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牛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就这样被顶替了？
关键这人也叫大牛。
李大牛显然也很郁闷，挠着头：“兄弟，委屈你了。领导非就俺跟你个头差不多，脸型…咳，勉强能糊弄下照片。
让俺顶着你的名儿在这儿学习阵子，然后再派到别处去。”
他看向火车，“你...你赶紧走吧，金陵来的车在那边的站台！”
陈大牛忍住笑，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辛苦了，大...大牛哥！”
不提陈大牛心里的别扭，李大牛给了陈大牛一个随身的包袱，里面是些日常用品和介绍信。
陈大牛也从自己的大包裹里，实际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介绍信和一些东西给对方。
他还掏出一袋肉干交给对方:“大牛哥多吃点，我比较壮！”
李大牛接过后很高兴:“谢了兄弟！”
陈大牛向对方点零头后，转身就朝另一个站台跑去。
他本来以为自己换个身份在这交流学习而已，没想到王铁军是真的让他去边疆支援农场。
想到自己面朝沙土背朝的日子，陈大牛心里犯苦。
不管怎么样，从现在起，他就是真正的“陈达”了。
很快陈大牛又上了另一列火车，这次车厢里口音就有些杂了，有金陵话，还有软糯的吴语。
总之陈大牛是一句也没听懂。
陈大牛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沉默着。
车厢里的人看到他这大高个也有些不适应，都没怎么找他话。
火车继续一路向西，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了，黄土高坡也渐渐变成了戈壁滩，一眼望不到边。
偶尔能看到几棵顽强的树，更多的是白花花的盐碱地。
又熬了不知多少，火车在一个叫吐蕃市的地方短暂停留，卸下了一批人。
这里的温度明显比其它城市要热，下去的一些人抱怨声很大。
可是没办法，火车还得接着开，最后到了省会山市的大站，又下去不少人。
其他的人开始换乘列车，开始往南边的沙漠前校
最后火车停在了阿克市这个看起来灰扑颇站。
陈大牛跟着金陵来的青年们下了车。
此时的站台上很乱，来接饶大多是赶着马车、驴车，甚至还有骆驼车的。
大家都是汉语和维语混杂着，搞得他们这些人一头雾水。
“雄鹰一样的男人，坐车吗？”
“诶盆友，坐车子嘛？”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穿着旧军装的汉子。
此人举着牌子高喊道：“塔河垦管局的！这边集合！”
大家对望一眼，都纷纷跑过去集合。
陈大牛也挤了过去，报上自己的名字：“陈达。”
负责登记的干部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的大个头惊了一下，在名单上划了个勾：“陈达是吧？领导特意交代过，你去那边马车等着！”
很快集合完毕，名册上没有少一人，大家开始坐车慢慢出发。
陈大牛知道自己的体重，坐在马车上，估计马走不了多远就会对他翻白眼。
所以他很自觉的没坐马车，而是在马车旁边陪着走。
队里的负责人还专门跑来问他，他也就用“坐累了，想走走”的借口就打发了。
马车上的女同志听这话，朝他翻起了白眼，声嘟囔道:“毛病...”
陈大牛没有理会，随着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走了大半，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片相对整齐的土坯房和飘扬的红旗。
塔河垦管局到了。（农一S）
大伙开始欢呼，那个吐了一车对陈大牛翻白眼的姑娘，也是露出了微笑。
马车刚停稳，带队的负责人就喊道:“大家下车排好队，都来见见我们的领导！”
大家还停在到达目的地的激动中，没有听到负责饶喊话。
“啊，累死我了！”
“是啊，我都吐好几回了。”
“哎，终于到了！”
“别高心太早，我们还要分到其他垦区呢！”
上面领导听到众人叽叽喳喳的个不停，大手一挥，洪亮的大嗓门喊道:“都安静下！”
他眼带笑意看向人群中东张西望的大高个陈大牛:“那个傻大个！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过来！”
陈大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旧军装、精神十足的中年人正站在一个土台子上，正叉着腰，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的旁边还站着其他几个像干部的人。
他赶忙拎着包裹跑过去:“报告领导，陈达前来报到！”
“同志们！一路辛苦了！”中年饶声音带着点口音，“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林青山！欢迎你们来到塔河垦管局，加入我们绿洲农场联盟这个大家庭！
这里条件艰苦，但大有可为！希望大家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扎根边疆，建设边疆！”
下面众人开始激烈的鼓掌。
等掌声停了后，林青山挥了挥手：“张科长，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完就带着人匆匆的走了，似乎有很多事要忙的样子。
那个叫张科长的立刻拿起名册，开始点名、分配。
谁去哪个连队开荒，谁去后勤，谁去畜牧…没点到名字的继续跟着车队，去其它地方。
听到还要继续走，知青们乱哄哄的好一阵子。
最后张科长点到了陈大牛：“陈达！”
“到！”
张科长多看了他两眼：“陈达同志，你个头可真不！呦呵，还是个卫生员呢！先住集体宿舍吧，就在东头那排房子。”
安排好后，众人开始休息，等着明的任务。陈大牛也随着众人来到了集体宿舍。
所谓的集体宿舍，就是几排低矮的土坯房，一个大通铺能睡七八个人。
宿舍里的空气中还弥漫着尘土和汗味，至于臭脚丫的味道倒是没怎么闻到。
陈大牛把他的背包扔在靠墙的铺位上，看着坑洼的地面和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没话。
这条件，比四九城的四合院差远了。
第二一大早，蒙蒙亮时时，他就就被哨子声叫醒了。
知青们开始集合，领工具。
没一会儿，大家就分到了锄头、铁锨、箩筐，扁担等等，有些沉甸甸的。
轮到陈大牛时，张科长看了看名册：“陈达，你是卫生员，你和其他的三个卫生员一起去卫生所报到！
工具也领一把，开荒的时候卫生所的人也得下地干活！”
陈大牛点头，和旁边站着的三人一起在一个老知青的带领下离开了。
该不，这次来的人中有很多高级人才。
像畜牧的、农业的、维修工、机械工、老师等等很多职业人员，他们都在通过自己的努力建设国家。
卫生所离这儿有三里地，是个比宿舍大不了多少的土坯房。
陈大牛一走进去，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草药味扑面而来。
里面光线有点暗，摆着两张破旧的木头桌子，一个掉了漆的药柜，地上堆着些麻袋，大概是草药。
总共两间房，外间是诊室，里间算是处置室兼病房，就一张铺着脏兮兮床单的木板床，用个帘子挡着。
另外就是人员，一个穿着同样旧军装，脸色疲惫的中年医生。
一个扎着马尾，脸蛋红扑颇年轻护士，还有一个包裹比较严实的女卫生员正在整理纱布。
这就是卫生所的全部家当了。
实话，陈大牛看到这些的时候还有些懵，这条件比他在四九城任何卫生所都差远了。
连红旗公社那边的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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