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娘犹犹豫豫:“这,这.....我家里也没个懂的啊,怎么写?”
苏蛮蛮皱眉:“找个见证人有什么不懂的?咱们这条大巷子里的李大爷和龚大爷,都是名声顶顶好的人,你喊他们过来做个见证,多简单的事?”
胡大娘有些不高欣:“一百块钱又不多,至于吗?人家厂里上班一个月就能挣回来了,老三大学生,又是医院骨干,工资肯定更高,还在乎一百啊。人越有钱越气,一点不假。”
苏蛮蛮不解:“打个欠条算什么气?你去银行贷款,人家得管你要房子当抵押,我没要你把屋里自行车推过来抵押,够大方了。”
秦行云在一旁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搞笑。
胡大娘:“.......”
苏蛮蛮:“你借不借?”
胡大娘暗暗磨了磨后牙槽,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近人情“借。我去找人,你帮我带下孩总可以吧。”
苏蛮蛮拒绝:“不可以,你抱走。一会儿不心给你晾着了,哪里不舒服,你怪我,我可不清楚。”
胡大娘:“.......”还大夫呢,心肠咋这么硬?
她走了。
秦老太太好奇道:“蛮蛮,你从哪知道贷款要抵押的?”
苏蛮蛮:“一春的,她想贷款开个加工厂专门做假发,人家问她有什么财产,她自己手里有多少多少钱,银行的人不是指存款,是有没有房,拿房子抵押才给办。”
陈淑仪吃惊:“她要开厂?哪有女人开厂的啊。不怕被人骗了吗?要我,趁着年轻早点嫁人才是正事。女人不像男人,年龄越大越好找。”
苏蛮蛮不以为然:“得了吧,女的只要能生孩子,到哪儿都是香饽饽。男的可不一定,你见过女光棍吗?光棍都是男的。就咱们家这群男的,除了行云,在我们村都属于老光棍。不是我贬低他们啊,拿阿哥举例,他这个年纪放村里,只有二婚的女人愿意看他一眼,也就我不嫌弃他大。”
秦凛幽幽道:“我还多谢你收了我。”
苏蛮蛮挑了挑眉梢:“不客气。”
秦行云笑喷。
秦老爷子不乐意听了:“你个死丫头,你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的。”
苏蛮蛮龇白牙:“你也刚来,现在你儿子都成我的人了。你和老妈尽管哄着我吧,不哄我,我一生气跑了,你家里多个残草败杨。”
秦凛:“......”到底谁给她树立的观念?
秦老爷子:“......”
秦老太太:“.......什么叫残草败杨?”
秦行云笑得肚子疼,翻译道:“意思是叔已经残花败柳了。”
秦凛一个刀眼甩过去,要你解释了吗?
一家人又好笑又生气。
什么人啊。
这么有恃无恐的。
.........
胡大娘再次返回,不仅带来了苏蛮蛮口中的李大爷和龚大爷,连她儿子也跟着一起来了。
苏蛮蛮手写借条,让胡大娘和见证人按下手印,这才交出一百块。
胡大娘拿到钱眉开眼笑,承诺道:“年底一定给你。”
苏蛮蛮:“不着急。”
胡大娘又道:“你之前,孩子做完手术后送祛疤膏,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了。”
胡大娘几人走后。
苏蛮蛮回了厢房,翻找祛疤膏的药方。
抄写下来后,喊盼娣帮忙兑洗澡水。
泡完澡回到主屋,和秦老太太四目相对。
秦老太太打着哈欠道:“可算等到你了,有你的信,昨寄过来的。白忘了给你。睡觉前看到才想起来,去找你瞧你拉着窗帘,想着你在看书,不能打扰你。”她指了指茶几上的信封,起身回了房间。
苏蛮蛮走过去拾起信,是村长寄来的。
收到了她的钱。大家都很感激她。
他让老师挑了两个学习不错的姑娘。
名字,年龄,年纪,谁家的,写得清清楚楚。
上回之所以没考虑,也是怕姑娘读完书去嫁人,白白浪费培养费。
苏蛮蛮看完信不知道什么,默默收起回房间。
.........
第二吃过早饭,拉上秦凛一道前往许家。
由于是周末,除许铭外,其他人都在。
许欢的脸恢复了年轻女子该有的饱满,唇红齿白很是漂亮,看到苏蛮蛮格外高兴:“好一阵子没见了,最近忙什么?”
“也没什么。”苏蛮蛮明来意。
许母又意外又高兴,直夸苏蛮蛮负责:“你这姑娘比医院的大夫都靠谱,去医院住着,出去了根本没人管。”
苏蛮蛮为医院话:“医院那么多病人,哪姑上啊。我没几个病人,闲着也是闲着。”她让许欢伸出胳膊,号了一下脉:“没什么问题了。”
许母留意到秦凛:“你对象啊。”
苏蛮蛮这才介绍秦凛认识许父和许母。
许母笑夸道:“你俩真般配,我家许铭也老大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
苏蛮蛮正琢磨着怎么将话题绕到许铭的婚事上,闻言装作随口道:“你们要求高吧。”
“我哪有要求,只要他看得上,我都能接受。”
苏蛮蛮眼睛亮了亮:“摆地摊的你也接受吗?”
许欢当即意识到苏蛮蛮话里有话,替叶姑娘问的吧?
许母愣了一下,继而又笑道:“摆地摊风吹日晒,黑不溜秋的,多难看啊。我得反对。”
许父:“真看上了,你反对也没用。那谁,老韩的儿子,人家介绍多少漂亮姑娘,他一个也看不上,就稀罕那黑不溜秋的姑娘。”
许母:“.......但人家不是摆地摊的啊,那个姑娘工作体面,很会做人。”
许欢:“如果是又白又漂亮的摆地摊呢?”
许母:“有这样的姑娘吗?我没见过。”
苏蛮蛮接话:“我见过。”她着掏出结婚那和叶一春的合影,指着道:“边上这个姑娘,我朋友。她是摆地摊的,卖假发。”
许母探过头,鹅黄棉衣的姑娘和她家欢欢站一起,眼神清亮坚定,衬得她家欢欢,反倒有些无神了。
她家儿子也在合影中,站在女儿的后面。
眼睛却是往鹅黄姑娘这边瞟。
她一下就明白苏蛮蛮的意思了。
来这里不是为了回诊,而是探她的口风。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儿子可是大学生啊,前途不多么锦绣,起码光明。
娶个摆地摊的,出去多没面子?
不过她又不好当着苏蛮蛮的面直。
毕竟人家救了她闺女,还救过她儿子。
光凭这一点,就算苏蛮蛮直接媒,她都不能一下子否定,得给人家留面子。
她打哈哈道:“是么,挺漂亮的啊。”
然后就不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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