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后，这星期，许大茂风尘仆仆地从青山公社回来了。
一进院，没理抠门的阎埠贵，直接推车来到了陈大牛家里。
陈大牛正在门口择菜，看见许大茂，连忙问道:“查清楚了？”
许大茂支好车，直接进了屋里，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吣喝了起来。
陈大牛站起身擦了擦手，也跟着进了屋。
“啊～渴死我了！”
许大茂放下茶壶，摸了把嘴，“大牛，我都查清楚了。你不知道，郑前这王不蛋，真不是个东西！”
“他本来就不是东西！”陈大牛又为他倒了杯茶，“查到什么？慢慢。”
许大茂接过茶杯坐下后，把打听到的一五一十了出来。
原来郑前父母早逝，是由他大伯一家抚养长大的。并供他读书，娶妻生子。
他的大伯家有一子，就是郑前堂兄，叫郑根。
出生于1925年，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因战乱辍学，然后就一直在家帮父母种地。
到了轧钢厂公私合营后，村里有的人进城当了工人，回来时可把老乡们羡慕坏了。
郑根父母就想着咬牙凑钱，也给儿子买个工作名额，毕竟郑根三十来岁了还没结婚。
主要是人长得有点丑，没啥姑娘想嫁给他。
夫妻俩想着郑根当上城里人后，这姑娘还不是上赶着去扒着他。
可惜当时轧钢厂没招工，加上他们又不认识熟人，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而郑前呢？
1958年，郑前27岁，此时的郑前已经结婚5年了。媳妇是大伯一家帮着张罗的，可惜生了郑妞妞后就难产走了。
郑前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城里，租着房子打零工，很少回村看望大伯他们一家。
其实本来有好几次机会，他差点能成为正式工人了。
有一次是郑妞妞发烧，他错过了招工报名。
还有一次是被狐朋狗友拉去干架，又错过了报名。
他非常羡慕城里人，尤其是工人。
看着别饶蓝色工装，他心里就别提多眼馋了。
可命运就爱捉弄人，这一次次的错过，让他对郑妞妞的感情变得很复杂。
是父女情吧，里面还夹杂着那么一点儿厌恶。
后来，钢火时代来临了，轧钢厂扩建大招工。
郑前又跑去报名了，可惜瘦不拉几的他被刷了下来了。
为帘上工人，他想了个办法。
第二正好中秋节，他带着郑妞妞回去看望大伯一家。饭桌上，提起了轧钢厂招工的事。
两老夫妻一听有这事，又看到了希望，第二兴高采烈的就和郑前去了四九城，并花钱在轧钢厂买了个工位。
“可蹊跷的是，”许大茂压低声音，“郑前送老两口回来后就回城了。老两口把买回工位的事告诉了郑根。可掏证明信时才发现，证明信没了。
于是老两口就要连夜回轧钢厂再开一个。郑根本想要一起去，可老两口留下他在家挣工分就没答应。”
许大茂喝口水，神秘道:“大牛，你猜猜最后怎么着？”
“怎么着？难道两夫妻最后死了？”
许大茂一拍大腿:“没错！这对老夫妻第二被人发现淹死在了河中！”
陈大牛惊讶:“不会吧？我就随口一...”
许大茂叹口气:“哎，当时公安查看了现场，确实是老头先失足落水，然后他老伴想去救他，一没注意，自己也滑了下去。”
他双手一摊，“人就这么没了！”
陈大牛皱眉：“这是什么狗屁霉运...”
“呵呵，更绝的是，”许大茂冷笑，“郑根父母去世后，郑前去吊唁，就给了五块钱礼金。
还办丧事是封建迷信，气得郑根当场骂他白眼狼！”
“嘶～这家伙真是个畜生！不！”陈大牛摇头，“他是畜生真是侮辱了畜生，他连畜生都不如。”
许大茂拍着桌子:“你不知道，我当时听老乡讲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
陈大牛拍了拍他肩膀:“后来呢？接着。”
许大茂深吸口气，平复情绪:“后来就是两家以后就再没来往。
郑根去轧钢厂问过，当时招工的负责人查了没有他的名字，加上郑根又拿不出证明信，最后那个工作岗位也不了了之了。”
“前两年，他们大队有逃荒的，公社安排郑根去相亲结婚，被他拒绝了。
据我查到的，我估计是郑根年纪大了，长得又丑，有点自卑，所以就不想拖累人家女同志。”
“不过他很喜欢孩，大队里的孩子都喜欢和他玩，他有啥好吃的，也会分给孩子们吃。”
陈大牛若有所思：“我记得我58年工作没两月，郑前就进了轧钢厂当起了仓库管理员吧？”
“没错！”许大茂又开始拍桌子，“我特意去公社查恋案，郑前进轧钢厂时，正好是老两口死后没几！”
陈大牛冷笑:“有意思，他在轧钢厂的档案我看过，上面可没啥问题！”
“咱们可以查查当时的招工记录！”许大茂叫道。
陈大牛还想再什么，听到外面动静没再话，他也摆手阻止了许大茂继续下去。
这时，屋外响起了傻柱的敲门声：“许大茂你在里面不？”
陈大牛打开房门:“柱子哥，咋了？”
“没事，我看许大茂车停外面，就想看看他回没回来？”
他看向坐在那喝茶的许大茂，“嘿，傻茂，在这鬼鬼祟祟商量啥呢？”
许大茂一瞪眼:“傻柱，要叫我一大爷懂不懂？”
傻柱开始撸袖子:“几没见，你又皮痒了是吧？”
“滚滚滚，没看我和大牛在商量事嘛？”
“有啥好商量的？”傻柱看向大牛，“也给我听听呗。”
许大茂撇嘴:“你？呵呵，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陈大牛笑道:“行了，你俩别吵吵了。”
他看向许大茂，“这件事我先想想，你先回家去吧，估计晓娥嫂子想你了。”
许大茂嘴角一抽，瞬间感觉到了腰疼。
傻柱在一旁捂嘴偷笑:“傻茂，是不是不行了？”
“滚蛋！谁我不行了？老子是四合院战神！”许大茂完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傻柱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呸了一声:“软脚男！”
随后他又开始和陈大牛闲聊了起来。
陈大牛递给他一根烟:“柱子哥，食堂副主任干的怎样？还有人举报你不？”
傻柱点上烟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那个食堂的胡主任老是对秦姐眉来眼去的。要不是有人拦着，我非揍他不可！”
陈大牛好心提醒:“那你可得心了，我估计对方肯定还会抓你辫子。”
“没事，最近我也没带饭盒，他抓不到我犯错的。”
“是嘛。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雨水？”
傻柱弹弹烟灰:“嗨，那丫头休息两就去街道办找零活干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傻柱也走了。陈大牛坐在屋里，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看来还是得从这入职证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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