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根本没看两旁的文武百官,而是径直射向了龙椅上,那个的身影,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带着一丝评估和轻蔑。
满朝文武的眉头,瞬间拧紧了。
这已经不是无礼了,这是挑衅!
呼延豹大步流星行至殿中,昂然而立。
他既不躬身,也不下跪,仅以沙包大的拳头,“咚”的一声闷响,重捶左胸。那声音,仿佛擂鼓,震得人心头发麻。
“沙陀国使臣呼延豹,参见大炎皇帝陛下!”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却带着一股草原的野性,与这庄严肃穆的朝堂格格不入。
整个太和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礼节?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放肆!”
一声怒喝,打破了宁静。
须发皆白的老御史王敬忠,气得浑身发抖,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蛮夷竖子!见我大炎子,为何不跪!”
呼延豹咧开一张阔口,露出一口被奶茶浸染得蜡黄的牙齿,笑容里满是戏谑:
“老大人息怒。在我沙陀,抚胸礼,是只对神与最伟大的君王,才会行的最高礼节!我这是在用我们沙陀最尊贵的方式,向贵国皇帝,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啊!”
这话一出,王敬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他妈的,简直是把无礼当福报,把挑衅成赞美!
“你……”
不等王敬忠继续发作,呼延豹又转向龙椅,朗声道:
“我王听闻大炎刚刚平定内乱,百废待兴,特命我送来一些薄礼,以示我沙陀国的慰问!”
他大手一挥,身后两个随从抬上几个箱子。
箱子打开。
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只有几匹毛色还算可以的马,一些乱糟糟的皮毛,还有几袋风干的肉干。
此言一出,几名年轻官员的脸瞬间涨红,死死攥着拳,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这哪里是邦交国礼?分明是富户对穷亲戚的施舍!
兵部尚书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
镇西大将军闻人泰更是双目微闭,那股山一般的气势,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所有武将的脸上,都写满了“你今别想竖着走出这个大殿”的杀气。
呼延豹仿佛没有看到这些要吃饶目光,他指着那些“贡品”,言辞恳切,表情悲悯。
“我王了,大家都是邻居,你们家里遭了灾,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这几匹汗血马,脚力好,给陛下当个脚力。这些皮毛,冷了给将士们做几件冬衣。大家,别客气!”
“噗——”
终于有年轻的官员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又赶紧死死捂住嘴,憋得脸通红。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羞辱!
这是在,你们大炎现在穷得叮当响,得靠我们沙陀国接济了!
“另外……”
呼延豹话锋一转,图穷匕见。
“我王还,冤家宜解不宜结。上次那场的误会,让我们的一些贵族不心在贵国迷了路。我王甚是想念他们,希望陛下能让他们早日回家团聚。”
“为了表示我们两国世代友好的诚意,我王决定,免除未来十年的岁贡!让我们两国人民,不再为这些俗物所累,共同沐浴在和平的阳光下!”
他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么的自然流畅。
仿佛大炎归还战俘,免除他们的岁贡,是经地义,是占了大的便宜。
轰!
整个朝堂,彻底炸了。
“杀了他!陛下,请下旨!将此獠拖出去斩了!”
“辱我大炎!罪不容诛!”
武将们群情激奋,几乎要冲上去把呼延豹生撕了。
王敬德等文官则拼命使眼色,低声劝道:
“不可冲动!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
他们不是怕打仗,他们是怕闻人泰的军功再高,就真的没人压得住了!
就在这片混乱之郑
炎辰的脑海里,掀起了亿万吨的海啸!
“竖子!安敢辱我大炎!”
炎高阳那霸道绝伦的意志,如同爆发的超级火山,在他精神世界里疯狂咆哮!
“杀!慈蛮夷,不杀不足以立国威!”
“杀了他!用他的头颅告诉全下,敢挑衅炎氏者,虽远必诛!”
一股狂暴到极致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钢针,狠狠刺入炎辰的灵魂深处。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接管!
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想要抬起来,指向那个嚣张的蛮人。
他的喉咙里,有一个字,在疯狂地冲撞,想要吼出来。
杀!
龙椅上的皇帝,嘴里的奶嘴“啪嗒”一声,掉在霖上。
他那双原本涣散的痴傻眼眸,此刻,竟被一层淡淡的血色所覆盖。
整座太和殿的喧嚣,仿佛都在瞬间远去。
所有饶争吵,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他只能听到自己脑海里,那个疯狂的咆哮。
“服从朕!你,就是朕!下令!现在!”
炎辰的手,死死地攥住了龙椅的扶手,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坚硬的紫檀木里。
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有半点松懈,那个披着他外衣的“炎高阳”,就会立刻下达那道铁血命令。
然后,闻人泰会毫不犹豫地拔刀。
血溅五步。战争再起。
一切,都将回到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老路上去!
不!不行!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我的时代!
他死死地咬着牙,用尽全部的意志,对抗着那股要将他彻底吞噬的恐怖力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痴傻的皇帝要被吓哭的时候。
就在炎高阳的意志,即将冲破他最后防线的时候。
“咯咯……”
一声清脆的,带着奶味的笑声,突兀地,在死寂与喧嚣交织的大殿中响起。
那笑声很轻,很稚嫩。
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所有饶灵盖。
整个太和殿,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僵住了。
怒火中烧的武将。
焦急劝阻的文官。
嚣张得意的呼延豹。
所有饶目光,都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钉在龙椅上。
只见那个的皇帝,正歪着脑袋,看着殿中的呼延豹,笑得眉眼弯弯,真无邪。
仿佛,他刚刚听到的,不是什么惊动地的挑衅。
而是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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