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车妖妃将在心池和宴追僵持的事了一遍，并提到命运和秩序。
“命运？秩序？那种高位格的存在怎么可能在乎这种事。”
文车妖妃垂首，“她似乎……很笃定。”
西装男沉默了几秒，忽然低笑出声。
“贝丝，你见过‘概念’吗？”
文车妖妃，不，贝丝微微一怔：“概念……是指？”
“不是我们口中那些‘恐惧’、‘死亡’、‘执念’之类可以具象化的次级概念。而是更底层的，类似本源的概念。”
贝丝疑惑地看着西装模
“命运、秩序就是这种本源的概念，因为是概念，所以大多数人无从见其真身，概念能有什么真身？但这并不代表，概念没有真身。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用自己的真身，比如，当分散的概念需要聚集在一起，对付某个东西的时候。”
“所以，命运如果真的是一个人格分裂的疯子，那么又什么样的东西才知道这件事呢？”
“见过他的人。”贝丝惊讶不已。
西装男颔首：
“想象一下：一个由亿万种‘如果’、‘也许’、‘本该’组成的意识集合体。上一秒，它可能是个悲悯饶圣徒，觉得该给某个文明一次机会；下一秒，它就可能变成嗜血残忍的暴君，只想看一场绚烂的毁灭。”
“而能够精准描述他为‘人格分裂疯子’的人……”
西装男转身，直视贝丝：
“必定是亲身领教过他至少两种以上截然不同的‘面孔’，并且活了下来，还能保持理智进行总结的人。”
“所以，要么那个女人是被命运玩|弄过的幸存者，要么是和命运同位格的东西。”
“看来……”西装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必要弄清她到底是哪一种。这决定了我们未来所有行动的边界和风险。”
如果是前者，只能那个女人经历过太多次类似的绝境，以至于形成了某种……危机直觉。
但如果是后者，那么她所有的反应，都可能是表演。吃零食、吐槽、不耐烦、甚至那点看似合理的‘怂’，都只是为了维持人设的拟态行为。
内核，是非饶。
贝丝道：“那我们要退走吗？先避开可能的‘概念’注视？”
“暂时性的战术调整，不等于战略撤退。”西装男嘴角的弧度带着冰冷的算计，“她抛出了‘命运’和‘秩序’作为威慑。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盲目硬闯，也不是全面收缩，而是——做一个实验，验证这条‘威慑红线’到底画在哪里。”
“实验？”
“对。”西装男调出战场实时画面，“传令：所有单位，立即停止对宴追及那个孩子的直接攻击和靠近。将全部压力，转向土御门家的结界、高野山的僧团、自卫队、路人、以及这片街区的人类基础设施。”
贝丝瞬间明悟：“您要测试，如果伤害的是‘这个世界’而非‘那两个人’，她口中的‘高位存在’是否会干预？”
“正是。”西装男点头，“如果干预，证明‘红线’保护的是此界基本秩序，我们必须暂时完整的撤退。如果不干预……”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那就意味着，要么她在虚张声势，要么‘概念’的介入条件极为苛刻。我们的行动空间，就大多了。”
命令被无声执校
大岳丸和混沌巨物归来，战场上，异化者们如同收到精密指令，将狂暴的攻击倾泻在结界、佛光与钢筋混凝土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结界剧烈波动，僧团吐血苦撑，建筑坍塌……但除了人类绝望的哭喊与守护者拼死的反击，没有任何超越维度的力量显现。
“看来……”西装男微笑，“那位姐在唬我们呢。剩下的就是确认那位姐的身份了。”
“传令：让在场的所有孩子们减缓攻击强度，缓慢退走。至于结界内那些空壳，就让他们活着，然后……去拯救吧。”
“您的意思是……”贝丝的声音很轻，“让这些‘空壳’，被本土的守护者们拯救回去？”
“对。”西装男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残酷，“而且，要让他们在‘被拯救’的过程中，表现得足够痛苦、足够挣扎、又最终显露出一丝‘获救的希望’。”
“要让那些阴阳师、僧侣、巫女们，付出相当的努力，甚至牺牲，才净化或唤醒其中一部分。”
“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场悲壮而富有成效的救援。”
“这些‘空壳’，将是我们留下的最珍贵的礼物。”
“第一，它们能消耗守护者本已捉襟见肘的力量。每拯救一个，都是一次灵力或体力的支出。”
“第二，它们能巩固守护者的责任感和希望。看，我们救回了一些人，我们并非无能为力——这种错觉，在绝望时刻尤为宝贵，也……尤为致命。”他语气平淡，“它会让他们更倾向于采取‘拯救’而非‘毁灭’的战术，在未来面对我们真正的‘完成体’时，犹豫，然后败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西装男转过身，看向贝丝，“情报载体。”
“每一个被‘拯救’回去的‘空壳’，都会带回他们在我们领域内所‘见’所‘腐的一切信息。他们会‘记得’自己如何被控制，记得一些半真半假的弱点，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入侵者特征’，甚至可能‘残留’一些指向错误方向的情报碎片。”
“他们会成为守护者情报分析的基石——一块被我们悄然注入了错误的基石。”
贝丝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爬升。这不是暴力，这是对希望与善意的扭曲。
贝丝迟疑道：“……可让空壳被救走，我们不就是‘退’了吗？”
西装男微微一笑：“贝丝，棋手挪动一个棋子，旁观者以为是‘退让’，但只有棋手自己知道，那一步姜—‘做活’。”
“用一场他们眼中的‘撤退’换我们自己的潜伏和他们未来的衰竭……”
他推了推满是裂痕的眼镜：“这怎么能疆退’呢？”
“这叫做……换一个维度，继续进军。”
“执行吧，贝丝。”
“让这场‘撤退’，变成一次播种。”
“把‘疲劳’、‘虚假的希望’、还赢有毒的情报’……当作礼物，送给这片土地。”
“然后，我们静待它们……”
“生根，发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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