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另一边。
崔大妈最近有点烦。
烦的不是别的，是她那张脸。
自从上次收了江晚念那罐“玉容膏”，她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每晚上睡觉前，偷偷抹上薄薄的一层。
膏体是淡黄色的，带着一股好闻的药香。
抹在脸上，不油不腻，很快就吸收了。
一开始，她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可一个星期过去，她对着镜子，发现不对劲了。
镜子里那张脸，好像……没那么黄了？
眼角那几条能夹死蚊子的皱纹，也好像变浅零。
最神奇的是，她颧骨上那几块顽固的老年斑，颜色竟然淡了！
崔大妈心里“咯噔”一下，凑到镜子前，仔仔细细地看。
是真的！
皮肤变得细腻了，还透着一股光泽！
她活了五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
这下午，她去胡同口的供销社买酱油，迎面撞上了她的“死对头”——住在胡同西头的钱婶。
钱婶也是街道委员会的，两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明里暗里斗了半辈子。
“呦，这不是崔主任嘛。”钱婶阴阳怪气地开口，“几不见，怎么看着……容光焕发了？”
她本来是想讽刺崔大妈，可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
崔大妈今的脸，确实跟平时不一样。
白里透红，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旁边几个一起排队的街坊邻居，也都发现了。
“是啊，崔主任，您这皮肤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看着年轻了好几岁呢！快跟我们，有什么秘方啊？”
被人这么当众一夸，崔大妈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尤其是在钱婶面前，她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三分。
但她面上，还故作矜持地摆摆手：“哪有什么秘方，就是瞎弄的。”
她越是这样，大家就越好奇。
在众饶再三追问下，崔大妈才“不情不愿”地，透露了一点点信息。
“也没什么，就是前两，胡同里新搬来的那个南华贸易的江主任，送了我一罐她们公司的试用装。”
“叫什么……玉容膏。是珍珠粉做的。”
“南华贸易？”
“玉容膏？”
这两个词，瞬间就在胡同里炸开了锅。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整个胡同的女人，都知道了。
当晚上，崔大妈家的门槛，差点被踏破了。
“崔姐，那个玉容膏，你还有没有啊？匀我一点呗？”
“崔主任，您跟那个江主任熟，您帮我们问问，那东西卖不卖啊？”
“是啊是啊，多少钱都行！我这脸，干得都快裂开了！”
崔大妈被这阵仗搞得头都大了，但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福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张脸，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权力和威望。
第二，她主动找上了江晚念的院。
这次，她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怀疑，取而代之的，是热络的笑容。
“江啊，我跟你个事。”崔大妈拉着江晚念的手，亲热得像自家侄女，“你那个玉容膏，还有没有了？”
江晚念看着她那张明显改善聊脸，心里了然。
“崔主任，您用着效果怎么样？”
“好！太好了！”崔大妈一拍大腿，“我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
她把昨晚上的盛况，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现在，全胡同的女人，都惦记着你那玉容膏呢。你看，能不能……再弄点来？”
“这个……”江晚念故作为难。
“崔主任，您也知道，这东西原料金贵，都是我表叔从南方好不容易弄来的。”
“本来是打算送给京城这边一些领导家眷，打通关系的。”
崔大妈一听，急了。
“别啊！江，远亲不如近邻。你先把我们胡同里这些邻里关系打通了，比什么都强！”她开始苦口婆心地劝。
“再了，你帮了她们，她们能不念你的好？以后你这办事处，有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给你看着，谁敢来找麻烦？”
江晚念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崔主任，您得对。”她顺势点头。
“既然您开口了，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
“这样吧，”江晚念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方案，“我让我表叔，再加急运一批过来。但是，价格方面……”
“你放心！”崔大妈拍着胸脯保证，“这东西这么好，贵点也值！你多少钱，我去跟她们！”
“在安城，我们是卖五块钱一罐。”江晚念。
“京城这边，物价高，本来打算卖八块的。既然是您牵头，又是咱们胡同的邻居，那就还按五块钱算。”
五块钱！
崔大妈心里盘算了一下。供销社里最好的雪花膏，也要两三块一海
这用珍珠粉做的玉容膏，卖五块，真不贵！
“行！五块就五块！”她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我有个条件。”江晚念又。
“你！”
“这事，就全权委托给您了。”江晚念笑着，“您负责统计数量，收钱。我呢，只跟您一个人对接。”
“为了感谢您辛苦操劳，每卖出十罐，我送您一罐，您看怎么样？”
崔大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不就是……不用花钱，就能一直用上这宝贝玉容膏了？
这买卖，划算！太划算了！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她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从这起，崔大妈彻底成了江晚念的“编外销售经理”。
她利用自己在胡同里的人脉和威信，很快就组织起了一个“玉容膏爱好者群”。
每，她最热衷的事，就是挨家挨户地去游，去收款，去统计订单。
不过几功夫，第一批五十罐玉容膏，就被预订一空。
江晚念的院，也因为有崔大妈这个“保护神”罩着，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
马伟他们，现在见了崔大妈，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崔主任好”。
崔大妈也总是一脸矜持地点点头，那派头，比以前更足了。
江晚念看着这一切，心里乐开了花。
她不仅兵不血刃地解决了一个麻烦，还顺便开拓了一个稳定的“社区团购”渠道。
这京城的生意，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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