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站在废墟边缘，机甲贴合在身上，像是长进了血肉里。风从断墙的缺口灌进来，吹得他衣角翻了两下。
头顶的无人机群还在盘旋，数量比刚才多了不止一倍。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爬出来。
他没动，只是抬起手，掌心对准最近的一架无人机。蓝光凝聚，光束射出，那架无人机当场炸成一团火球，残骸砸进一堆碎石堆里，溅起一阵烟尘。
林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火力有点猛啊。”
陈渊转头看了她一眼：“不是我变强了，是它……更听我的话了。”
李蹲在地上，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扫描仪：“能量读数爆表了，你这已经不叫驾驶，叫人机合一了。”
灰雀没话，她盯着远处的地平线，眉头皱得很紧。
“不对。”她，“太安静了。”
话音刚落，地面猛地一震。前方的水泥地裂开一道口子，碎块被掀飞到半空。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裂缝中升起，浑身覆盖着锈红色的金属装甲，四肢粗壮，关节处闪着暗黄色的光。
那东西没有头，肩膀上直接连着一颗椭圆形的能量核心，表面布满裂纹，里面不断有电流窜动。
“这不是海盗改装的。”灰雀往后退了半步，“这是古代守关兽，传中用来测试闯关者力量的存在。”
陈渊盯着那怪物，机甲自动进入战斗模式，肩部装甲展开，露出隐藏的脉冲炮口。
“意思是，它是冲我来的？”
“不只是你。”灰雀，“它感应到了飞升信号，但只认最强的那个目标。”
怪物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它迈出一步，整片废墟都跟着抖了一下。
陈渊往前走了一步，和它对峙。
“那就来吧。”
怪物突然暴起，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它一拳砸向陈渊面门，陈渊侧身躲过，拳头擦着脸颊划过去，带起一阵热风。
他反手一肘撞在怪物腰侧，装甲碰撞发出巨响，但对方纹丝不动。
“硬得跟铁疙瘩似的。”他低声。
“别硬碰。”灰雀喊，“它的弱点在核心背面，正面全是防御层！”
陈渊点头，绕着怪物游走。他又试了几次攻击，拳脚打在装甲上都被弹开，连痕迹都没留下。
“这玩意儿皮太厚了。”李在远处嘀咕，“咱们是不是该跑路了？”
“来不及了。”林悦盯着空，“无人机又来了，这次是军方制式编号。”
灰雀咬牙：“他们想借这怪物消耗我们，然后捡现成的。”
陈渊没理会这些，他闭上眼，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太阳穴。
机甲内部的系统开始同步他的神经信号，视野里浮现出一层半透明的数据流——那是他对周围机械的感知能力在起作用。
他看到了。
怪物的核心背面确实有一条细缝，像是维修接口，但被一层活动护板盖着。每次它移动，护板会短暂打开一次，持续不到半秒。
“机会只有一次。”他睁开眼，低声。
下一秒，他主动冲了上去。
怪物抬腿横扫，他矮身钻过，顺势跃起，一脚踩在对方膝盖上借力腾空。他在空中翻转，避开背后甩来的钢链，落地时已经绕到怪物后方。
护板刚刚开启。
陈渊右手一扬，臂刃弹出，直插缝隙。金属摩擦声刺耳响起，刃尖卡在接口里，没能完全刺入。
怪物猛然转身，背甲发力，要把他甩出去。陈渊死死抓住臂刃，左手撑住地面，整个人被拖行了几米，手掌磨破了皮，渗出血来。
“再深一点……”他咬牙，用力往前推。
咔！
一声脆响，臂刃终于刺穿核心接口。蓝色电弧顺着裂缝爆发，怪物全身剧烈抽搐，动作变得混乱。
但它还没倒。
它猛地弯腰，用背部狠狠撞向墙壁。陈渊被夹在中间，机甲发出警报声，胸口一阵闷痛。
“快出来！”林悦大喊。
陈渊抽出臂刃，翻身滚开。怪物踉跄几步，核心光芒忽明忽暗，像快熄灭的灯泡。
但它又站住了。
“还没完？”李傻眼，“这都打成这样了还不倒？”
灰雀脸色变了：“它在重启……而且……”
她话没完，怪物的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它的四肢开始变形，关节拉长，背部隆起一块块突起，像是要进化成另一种形态。
“第二阶段。”灰雀声音发紧，“传中只有真正通过力量考验的人，才能让它停止暴走。”
陈渊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重新站起的怪物。
“也就是，光伤它没用，得让它认输？”
“对。”灰雀点头，“你必须压着它打，直到它主动关闭核心。”
陈渊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下手腕。
“行，那就让它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他再次冲上去。
这一次他不再躲避，正面迎击。怪物挥拳，他抬手格挡，双臂交叉硬接一击，脚下地面瞬间龟裂。
他没退。
反而是向前踏了一步，借力蹬地，一记上勾拳轰在怪物下巴位置。那一拳带着机甲全功率输出的力量，打得怪物脑袋猛地后仰。
紧接着，他左膝顶上对方腹部，右拳连砸三下，每一击都让怪物后退一步。
第三拳落下时，他抓住怪物的手臂，猛然发力，直接把它抡了起来，狠狠砸进地面。
尘土飞扬。
怪物挣扎着想爬起，陈渊已经骑在它背上，双手掐住核心两侧，指尖的蓝光顺着装甲缝隙渗进去。
“你谁才是机器？”他低吼，“我告诉你，老子修过三百台发动机，拆过十八种机甲，连赵铁锤都我手感一流！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比力气？”
他一边骂，一边加大输出。机甲的能量顺着双臂灌入怪物核心，内部系统开始紊乱。
红光闪烁得越来越快。
终于，怪物的动作慢了下来。它试图挣扎，但四肢逐渐僵直，最后“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核心光芒缓缓变弱，从红色转为淡黄，最后变成稳定的蓝色。
陈渊松开手，喘着气站起来。
几秒钟后，怪物的核心彻底安静下来，背甲缓缓合拢，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成了？”李心翼翼靠近，“它……认你了？”
陈渊没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的蓝光还在流动，但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灰雀走过来，盯着那台静止的怪物看了很久。
“力量关过了。”她，“接下来是速度、反应、协同……但你已经拿到了入场券。”
陈渊点点头，转身走向废墟出口。
远处，军方无人机群仍在盘旋，但没有再靠近。
他知道，对方在等，等他露出破绽。
但他现在不怕了。
他抬起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
一道微弱的蓝光从指尖亮起，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机甲组件自动展开，贴合全身，动作流畅得不像外装设备，反而像呼吸一样自然。
“走。”他，“咱们还有好多关要过。”
他迈步前行，身后三人赶紧跟上。
风卷着沙粒打在机甲表面，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陈渊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节奏上。
突然，他停下。
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串脚印。
不是他们的。
脚印很深，间距很大，最后一个脚印边缘已经开裂，像是承受过巨大压力。
陈渊蹲下，伸手摸了摸那道裂缝。
指尖传来一丝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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