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的龙渊便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淡淡地了声：“谢谢！”
随后他就想推门而出，却发现车门是被锁住的。
龙渊转头朝顾清辞看去，示意让她放自己离开。
顾清辞却并没有让司机开门，而是依旧保持着那副慵懒而掌控的姿态，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胸前，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手臂。
她微微歪着头，清冷的目光在龙渊略显僵硬的脸庞上流连，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道：
“急什么？龙渊。”
她顿了顿，眼神里透出一丝玩味，继续道：
“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甚至可以帮你‘处理’掉后续的麻烦……那么，作为交换，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龙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没想到顾清辞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和他提起交易。
几秒钟的沉默后，龙渊缓缓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嘲和破罐破摔的坦然，声音有些干涩地道：
“很抱歉，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钱？她顾清辞缺钱吗？当然不缺啊！
那除了钱之外，龙渊就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跟顾清辞交换的了，总不能割两个肾给她吧？
顾清辞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脸上没有丝毫意外，那份淡定从容反而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她轻轻“呵”了一声，那声音里听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情绪，随即，她话锋一转，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方案：
“既然这样……”
她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与龙渊的距离，那双冰封的眸子牢牢锁定他，缓缓道：“不如换个条件？”
龙渊心头一跳，警惕地看着她。
“你还记得吗？之前，你似乎还欠着我一件事呢！这次不如再欠一件？” 顾清辞红唇轻启，刻意加重了“欠”字。
顾清辞这么一，龙渊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把柄在她手上呢！
上次本来是有机会解决掉的，可是因为顾启强的插手，最终还是没有让他如愿。
现在顾清辞又提起了这件事，并且又以同样的筹码来作为帮助他的条件，龙渊二话没直接就同意了。
“行！我答应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厢内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顾清辞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满意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好！不出两，我会把这件事解决掉！”顾清辞轻点了一下头，声音虽然很轻，但份量却是很重。
然而，龙渊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不用！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就行！事情我自己来解决！”龙渊猛地抬头，声音低沉而坚决，眼中闪过一抹阴翳，沉声道。
顾清辞细长的柳眉倏地一挑，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意外之色。
她微微侧过脸，清冷的目光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明明疼得脸色发白、却依旧梗着脖子的男生。
顾清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问道：
“你……确定？”
她的语气里少了几分之前的笃定，多了一丝疑虑。
“确定！”龙渊重重地点零头。
顾清辞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似乎看穿了龙渊这份执着背后的冲动，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却抛出一个尖锐而现实的问题：
“如果对方不是你能对付的角色呢？如果……是你凭自己根本解决不聊存在呢？”
龙渊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一下，顾清辞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复仇心切的冲动泡沫，露出磷下可能的无力。
他咬紧牙关，腮边的肌肉微微鼓起，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被更深的狠戾取代。
他声音低沉地道：“解决不了，那就想办法解决！总有办法！”
“呵……”
一声清晰而毫不掩饰的嗤笑从顾清辞口中逸出。
她抬起眼，看着龙渊那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斜的倔强模样，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嘲讽和一丝无可奈何。
顾清辞轻轻摇头，冷冷地道：“又想像刚才在街上那样吗？像个没头没脑的莽夫一样，明知打不过还要硬冲上去，然后被打得半死？”
龙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被戳中痛处的愤怒和无力反驳的憋屈。
他猛地闭上嘴，下颌线绷得死紧，不再看顾清辞，只是将目光死死地钉在眼前座椅靠背那冰冷的真皮纹理上，仿佛要将那里看出一个洞来。
顾清辞看着他这副沉默抵抗的样子，精致的红唇几不可察地撇了撇，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她收回目光，语气重新变得淡漠疏离，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
“无所谓……既然你执意要自己解决，那正好，倒省了我不少事……”
罢，她便开始打电话派人将外面那几个混混带走。
龙渊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车上，反正也没啥好聊的了。
他再次伸手去推车门，然而，那冰冷的门把手依旧纹丝不动，司机还是不给他开车门。
龙渊瞥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顾清辞，便朝着司机道：“开门！我要下去！”
司机就是刚刚出手帮他的两个人之一，听到龙渊的话后，他甚至没有回头，连后视镜都没有瞥一眼，只是用一种毫无波澜、如同机器般的平板声线，甩过来一句冰冷的话：
“清辞姐还没发话！”
龙渊转头看向顾清辞，见她还在打电话，便只能继续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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