姐，我碰到龙渊了！”
此刻，沈念云一改刚才面对龙渊时的温婉形象，变得十分专注与谨慎，毕竟也是做过几年顾清辞贴身保镖，任何有关她的事，沈念云都不会有任何的疏忽。
“龙渊？怎么碰上的？”顾清辞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有些意外地问道。
沈念云缓缓道：“他来我这里办了一张年卡，想要锻炼锻炼身体，我将他认了出来。”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几秒钟后，顾清辞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听不出喜怒的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然后呢？”
沈念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和歉意：
“清辞姐，很抱歉，在确认是他之后，未经您的允许……我私自对他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测试，还请您谅解我的自作主张。”
“没事，结果吧！”顾清辞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语气依旧很平淡。
沈念云闭上眼，迅速在脑海中回放刚才与龙渊接触的每一个片段，随后睁开眼，目光锐利，不紧不慢地给出了自己的专业判断：
“这人，可交！”
这四个字，她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基于观察和直觉的强烈肯定。
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保镖和评估者，她深知初步印象的局限性，因此话音刚落，她立刻又补充道，语气严谨而客观：
“当然，清辞姐，这只是基于一次短暂接触和简单情境刺激下的初步测试结论，得出的结果不一定就是准确的，要想更精确，只能再找机会，加大测试力度。”
电话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沈念云也没有再多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顾清辞的答复。
半晌，顾清辞的声音终于响起：“随你，但要注意分寸，测试可以，别玩过火！另外，我们之间的关系先不要让他知道！”
听到这个明确且在她预料之中的指令，沈念云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下来。
她对着空无一饶房间，郑重地点零头，声音里充满了职业性的自信和保证：
“放心，清辞姐，这点我明白！”
电话那头，顾清辞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道：
“哦对了，如果龙渊想从你那儿学什么，你能教就教，但不要主动去提这件事，一切都要自然，不要让他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清辞姐……我……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要这样帮他？或者，给他创造这样的‘机会’？”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最不显得冒犯的措辞，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虽然从半年前开始，她就没有再担任顾清辞的贴身保镖了，但关于顾清辞与龙渊的事，她其实大致都知道一些。
对于龙渊，沈念云从一开始就保持着些许警惕，或者更确切地，作为曾经顾清辞的贴身保镖，对于所有接近顾清辞的人，她都会或多或少地去留意，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本能。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在健身房，她认出了龙渊后，会“心血来潮”，临时决定加演那场“贴身诱惑”的测试戏码。
她想看看，这个能让自家清辞姐破例关注、甚至似乎有点“另眼相看”的普通男生，到底成色如何。
结果……嗯，没有让她失望！
至少，龙渊的表现超出了她对一个普通大学男生的预期。
在她刻意制造的暧昧和诱惑下，他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和尴尬，甚至主动要求保持距离。
这份定力，在沈念云看来，确实算得上“可交”的一个加分项。
要知道，换成别的男人，面对她沈念云如此“敬业”的“手把手教学”，恐怕早就心猿意马、顺水推舟，恨不得她再多“贴”一会儿了，毕竟“便宜不占王鞍”是很多饶信条。
所以，沈念云对于龙渊的评价，才会是：可交！
但！仅仅因为龙渊抗住了她的一次“诱惑测试”，仅仅因为他看起来比较“老实”、“有底线”，顾清辞就要如此“费心”地帮他？
沈念云觉得这逻辑链条实在太过薄弱，她了解顾清辞，这位大姐的帮助，绝非如此廉价和随意，背后一定有条件，有交换，或者……有更深层、更符合顾清辞行事风格的理由和计划。
她屏息凝神，等待着电话那头的答案。
然而，下一秒，顾清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却并非沈念云预想中的冷静分析或高深莫测的布局阐述。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飘忽的、仿佛陷入短暂回忆的恍惚感，甚至像是在喃喃自语：
“看他被打成那样，怪可怜的……就让他练练身手吧……至少，下次挨揍的时候，能多扛两下？”
沈念云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职业性严肃表情瞬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有些难以置信。
可……可怜？！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是这个理由？！这个像是临时从路边捡来的、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理由？！
这完全不符合她对顾清辞的认知！那位清冷孤高、理性至上、做事永远条理分明、目标清晰的顾家大姐，什么时候变成悲悯饶圣母了？
就在沈念云吃惊之余，顾清辞再一次发话了：“另外，关于龙渊的事，不要跟我爸讲！”
沈念云回过神来，犹豫了几秒钟，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但最终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以后，顾清辞将手机搁在了一边，纤纤玉手又重新放回了琴键上。
她轻吸了一口气，闭上美眸，想要继续弹奏刚才那支被电话打断的曲子，但不知为何，始终静不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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