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的话很不客气，但是周老爷子的神态却异常恭敬，“友教训的是，是老朽孟浪了。”
吕文也没搭理周老爷子，破大了，周老爷子只是一个偷，还贼王？吕文刚才随便一出手，就知道丫完全不入流……
所以吕文就懒得捧他了，而且吕文的话也没错，偷就是下九流，骗子也是……
那还装什么装，都新中国了，还扯那老一套干什么？没看吕文都开始演戏了吗？
周老爷子如此谦卑，也是被吕文唬住了，如此年轻，开口就能出大家都是下九流，应该是行里人。
现在还能留下来的行里人，几乎都有背景，周老爷子可不敢随意得罪。
吕文猜得没错，就是其他贼王死的死，隐的隐，才把周老爷子显了出来，往前推个几十年，偷公司开会，他都进不去大门……
而且他在手艺上也落了下乘，还有什么底气叫板？
钢炮一众人自然是不知道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感觉周老爷子身上的傲气没有了，变得异常好话……
难道是吕文亲和力太强了，把贼王都给感化了？
反正贼王是特别配合，吃完了饭，就开始教众人手艺。
主要是教华仔和李兵兵。
华仔趁着奶茶去拜佛的时候，偷了一大兜子手机，其中有一个是从李兵兵手上偷来的。
嗯，也不是李兵兵的手机，她也是从别人那顺的……
钢炮的意思很明显，一开篇就要告诉大家，华仔的手艺很好，他是一个高段位的偷。
从仙人跳，再到手法精湛，中间再穿插着他的无情和不循规蹈矩，王薄这个角色就立起来了。
吕文看这一段的时候也觉得很巧妙，钢炮果然有两把刷子，和一般的导演完全不一样。
只不过华仔和李兵兵的学习能力吕文就不敢恭维了，无奈之下，钢炮只能要求替身上场，贼王他算是白请了……
不用替身不行，葛大爷有心脏病，夏河县海拔又高，接近3000米，钢炮怕葛大爷撑不住。
钢炮为什么不要求剧组一起飞兰州，非要坐火车过来？
就是为了陪一陪葛大爷，也就葛大爷有这个排面了……
其实钢炮组织读剧本也不是非要读，而是为了让大家适应一下高原气候，别再弄出高原反应来。
还好葛大爷身体还行，没有出现高反，但气不太好，4月的夏河县气温比北京低上好几度，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剧组拍的是冬的戏，大家穿的都很多……
吕文不信佛，又对偷手机没什么兴趣，钢炮他们拍摄拉卜楞寺戏份的时候，他就和王宝宝还有副导演徐总正去了桑科草原，一方面是透透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勘景。
徐总正拿着一部单反，走一路拍一路，王宝宝觉得奇怪，“徐大哥，你拍啥咧？”
徐总正笑道，“看看能不能拍到狼。”
“拍狼？”
吕文一头雾水，《下无贼》里面确实有一段王宝宝喊狼的戏份，反正就是王宝宝在甘南修了五年庙，大晚上没什么人，只有狼能和他话，于是他就交了几个狼朋友。
在离开甘南回家之前的一个晚上，王宝宝就把这些狼都叫了出来，和它们告别。
在傻根心里，狼他都不怕，还能怕几个贼？
按照他的话就是，人还能比狼坏？
这是傻根的台词，谁知道在若干年后，王宝宝就体验了一次人心险恶……
扯远了，不过吕文记得，这个镜头是用电脑合成的，哪有狼啊？都是一群二哈……
徐总正嘿嘿笑道，“有就拍，没有就用电脑合成，这次冯导算是下血本了，过两还要航拍呢。”
这个吕文倒是知道，所谓的航拍不是用无人机，也不是直升机，而是滑翔机。
主要是因为便宜……
钢炮用的是澳大利亚Airborne公司的新款滑翔机，26万一架，按照专业人士的法，这款滑翔机特别好，就算螺旋桨坏了，也能靠滑翔降落，绝对不会出问题。
就是看起来非常不安全，两个薄薄的机翼，然后是露“驾驶室”，这玩意怎么都和安全扯不到一起去。
不过吕文也不担心，反正上去的不是他，而是摄影师张力。
因为技术所限，没办法在拍摄空中拍摄的时候直接传输画面回来，就需要张力上滑翔机，拍完再下来，如果不行，还要重新上去……
吕文心中替张力默哀了两秒钟，这哥们都快五十了，还要遭这个罪，属实不易。
然后就算了，因为这家伙也是个风流胚子。
张力是京圈重要人物之一，结了五次婚，没结婚的情儿也有不少，比较有名的应该是刘培和宋嘉……
三人走了大半，也没发现狼的踪迹。
能发现才有鬼了呢，一路走来，吕文看到了不少藏民，人家有的骑马，有的骑摩托车，就算桑科草原真有狼，也不敢靠近。
三人在一块石头上坐着歇脚，吕文看了看暗下来的色，“老徐，差不多了吧？我看这要下雪，我们得抓紧回去了，一会儿黑了就不好赶路了。”
徐总正也抬头看了看，然后一脸兴奋，下雪好啊，冯导就希望下雪，雪景才好看呢，我得给冯导打个电话。
罢，徐总正就掏出手机找信号了，他们三个为了拍狼，走得比较远，信号就弱了一些，只能举着手机来回找。
徐总正好不容易打完羚话，才道，“冯导了，明就过来拍草原的戏份！”
罢，徐总正还不走，举着相机又四处拍了起来，吕文无奈，只好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徐，真得回去了，不然容易迷路，我们什么补给都没带，要是在这里迷路，晚上是会冻死饶。”
“我知道，我知道……嘘！”
吕文有点生气了，嘘什么嘘？这人怎么就不听呢？勘景重要，还是命重要？
吕文刚想斥责徐总正几句，嘴就被王宝宝用手给堵上了，吕文人都麻了，王宝宝刚才上厕所好像没洗手……
不等吕文挣脱开，王宝宝也低声，“大哥，有狼！”
吕文一怔，抬头一看，发现一只看起来有些消瘦的狼正在距离他们二十多米的地方，显然已经发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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