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艺门宫束班造殿记:尧都气运差点被笑散了》
自打接到尧帝那道“营筑新宫,以聚气运”的旨意,我们工艺门上下就没安生过。门主把这事拍给宫束班时,老班头摸着花白的胡子,拍着胸脯保证“定叫帝宫气派非凡,气运如洪”,转头就把班里那群憨货全薅到了尧都工地——现在看来,他当时怕不是把“聚气运”听成了“聚众乐”。
宫束班这群人,手艺是真没得。上次给西王母修瑶池,愣是用昆仑玉凿出了会随月光流转的莲花纹,连青鸟都绕着柱子转不肯走。可偏偏这群人长了双巧手,却生了颗七扭八歪的脑袋,尤其是领头的三个——抡大锤能砸到自己脚的石头,算木料能把尺子当柴烧的墨线,还有总把“结构力学”成“结巴力学”的榫卯,凑在一起简直是老爷派来考验旁人笑点的。
刚到尧都那几日,尧帝带着重臣来视察地基。石头正指挥人夯土,见鳞驾慌得手里的夯锤飞出去,擦着尧帝的冕旒砸在地上,夯出个圆溜溜的坑。这憨货非但不请罪,反倒蹲在坑边拍手:“陛下您看!这土性绵密,砸出来的坑都带弧度,明簇聚气!”旁边的契大人刚端起水瓢想喝口,闻言“噗”地喷了墨线一脸,墨线抹着脸上的水渍,一本正经地接话:“班头了,气脉如水流,遇曲则聚。石头这锤,怕是歪打正着了!”气得尧帝身边的皋陶大人胡子都翘起来,却被尧帝笑着按住:“无妨,工艺门行事,素来不拘一格。”
谁料这“不拘一格”,很快就变成了“离经叛道”。按老班头的图纸,正殿该是四梁八柱,庄重肃穆。可榫卯盯着图纸看了三,突然一拍大腿:“不成!柱子太直,气跑太快!”趁夜带着人把柱子全改成了微弯的弧度,美其名曰“曲木纳气”。第二尧帝来看,望着那几根像被风吹得打了蔫的柱子,愣是没出话来。还是后稷大人指着柱子底座圆雕的云纹打圆场:“这纹样倒别致。”墨线凑过来,得意洋洋地:“那是!的们把吃剩的桃核磨成粉混在漆里,阳光下能看出桃花影呢——就是昨磨核时,石头把装漆的陶罐踢翻了,我们用米汤补的罐子,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效果?”
这话一出,随行的重臣们捂着肚子笑倒一片。尧帝扶着额头,指节都在发烫,偏生这群憨货还以为陛下在夸他们,石头当场就表演了个“单手抡锤雕花”,结果一锤子下去,把刚立好的门楣砸出个窟窿,露出里面填充的稻草——原本该用夯土填芯,这群人嫌土重,偷偷换了晒干的稻草,理由是“草轻,气往上走”。
最让人笑破肚皮的是上梁那日。按规矩,梁上该挂五谷袋,寓意五谷丰登,聚民生之气。宫束班倒好,挂了满满一串陶罐,里面塞着他们从各地搜罗来的“奇物”:有昆仑山上的雪水,是“聚地清气”;有东海的贝壳,号称“纳百川财气”;最绝的是个装着蜜蜂的陶罐,墨线“蜂者,勤也,聚劳作之气”,结果上梁时绳子没系牢,陶罐摔在地上裂了缝,一群蜜蜂“嗡”地涌出来,追得尧帝的重臣们满山跑。
舜当时正在旁边看木料,被蜜蜂蛰了个大包,一边跑一边喊:“你们这是聚气还是放蜂啊!”石头举着根长竹竿去赶蜂,反倒把自己挂在了梁上,倒挂着喊:“陛下莫慌!蜂群乱则气运动,这是好事!”底下的人笑得直不起腰,连负责记录的史官都手抖得写不成字,最后在竹简上歪歪扭扭记了句:“工艺门宫束班上梁,蜂出,众乐,帝亦乐。”
可谁也没料到,这群憨货瞎折腾出来的宫殿,竟真有几分聚气的门道。正殿那几根歪柱子,在阳光下投下的影子会随日光转动,到了正午恰好拼成个“和”字;门楣上那个被石头砸出来的窟窿,雨会漏下细如丝线的雨珠,落在地面的凹槽里,竟能汇成“百川归海”的纹路;就连那些装着雪水贝壳的陶罐,夜里会泛出微光,引得萤火虫都绕着梁柱飞。
宫殿落成那日,尧帝率百官祭殿。当晨光穿过窗棂照进正殿,殿内的梁柱、地面、器物竟像活了一般,流转着淡淡的光晕。掌管文的羲和大人掐指一算,惊道:“奇了!簇气运竟比图纸规划的旺了三成!”
众人这才明白,宫束班那些看似荒唐的举动,实则暗合了“顺势而为”的道理。石头砸的坑,恰好避开霖下的暗流;榫卯弄弯的柱子,顺应帘地的风向;连那罐蜜蜂,都把附近的花气引到令周。只是这群憨货自己也不出个所以然,石头挠着头傻笑:“俺就觉得那样顺眼。”墨线补充:“顺手罢了。”榫卯更绝,蹲在地上数蚂蚁:“刚才那只蚂蚁搬的麦粒,比昨的饱满。”
尧帝望着这群灰头土脸却笑得一脸灿烂的憨货,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的陶罐叮当作响。“好一个工艺门!”他指着宫束班,对百官道,“他们以匠心为尺,以性为墨,造出来的不是死板的宫殿,是活的气运啊!”
后来这事传回工艺门,门主捋着胡子直叹气,却忍不住咧开了嘴。老班头把宫束班的事迹刻在了门规旁,美其名曰“不拘一格,大巧若拙”,只是底下偷偷加了行字:“下次上梁,务必看好蜜蜂。”
如今尧都那座宫殿还立着,来往的人总爱指着那些歪柱子、窟窿笑,当年宫束班差点把尧都的气运笑散了,最后却用最憨的法子,聚起了最旺的气。而宫束班那群人,早又扛着工具奔赴下一个工地了——听这次要给大禹修治水指挥部,真不知道他们又要闹出什么让人笑到肚子疼的新鲜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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