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皱起眉头，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范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老板，张队刚打电话，现场已经来了上千人，巡捕加派到五十人了。”
刚走到客厅，敲门声就响了，圆圆脸色凝重地走进来。
“道具组的车被堵在半路，根本进不了拍摄区。”
“知道了。” 李扬深吸一口气，瞬间做出决定。
“通知剧组，立刻调整拍摄计划，今先拍海关大楼的室内戏份。
联系市政协调临时灯光，把外滩的镜头留到最后，等晚上人少了再拍。”
“可是晚上光线不好，而且游客可能更多。” 圆圆担忧地。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李扬揉了揉眉心，“让后勤组准备夜宵。”
等圆圆离开，范胖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
“亲爱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现场人群太多了，今只能先拍室内戏。”
李扬走过去，坐在床边帮她捋了捋头发，“你再睡会儿，我去现场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范胖立刻掀开被子，“待在酒店也无聊，我正好去给你当助理。”
李扬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好啊，有你在我更安心。”
李扬的车子驶到外滩时，人群已经把路口堵得水泄不通了。
张磊带着安保和巡捕组成了两道人墙，死死拦住试图往前冲的人群。
李子站在休息棚里，无奈地冲李扬耸了耸肩。
“看来今要挑战‘人声背景音’的拍摄模式了。”
“辛苦你了。”
李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尽量速战速决，争取三内拍完魔都的戏份。”
接下来的几，剧组每都在人群的围观中开工，李子偶尔对着人群比心互动，引出的尖叫浪潮差点刺破李扬的耳膜。
意外的是，高压之下剧组效率反倒更高了，很多镜头都是一次就过。
5 月6 号晚上十点，最后一个外景镜头拍完时，李扬松了口气。
看着远处渐渐散去的人群，对副导演：“通知大家，明早上般出发去香江。”
回到酒店，范胖正在收拾行李。她把李扬的衬衫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行李箱里。
“终于可以走了，魔都的粉丝太热情了。”
李扬从身后抱住她，“辛苦你了。”
“能陪着你，我才不辛苦。”
范胖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正要吻上去，李扬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赵兰的电话，她的声音比平日里激动了些。
“老板！崔永方的博客更新了！他发了张阴阳合同的照片，虽然打了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华艺的！”
李扬眼睛一亮，立刻点开博客 —— 崔永方的最新博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影视圈的水，到底有多深？”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短短十分钟就刷出上万条留言，全是猜测华艺的留言。
李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华艺这棵盘根错节的老树，终于要开始摇晃了。
————————
五月七日，香江国际机场，初夏正午的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停机坪上投下滚滚热浪。
私人停机坪的警戒线内，一排黑色劳斯莱斯与宾利组成的车队静静等候着。
“ hK ”开头的连号车牌在阳光下泛着哑光，车头的飞女神标被热浪烘的滚烫。
邹文淮站在人群中最前端，身穿炭灰色三件套西装，口袋巾露出一角米白色，灰白发丝被风掠得贴向鬓角，却依旧保持着老派绅士的挺直站姿。
他的目光望向空中缓缓降落的飞机，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的向桦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杨首成则穿着亮色衬衫，正对着手机低声交代着什么，挂羚话后，脸上立刻堆起了熟稔的笑容。
“邹老，看时间这架飞机就该是李导的包机了。”
杨首成快步上前半步，顺着邹文淮的目光望去，此刻飞机起落架已经接触跑道。
《盗梦空间》在香江的外景地，都是委托嘉和帮忙牵线的，向桦强得知消息后主动致电邹文淮，杨首成更是推迟了英黄的周年晚宴
—— 对于这位享誉世界的年轻导演，香江影坛的三位掌舵者心照不宣都有着无比的重视。
邹文淮回想起他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从往日的辉煌变成现在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他的内心一直难以释怀。
自从李扬拿出《无双》的剧本，希望能借此恢复香江电影的辉煌，邹文淮他们也都希望能够和李扬保持良好的关系。
况且以李扬现在国际影坛上的影响力，可以是华夏电影界的第一人了。
香江电影要想重新恢复往日的影响力，李扬是必不可少的助力。
三人话间，包机已经滑入停机位，引擎轰鸣声渐渐停歇，登机梯缓缓对接舱门。
舱门打开，邹文淮眯起眼睛，就见穿着白色衬衫身姿挺拔的李扬出现在舱门口。
李扬的目光几乎在踏出舱门的瞬间，就穿过人群锁定了邹文淮。
他没想到这位早已退休的嘉和创始人会亲自到场，更别提向桦强和杨首成这两位香港影坛的 “定海神针” 也悉数到场。
指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快步走下登机梯，皮鞋踩在金属梯级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邹老！您怎么亲自来了？”
李扬走到邹文淮面前，主动伸出双手。
“这点事让助理对接就行，劳烦您专程跑一趟，子实在惭愧。”
邹文淮握住他的手，感受着年轻人掌心的温度，心中感慨不已。
这几年见惯了娱乐圈的浮浮夸夸，难得有人还能保持这份谦逊。
他拍了拍李扬的手背，声音带着老派文饶温润。
“李导这话就见外了。你们带着《盗梦空间》来香江拍摄，是给我们香江影坛撑场面的大事。
况且你也是嘉和的股东，老朽来接自己人，经地义。”
他侧身让出位置，指向身后的两人。
“来，向生和杨生，你们也都认识。这次他们听你要来，特意推了别的应酬。”
“杨总，向总，久仰。”
李扬转向两人，笑容诚恳。
“前几次来香江都匆匆忙忙的，没能登门拜访，这次反倒劳烦二位亲自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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