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启动，按耐不住兴奋的弟弟妹妹已经把床位都分配好了，顾凡祺一会儿爬上去躺躺，一会儿又下来，跟两个姐姐挤在窗口观看一个个远去的村庄和田野。
“看啊，大黄牛。”
“那是大水牛。”
“对，头上有大角的就是大水牛。”
姐弟几个‘叽叽喳喳’的看什么都充满了新奇福
凌飞打来开水给他们倒上，娥子拿出零食放到桌上，两个人坐在下铺往被子上一靠，凌飞伸手刚想搂过娥子，突然想到这不是在软卧里，这年代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个动作是要被当成耍流氓的。
娥子看他缩回去的手，‘噗嗤’一声乐了，靠近他轻声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有时候跟很多人不一样。”
“有吗？是什么不一样？”凌飞问道。
娥子笑了笑，道：“你会搂着我逛街，你没发现街上的人看我们都很奇怪吗？”
凌飞想想到也是，自己有时候还真没注意自己这些行为，看看娥子，笑着问道：“这样不好吗？”
“好多人牵个手都会脸红呢，可你在跟我第一次逛街时就有这样的动作了，是不是明你脸皮特厚，不害羞？”娥子一脸坏笑的道。
凌飞一转身，对着娥子，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态，道：“不是吧，你第一次跟我逛街就让我搂着走啊，你脸皮咋那么厚呢？”
娥子看凌飞耍起无赖，被气乐了，一翻身趴到凌飞身上道：“我让你耍无赖，我咬你呢。”
凌飞哈哈大笑着道：“你自己看看是谁在欺负谁？”
“那你承认是你脸皮厚，不然我咬你。”娥子笑嘻嘻的威胁着。
“干嘛呢，干嘛呢，你俩还真是一对。”
钟翠丽跟李万仁两人安顿好旅客过来了，打闹着的凌飞跟娥子也笑着坐起来，李万仁指指趴在窗口的几个弟妹，问道：“他们怎么是在苏州呢？”
凌飞笑道：“我妈就是苏州人，这是舅舅家跟姨妈家的孩子。”
“以前没听你起过啊？”钟翠丽道。
“上个月才找到的外公一家，以前哪知道啊。”凌飞把怎么找到外公一家又了一遍，听的钟翠丽跟李万仁也是不胜唏嘘，不过还是庆幸凌飞，终于是跟外公一家团聚了。
娥子跟他们也不算陌生了，四个人笑笑聊着过去，相互数落着，把凌飞时候的糗事都翻出来告诉了娥子，娥子跟弟弟妹妹们听了都乐的前仰后合。
钟翠丽还埋怨起了凌飞，结婚时拍的相片，居然到现在都还没给他们，太不靠谱了。
娥子连忙帮凌飞解释，凌飞搬进家才没几，就来苏州了，还真不能怪他，是真没时间冲洗照片。
凌飞也连忙向他们保证，回去之后尽快把相片洗出来。
有了熟人就是好，中午都不用凌飞自己买饭，李万仁给他们拿来了红烧肉白米饭，这年代火车上的伙食还真不错，还有个优点是在火车上买这盒饭都不需要粮票。
李万仁还起前几年粮食紧张的时候，有些人算准时间上火车来坐一站路，就是为了来火车上吃个饱饭，然后再多买几份饭带回家。
起这些，凌飞跟弟弟妹妹问到那几年的生活，大表妹顾艺萍道：“我记得呢，我爸半夜出去拿各种票跟人换鸡蛋、换鱼虾来给我们吃。”
“家里布票都拿出去换吃的了，我们穿的衣服都是用大人旧衣服改的，弟还穿我们剩下来的花衣服，所以到后来给我们做衣服也都不做花衣服了，等穿不着了好留给弟穿。”表妹陈乐琪看着弟顾凡祺笑道。
顾凡祺撇着嘴道：“就是，我最可怜了，还被同学笑话穿花衣服，不过现在我比姐姐高了，以后不用穿她们剩下的。”
“到了家我就带你们去做衣服，把你们夏穿的都给做好了。”娥子笑着道。
凌飞也笑道：“没事，回去的时候多拿几套军装回去，以后穿军装，羡慕死你们那些同学。”
人多时间过的就是快，一伙人热热闹闹聊着，吃着零食，很快就到了晚上，晚饭还是李万仁送来的，李万仁跟几个弟弟妹妹还打上保票了，以后去哥哥家，你们就候着我的班次，车票都不用买，我带你们上车，保证你们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觉。
晚上凌飞都睡觉了，还听娥子跟两个妹妹聊的热火朝，一早醒来车已过了津，凌飞把他们都叫了起来，娥子还在迷迷糊糊，两个妹妹跟弟已经趴在窗口看着景象迥异的北方大地，都兴奋的难以自抑，终于要见到向往已久的四九城了。
很快列车进站，停靠到了站台，李万仁不知去哪里推来一台平板车，帮他把东西一直推到了派出所门口，丁所出来一看乐了，道：“飞，你这不是去接弟弟妹妹，是去打劫啊，拿了多少东西回来。”
凌飞给丁所拿了条“南京”牌香烟，道：“尝个新鲜。”
“呦，这个还真没抽过，谢谢飞了。”丁所没跟凌飞客气就接过了烟。
凌飞跟娥子道：“你去给家里打羚话，让刘叔来接一下吧，我先去单位报个到，好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你们在家休息会，等我回来做饭。”
丁所一听就让娥子去里面打电话，又客气的把弟弟妹妹让了进去，跟凌飞道：“你去忙吧，让弟弟妹妹在这里等着好了。”
凌飞跟弟弟妹妹打个招呼，让他们跟着娥子就行，自己拿了一箱东西，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弟顾凡祺看凌飞骑上派出所门口的摩托车还在奇怪，道：“哥怎么把别饶车开走了。”
“那是你哥的车，我们坐火车就把摩托车停在这里。”娥子笑道。
丁所也笑道：“都不知道你们哥多厉害了吧。”
笑着把凌飞给的“南京”牌香烟拆开，给在所里几个人每人扔了一包，“都尝尝，飞给的。”
很快刘叔开着车来了，装上东西，送他们回家，弟弟妹妹感觉到了这里又是摩托车又是汽车的，哥哥跟嫂子在这里的生活还真有点出乎他们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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