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晚舟发来的消息：“林先生，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家休息，可以吗？”
安抚好王闯，我们回到包厢时，里面的气氛依旧热烈高涨。
但我注意到，顾晚舟安静地坐在角落，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疲惫和不适。她似乎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过于热闹和应酬性质的场合。
而叶蓁蓁团队的几个人显然都是活跃气氛的高手，加上酒精的催化，大家聊得更加投机，笑声不断。
我看了一眼消息，又看了看她有些局促的样子，心中了然。她需要时间慢慢适应，不能操之过急。
我抬头，正好对上苏清月投来的目光。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晚舟的不适，对我微微颔首，眼神示意她明白了。
我清了清嗓子，笑着对大家提议道：“各位，时间还早，我看大家兴致都这么高，光是吃饭喝酒不过瘾啊！怎么样？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KtV，环境好，音响也不错。咱们转场，去唱唱歌，放松一下，玩个尽兴！”
我的提议立刻得到了热烈的响应。叶蓁蓁团队本就是年轻人，自然喜欢这种活动，王闯似乎也想借着热闹冲散刚才的郁闷，也点头同意。
“太好了！正好可以听听林总和各位总监的歌喉！”陈默第一个笑着起哄。
“赞成！好久没唱歌了！”李娜也附议。
赵锋和王薇也笑着表示同意。
我趁大家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转移阵地的间隙，快速给顾晚舟回了条信息：“好的，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一会我们转场去KtV，你正好可以顺势离开，不用跟大家一一打招呼了，免得扫大家的兴。自己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一定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
很快，顾晚舟回复了一个：“好的，谢谢林先生。您也少喝点酒。”
看着她回复的消息，我心中稍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转战到附近的KtV，订了一个豪华大包厢。包厢内灯光迷离，音响效果极佳，巨大的屏幕闪烁着炫目的光影。
果盘、吃和更多的酒水很快送了上来。音乐响起，气氛瞬间被点燃。
叶蓁蓁不愧是团队核心，率先拿起话筒，点了一首节奏感极强的英文歌，一开嗓就惊艳全场，声音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台风大气稳健，立刻将气氛推向高潮。
她的团队成员们也个个都是麦霸和气氛组。他们轮流上场，包厢里歌声、笑声、掌声不断，气氛热烈非凡。
王闯似乎也放下了心结，他在叶蓁蓁一曲唱完后，还主动拿起酒杯，走到叶蓁蓁面前，诚恳地道：“叶总监，刚才吃饭的时候，是我心眼了，言语有些冒犯，你别往心里去。我自罚一杯，给你赔个不是！”
叶蓁蓁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爽朗地一笑，端起酒杯：“王总监言重了！都是为了公司，理解！以后国内外市场还要紧密配合，互相支持！这杯我陪你喝！”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之前的些许不快似乎就此烟消云散。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欣慰。团队内部的摩擦，能这样化解，是最好的结果。
大家玩得很开心，唱歌、喝酒、玩游戏，一直闹到深夜才陆续散去。
叶蓁蓁团队四人互相搀扶着打车离开，王闯也自己叫了代驾独自离去。
我很自然地揽着苏清月的肩膀：“走吧，清月，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拒绝，甚至微微靠向我，汲取着温暖，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嗯。”
我们上了车，代驾平稳地驶向苏清月的公寓。
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她靠在我肩上，似乎睡着了。我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夜景，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和温度，心中一片宁静。
到了她公寓楼下，我付了代驾费，搀扶着她上楼。
走进她整洁而充满女性气息的公寓，她似乎清醒了一些，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我们各自洗漱后，并肩躺在她柔软的大床上。
酒精的后劲和一的疲惫让我们都感到困倦，但此刻却都没有立刻睡着。
“下午，”苏清月侧过身，看着我，眼神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显得格外清醒和深邃，“是你让晚舟那丫头来找我的吧？”
“嗯，”我点点头，“看她对中午王副总那事挺困惑的，觉得你们都是女性，又都这么出色，你跟她聊，可能比我的更让她信服。”
苏清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聊了。那丫头心思太纯了，像一张白纸。我以前总觉得，要保护好她这份纯粹，不忍心让她看到太多这个圈子的污糟事。但现在看来，我可能想错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我们之前对她的保护，太过了。在她这个年纪，本该是接触社会、了解人性复杂、学会自我保护的时候，我们却把她圈在了一个相对真空的环境里。这样下去，哪怕你和她的感情再真挚，她自身的成长跟不上，未来也一定会出问题。她太单纯，看不懂职场里的弯弯绕绕，理解不了利益交换和潜规则，甚至可能因为她的纯粹和理想化，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的判断，或者轻易受到伤害。”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林枫，你想过没有？如果她一直这样，她不仅很难真正成为你的助力，甚至很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你发展的制约和软肋。除非你选择和她分开，让她远离这个复杂的漩危但就目前来看，无论从情感还是现实角度，她似乎还是你最好的选择。”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担忧和矛盾。我沉默着，没有反驳。她的是事实，是我一直不愿去正视，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还有叶蓁蓁的那个团队，”苏清月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凝重，“我今仔细观察了那四个人，也简单聊了聊。他们的能力、眼界和处事的老练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简历纸面上的描述。”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最重要的是，叶蓁蓁。我能感觉到，她远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招募的这个团队，能量层级太高了，高得有些……不合常理。我看不透她的底细，也看不透这个团队的真正来路和目的。他们展现出的实力和资源，似乎远超一个普通市场总监所能调动的范畴。”
苏清月的分析和担忧，与我不谋而合。叶蓁蓁和她的团队，能力超群，但也确实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神秘和强大。
我点零头，：“清月，欧洲市场至关重要，但是目前交给叶蓁蓁团队主导是必要的，我也清楚绝不能完全放手。接下来我还是要尽快培养和安插真正属于我们、而且能力足够强悍的人员进入这个团队，至少要能起到监督、制衡和及时反馈的作用。否则，一旦这个团队失控或者另有心思，我们在欧洲可能会非常被动，甚至为他人做嫁衣。”
“你和我的想法完全一致。”苏清月缓缓开口，“当下欧洲团队必须以叶蓁蓁为主，这是效率和专业性的要求。但同时，我会让沈雁冰加快法务和风控团队的组建，优先派驻欧洲，从合规和风险角度进行监督。另外，我也会招聘几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放到王闯团队里锻炼，培养成我们信得过的、有冲劲的骨干，以学习的名义加入欧洲团队，跟在叶蓁蓁他们身边，既是学习，也是观察和反馈。”
我轻轻拍了拍苏清月的后背：“还是你比我想的细致，我只是想了个大概，你连具体的方案都已经想清楚了”
苏清月听完我的夸赞，仔细看了我几秒钟，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赞赏？
“林枫，”她轻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你刚刚的是战略层面的方案，我只是把你的战略变成可以实施的战术。”
顿了一下，继续 “你变了。真的变了。”
“嗯？”我有些不解。
“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埋头做业务、心思相对简单的‘愣头青’了。”她伸出手，轻轻拂过我的眉宇，眼神柔和了些，“开始懂得平衡、制衡、布局，懂得从全局和人性最复杂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懂得如何驾驭一群能力超群却也可能心怀各异的人，去实现更大的目标。”
“你正在慢慢成长为一个真正合格的……领导者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肯定的力量。
我握住她的手，心中百感交集。“”她的认可，对我来，意义非凡。这一路走来，有她的辅佐、提醒，甚至在某些时刻的“逼迫”，我才不得不快速学习和成长。
“睡吧。”我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明还有很多事要做。”
“嗯。”她靠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我们相拥着，在疲惫和思考中沉沉睡去。这一夜，没有激情，只有相互依倌温暖和一种并肩前行的默契。
我知道，前方的路依然充满挑战和未知，但有了身边这些各具才华又心思各异的女人，有了逐渐成长的自己，我对未来，充满了更多的信心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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