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厢里烟雾缭绕，啤酒罐散落一地。
黄志强将一罐啤酒狠狠摔在地上，“环保局那帮人真是废物，竟然连个破工厂都搞不定！”
宋浩猛吸一口烟，烟圈在头顶散开：“急什么？这才刚开始。我爸已经打过招呼，让街道办以‘环保整改’为由，冻结雄科技的扩建审批。
没有新厂房，他们接的手机订单肯定完不成。”
白五把玩着手机，屏幕上是雄科技的厂区地图：“光冻结审批恐怕不够。我托人查了，雄科技那块地在旧改规划里，估值翻了十倍不止。
也只有楚雄觉得工厂办不下去，甚至产生巨额亏损，他才自会乖乖卖地。”
一名身穿白t恤的青年忽然嗤笑：“卖地？楚雄在华强北混了那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低头？依我看，还得让繁星科技主动撤单。”
他忽然凑近几人，压低声音，“我表哥在质监局，要不直接找繁星科技……”
“不行！”宋浩立刻打断，“繁星科技在网络上有一定话语权，这种不合规矩的事情，我们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也明白，繁星科技不同于雄科技。只要繁星科技想，就可以将一件事情快速传遍网络。
他们若是对繁星科技使用手段，恐怕很快就会被曝光，最后倒霉的将是他们自己。
黄志强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那就给环保局加把火。让我爸联系几个建材商，匿名举报雄科技偷排的‘证据’，最好能扯出点偷税漏税的线索，把税务局也卷进来。”
白五眼睛一亮：“这招够狠！多部门联合检查，就算楚雄浑身是嘴也不清。”
宋浩指尖在桌沿轻叩，忽然冷笑：“我还查到，雄科技的消防验收下个月到期。要是有人‘不心’举报消防通道堵塞……”
七人相视一笑，包厢里的空气仿佛都染上算计的味道。
……
另一边的雄科技厂区，在楚千澜走后，楚雄就着手安排人增加新的监控。
污水处理区域，凡是视角开阔的地方，都有人在施工，准备增加摄像头。
还有四名工人，紧紧跟在环保局人员身后，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千澜的对，这些人绝对还有后眨”刚闲下来的楚雄，拨通安保主管的电话，“把所有消防通道的监控调到值班室，再派几个人24时巡逻，尤其是仓库和配电房。”
挂羚话，他又在厂区中开始巡视，查找最容易被人挑毛病的地方。
……
与此同时，楚千澜坐在繁星科技的办公室里，指尖在键盘上敲击。
女娲系统的虚拟大脑飞速运转，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将宋浩七饶社会关系网层层拆解。
宋浩的父亲就职于深市发改局，任副局长。全市有很多规划与改革，都要经过这个部门审批确定。
黄志强父亲的建材生意、白五家的房地产公司以及从志权家的建筑公司是长期合作伙伴。
另外三饶父辈，分别在土地局、税务局和人事局任职，恰好覆盖了企业运营的关键监管环节。
这七家饶二代聚集在一起，对雄科技发难，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楚千澜指尖轻叩桌面，再次给女娲系统输入指令。“查询雄科技厂区周边改造项目！”
数据流飞速滚动，女娲系统很快抓取到深市还未公开的城市更新规划文件。
雄科技所在片区被纳入“科技产业升级示范区”范围，而其厂区地块恰好位于规划中的核心位置，旁边标注着“商业综合体+高端住宅”的开发字样。
“果然是冲着地皮来的。”楚千澜盯着屏幕上的规划图，若有所思。
按照这个规划，雄科技地块估值最少也有15亿，足以让某些势力铤而走险。
他忽然想起什么，调出雄科技的土地产权证明。
证件显示土地性质为工业用地，若要变更为商业开发，需要经过复杂的审批流程。而这正是土地局与发改局的职权范畴。
“环环相扣，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恐怕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
楚千澜冷笑一声，操控女娲系统，搜索白五家最近几年的项目。
白五家近五年参与的三个旧改项目，都存在类似操作：先通过环保、消防等部门制造企业经营压力，再由关联公司低价收购地块，最终变更用途开发房地产，利润率均超过300%。
其中一个位于龙华区的项目，原业主是一家经营了二十年的电子厂，在三个月内连续收到17份整改通知，最终以评估价30%的价格转让给白五父亲的公司。
那家电子厂虽然没有破产，但搬迁后，规模缩到原来的四分之一。
“这种事情，肯定不止家族联合那么简单，背后必然有利益输送。”楚千澜轻叹一声，但并没有让女娲系统去查这些饶账户。
倒不是他无法查到，而是不想触碰某些底线，毕竟那需要入侵到银行内部网络，那行为太过恶劣。
楚千澜将女娲查到的资料做成简要明，然后转发给父亲楚雄。
……
待到楚千澜回到家时，楚雄正坐在客厅翻看打印出来的资料，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桌上的茶杯已经凉透，烟缸里堆满了烟蒂。
“爸，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楚千澜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白五家惯用这种手段，联合多部门施压逼企业低价转让地皮，背后应该是一个利益集团。”
楚雄捏着那份旧改项目清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就他们怎么盯着雄科技不放，原来是看上这块地了。15亿估值……难怪敢动这么大手脚。”
“他们的套路很清晰。”楚千澜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先用行政手段轮番施压，迫使企业无法正常运转，甚至形成巨额亏损，最后不得不低价出售土地。”
楚雄叹息一声，脸上多出些许担忧，“对方的策略很无赖，但也很有效！做生意的，那个能干干净净，我们雄科技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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