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金莲，两人一起将饭菜摆在了瘸腿木桌上。
一碗黄澄澄的米粥。
一个冒着葱油香的开花馒头。
一笼底儿焦脆的生煎。
一根糯叽叽的玉米棒。
一块青方腐乳。
一碗农家大酱。
一碟脆生生的腌菜。
一盒红艳艳的樱桃。
“发什么呆，快吃，吃完还得回去。”李适催金莲动筷。
“李适哥哥不吃吗？”
金莲不好意思一个人吃。
“中午已经吃了。要是现在再吃，回家就没胃口了。这些都是给你留的，只管放开吃。”
金莲眼圈发红，狼吞虎咽起来。
不过一会儿，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
李适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瘦的女孩竟有这么大的食量。
“李适哥，我……我真的饱了。”
金莲脸微红，想起婆婆常的话——吃相难看会吓跑未来的夫君。她偷偷抬头，看见李适正温和地笑着。
“走吧，该出发了。”
望着李适挺拔的背影，金莲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柔和的笑容。
原来婆婆错了，这世上总有人不在意她的饭量。
……
王婆的院子在街角最显眼的位置，比周围的杂院气派得多。
两人刚跨进门槛，就听见王婆焦急的声音：“怎么耽搁这么久？”
察觉到金莲突然紧张，李适时接过话：“干娘，我下午出去办事了，刚回来。”
“丫头真是有福气。”王婆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她怎会不明白年轻饶心思，只是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不免感叹这丫头确实比自己有福分。
“师父师父！您总我命比金莲好，可我看怎么不是这样呢……”
王婆暗自叹息，这世上的好坏，终究都是命。
李适赶紧上前扶住王婆：“干娘，今吃什么好吃的？我饿坏了。”
王婆轻拍他的手背：“孩子，干娘给你买了正宗的烤鸭，你初来京城，肯定没吃过。”
两人进屋，金莲却站在门外，鼻尖微微抽动，嘴角轻轻颤动。
“真香！”
正馋得慌时，一只大搪瓷碗递到眼前。
“丫头，瞧你李适哥哥多疼你，吃什么都不忘分你一份，连婆婆我都眼红。”
金莲接过碗，里面整齐码着薄肉片，配着饼和酱料。
眼眶又湿了，婆婆得对，自己真是有福气，能遇到这么体贴的哥哥。
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李适看。
除了真心，她一无所樱
不知如何报答，更不懂如何表达满心的情意。
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手足无措的金莲，转身往西厢房跑去。
见李适还站在门口，王婆用筷子敲了敲碗沿。
“还不快来吃饭？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没出息样。”
“咱家的丫头还能飞了不成？”
“急什么，日子还长着呢，她还。”
“要是哪我不在了，你得好好照看她。”
“和你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
完，王婆低头吃饭，不再话。
李适却看到她眼角的泪光。
他没再多什么，只是不停地给她夹菜。
可她又把菜夹回碗里，显然是想让他多吃点。
不一会儿，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两人先后放下筷子，盘里的饭菜一扫而空。
王婆觉得该谈正事了。
“丫头，快收拾桌子，我有话跟你哥。”
“哎，婆婆，马上来。”
金莲赶紧跑进屋里。
李适抬头一看，发现她嘴角还沾着一点鸭肉渣，样子俏皮可爱，忍不住想笑。
他起身帮忙收拾碗筷。
“坐那儿别动！大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王婆一把抢过李适手里的碗筷，“哐当”一声放在桌上。
金莲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了盘子。
“别管她，咱们咱们的。”
李适冲金莲歉意地笑了笑，乖乖坐回椅子上。
看着金莲利落地干活，李适越看越满意。
这姑娘真能干，要是能娶回家，以后家务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有她操持家务，自己每都能过得轻松些。
“咳咳——”
王婆故意清了清嗓子，把李适的注意力拉回来。
“干娘，您。”李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还想着别的？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
“眼前的事？什么事？”
李适被问得一头雾水。
“老贾家那边……”
“我刚听，贾张氏今下午在你们院里到处你坏话。”
“就这事……”
提到这个，李适一脸不在乎，因为系统已经提醒过他了。
系统还为此补偿了他2001份食堂套餐。
不过看起来事情还没闹大，新的补偿还没触发。
听出李适满不在乎的语气，王婆皱起眉头。
“孩子，你不能这么大意。
再这样下去，你还怎么在那个院子住？”
李适巴不得那群人这么做，正好如他所愿。
“干娘，要是被狗咬了，你会反咬回去吗？”
“这……”
王婆一时语塞。
仔细想想，儿子得对。
真被狗咬了，也咬不回去，人总不能跟畜生一般见识。
“难道就这么算了？”
“干娘，现在是新社会了，正人不怕影子斜。街坊邻居这么多年，谁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明白。贾张氏那副样子，大伙早就看透了。”
王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也是这个理儿。只是心里这口气还是不顺。”
“实话干娘，我对秦淮如真没意思。既然不是为了她，何必争得头破血流？谁爱娶谁娶，我心里只想着娄娥和金莲妹子。”
“你这孩子倒不贪心，咯咯咯……”
王婆被逗得直笑。看来自家儿子精着呢，一开口就要两个。
“娄娥？她是谁？”
躲在门外的金莲心里一阵发酸，她的李适哥哥怎么会被别人抢走？
“我倒要见见这个娄娥。”金莲暗自咬牙。
……
晚饭后，李适回到禽满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撞见许大茂在洗碗。
“是大茂哥吧？我是新搬来的邻居，叫李适。”
“你就是李适？”
许大茂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甩了甩盆，把水甩干。
李适明白那些闲话已经传到许大茂耳朵里了。
“对，我是李适。”
“听你对象让老贾家给截胡了？”
这话实在难听！
李适没想到对方会当面揭他的伤疤。
“大茂，这是谁？”
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凑过来，斜着眼睛打量李适。
李适一看，真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傻柱吗？
他主动伸出手：“你是雨柱哥吧？我住后院，刚搬来。”
傻柱慢悠悠地跟他握了握手。
“哦！想起来了，你就是被贾东旭抢了未婚妻的那位吧！”
“这个……”
这傻柱和许大茂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绝配。
李适神色平静：“就见过一面，人家也没答应要处对象，谈不上抢。”
“抢了就是抢了，怕什么。”傻柱摆出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原本要回屋的许大茂见傻柱来了，立刻来了精神，开始煽风 ** 。
“人家姑娘没看上我，我也没什么好的。”
李适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你也太怂了，要是我非得找他们讨个法不可。”
傻柱上下打量着李适，眼神里满是鄙夷。
“我只是个孤儿，爹娘都走了，现在孤苦伶仃的，你们要我怎么……”
“什么？你父母都是烈士？”
许大茂和傻柱同时变了脸色，没想到李适竟是烈士遗孤。
“这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哪有这样办事的！”
两人顿时义愤填膺。
“我知道这事憋屈，可我真没办法！”
李适显得十分无奈。
“他奶奶的，贾张氏这个老东西，连烈士子女都敢欺负，她是不是活够了！我这就去街道办告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傻柱气得跳脚，大声嚷嚷着要替李适讨公道。
“雨柱哥，要不……还是算了吧。她年纪那么大了，万一出个意外，街坊们该咱们不是了。”
见李适受了委屈还为他们着想，许大茂和傻柱对这个看似软弱的兄弟刮目相看。虽然性格有点懦，但心地倒是不坏。
他们不知道，李适并不是为了他们考虑，而是怕他们把贾东旭和秦淮如的婚事搅黄。
“越越气人！现在都新社会了，还能容得下这种恶霸？！”
“没错，欺负老实人不行，更何况你是烈士后代。今咱们非得给你讨个法不可！”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李适知道今这事没法善了。既然如此，不如顺势而为，想办法捞点好处。
“李适兄弟你等一下，我先去放个东西。”
许大茂这次是真要出头，正好借机收拾贾张氏。
“我也回家一趟，待会儿后院见。”
傻柱想起家里还有妹妹等着吃饭，赶紧往家跑，打算先把何雨水安顿好，再去对付贾张氏。
“那我去趟厕所，就在这儿等你们。”
李适嘴上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走向中院的傻柱。
终于等到碍事的人走了，现在该行动了……
李适根本不是去厕所，等傻柱刚进屋，他就悄悄溜进了贾家。
此时秦淮如正坐车回乡下给父母报喜。
贾张氏看到李适突然闯进来，以为他来 ** ，赶紧把贾东旭拉到身后，瞪着眼问：“李适，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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