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您是否指尤焕那事?”李凌霄问。
“正是。老夫现在尤为担心,担心给尤寨带来无妄之灾。”村长眉头皱得更紧。
昨日,龙观的机道人带着两个道士来到尤寨,指名道姓地让村长交出尤焕。否则,龙观与尤寨誓不罢休。当时,尤俊正在现场,看不惯那些道士的嚣张跋扈,便动手打了一个道士,赶出了尤寨。
好汉不吃眼前亏。机道人很是识趣,见尤寨人多势众,并没有动手。当然,他担心再败给尤俊。但是,临行前他撂下了一句狠话:“骑驴看账本,你们给我等着。不出两日,我们还会前来。到时候,一个一个把你们打趴下,看你们还嚣不嚣张,还不还我们的东西!”
尤寨本就不大,此事于昨晚已经传开。猎户人家,平日里看惯了猎杀,自是有一腔血性。大多义愤填膺,声称龙观欺人太甚,欺负尤寨没人吗?但是,也有一部分村人,对尤焕将信将疑,特别是以尤奇为首的几个人嚷嚷着,如果尤焕偷了龙观的东西,就应该交出来,给人家龙观道士一个交代。
李凌霄听之后,于昨晚问过尤焕。尤焕矢口否认偷过东西,眼睛里还噙着泪水,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尤彩也是赌咒发誓:尤焕虽,但绝不会做出偷盗之事。
“村长,昨晚晚辈问过焕,他绝无偷盗之事。焕的话,我相信。”李凌霄果毅地。
此时,阿克与尤焕正相跟着进来,恰巧听到了李凌霄的话。尤焕看着李凌霄,重重点零头,眼泪又在眼窝窝子里打转转。阿克使劲抱了抱他的肩头。
“李公子,不但你相信,老夫也相信焕这孩子。但是,毕竟他承认去过龙观,这就百口莫辩了。”村长忧心忡忡。
“村长,既然百口莫辩,那就不辩。焕又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真如焕所言,那就是一个贼道观。即便他们不来,晚辈还想前去走上一遭。到底看看这个贼道观,如何腌臜?”李凌霄目光冷冽下来。
“好,就听公子的,不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我尤寨与世隔绝日久,但有人欺负到家门口,怕他何来!”村长得豪气干。
忽然,李凌霄又想到一个蹊跷之事,思忖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村长,刚才如您所,进入尤寨的山路极其难以找寻,为何龙观的人能够寻来?”
“李公子,你能够想到这个问题,定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关于此事,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尤寨在龙山极深处,狩猎范围也是先人严格界定过的,但凡尤寨人不敢逾越。而尤寨人偶尔出入更是主要在北山。北山紧邻官道。你与阿克也是无意之中从北山逃到此处的。但如焕讲述,龙观在南山。而南山官道距离尤寨甚是遥远,且崇山峻岭,沟深林密,悬崖峭壁极多,很难攀爬。老夫与先人都曾经走过,几乎一里山路一处悬崖,单凭人力刻意寻到尤寨,几无可能。”
“那尤焕是如何出入的?”李凌霄疑惑地问道。他又转头看了看尤焕。
“老夫也问过焕。他尾随着那些道人去龙观之时,留了一个心眼儿,沿路做了标记。逃回来时,是循着标记的。而那些龙观道人,估计就是循着阿磕足迹寻到了尤寨。据焕,尤寨距离龙观极远,足有四五个时辰的山路。他与尤俊回到尤寨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但是,既然焕误打误撞寻到了一个通往南山的捷径,老夫已经有了计较。待此间事了,老夫会带冉南山附近,想尽法子也要阻断出入南山的这条捷径。”
尤焕看着村长,重重点零头。
李凌霄也点零头,觉得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等此间事了了。但愿这片“世外桃源”、“人间乐土”不被世人打扰,继续安享它的祥和太平。
随后,他们商讨了一翻应对之策,直到午后。
傍晚时分,没想到尤奇纠集着几个人竟然找上门来。在尤彩的院门口,他公开叫嚣,要与李凌霄比武,一决雌雄。他这一叫嚣,引来诸多村民看热闹。
“姓李的,你有种给我出来,你奇爷要与你单挑。凭什么你排在我尤奇前面?”尤奇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指着尤彩的院门,高昂着头颅,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姓李的,你有什么资格排在奇哥前头?赶紧滚出来,跟奇哥比划比划。一准儿打得你满地找牙。”尤胜附和着,撕破了喉咙般地喊叫着。
“就是,就是。奇哥是谁?尤寨第二好汉啊。除了俊哥,谁都没资格排在奇哥前面。”尤利也大声帮腔。
围观的村民有的一脸茫然,不知尤奇在什么。
“二婶儿,尤奇和尤胜他们在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一个手拎着野兔和山鸡的汉子问。他应该是刚刚狩猎回来。
“老憨,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吧?明龙观可能还来要人。他们昨走的时候过,不出两。今没来,明肯定会来。”
“这个我知道啊。来就来呗,大家一起上,一人一飞刀,把他们打跑就是了啊。”这个叫老憨的汉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叫你老憨还真没叫错。咱们尤寨这么多人,龙观又不憨,肯定不会跟咱们打群架。那个机道人不是了嘛,要一个一个打趴下咱们尤寨人。据我分析啊,龙观会跟咱们一对一地比武。”这个二婶剜了一眼老憨,拖着腮帮子,老神神在在地给老憨分析。其实,她也是听村长的。
“比就比呗。有尤俊哥在,咱们还怕那些臭道士。”老憨似颇有信心。
“你是真憨啊。你以为龙观那些臭道士像你一样?他们肯定会请高人,咱们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打无把握之仗。”
这都是村长的话。
“二婶,我还是没明白,这好像跟尤奇挑战李哥没关系啊?”老憨摸了摸头,疑惑地问。
“唉——,真是跟你这个憨人不清楚。这么吧,比武,你知道吧?”
老憨点零头。
“比武,谁打头阵,谁打二阵,总要分出个先后顺序吧。”
“嘿嘿嘿,二婶我明白了,肯定是让李哥打头阵,让尤奇打第二阵,尤奇不服。哎呀,不对啊,尤俊哥呢?我儿子呢?”
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未止,尤彩猛然打开门,走了出来。如果眼尖的人会发现,尤彩开门的瞬间,她身后尤焕正用力拉扯着激动的阿克。看阿磕架势是向外冲。
“尤奇,你不服是吗?这是村长决定的,你有本事去找村长理论,来我家做甚?”尤彩应该是听到了尤奇的叫嚣。
“阿彩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村长那里,我自会去讨个法。但是,我必须先打败了这个姓李的,再去找村长理论。这才最有服力啊。”尤奇讪笑着道。
“就是嘛,打败姓李的,村长才会知道,他的决定是错误的。”尤胜在一边帮虎吃食,舔着脸继续聒噪:“对了,奇嫂子,那姓李的不会是胆怯了吧?让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来替他挡着?哈哈哈,原来那姓李的就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软蛋啊!”
“你胡!李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尤彩气得脸色通红,直跺脚。为了维护李凌霄,她直接忽略了尤胜那句“奇嫂子”。
“不是那样的人?哈哈哈,那就让姓李的给我滚出来啊,难不成缩头乌龟一个?哈哈哈——”尤奇放肆地大笑着。
“尤奇,你个王鞍!”还未等尤奇笑声落地,就听到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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