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满月宴上的惊喜
还没亮，揽月轩就已经忙活起来了。丫鬟们提着灯笼穿梭其间，烛火在雕花窗棂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像一群跳跃的萤火虫。沈清辞被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奶娘捧着套大红礼服走进来，上面绣着百子千孙图，金线在烛光下闪得晃眼。
“郡主醒啦？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 奶娘笑着把礼服放在床头，“王妃让您多睡会儿，可时辰不早了，得起来梳妆打扮了。”
沈清辞打了个哈欠，眼睛瞟着那套礼服，脑里的声音嘟囔：“这红得也太扎眼了，比仙域的晚霞还晃眼。不过看着倒挺喜庆，就勉强穿穿吧。”
苏婉卿随后走了进来，她穿着件石青绣凤袍，发髻上插着赤金镶宝的凤钗，显得雍容华贵。“我们清辞醒啦？” 她在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额头，“紧张吗？今会来很多客人呢。”
沈清辞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胳膊挥舞着，像是在 “不紧张”。脑里的声音哼道：“当年仙域的万仙大会我都见过，还怕这点场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好吃的，可别让我失望。”
丫鬟们很快端来了热水和胭脂水粉，奶娘心翼翼地给沈清辞洗了脸，又用软布擦干。苏婉卿亲自拿起支细细的眉笔，想给女儿描眉，可家伙哪肯老实，脑袋转来转去，差点把眉笔撞掉。
“这家伙，” 苏婉卿无奈地笑了，“就这么不喜欢打扮？”
沈清辞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吐了吐舌头，脑里的声音得意：“本…… 我生丽质，不用打扮也好看。不像那些仙域的仙子，整就知道涂脂抹粉。”
好不容易才把沈清辞打扮妥当，大红礼服穿在身上，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像个熟透的红苹果。奶娘又给她戴上那支赤金嵌宝石的长命锁，铃铛叮当作响，听得沈清辞直乐。
“真好看。” 苏婉卿满意地端详着女儿，“我们清辞就是个福星。”
正着，五个哥哥涌了进来。大郎穿着件藏青锦袍，领口绣着银线祥云，看着比平时更显稳重；二哥的月白长衫上绣着墨竹，手里还拿着卷诗文，文质彬彬的；三郎穿着宝蓝骑射装，腰间别着把弓箭，精神抖擞；四郎的藕荷色锦袍上沾着点松香，想来是刚调完琴；五郎穿着件粉色袄，像个圆滚滚的汤圆，手里还举着朵新开的牡丹。
“妹妹真漂亮！” 五郎第一个冲过来，胖手想摸摸妹妹的长命锁，又怕弄坏了，心翼翼的。
“像个福娃。” 大郎也忍不住称赞，眼睛里满是宠溺。
三郎凑到沈清辞面前，压低声音：“妹妹别怕，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就用弓箭射他！”
“不许胡闹。” 大郎瞪了他一眼，“今来的都是贵客，不能乱来。”
沈清辞看着哥哥们，咯咯直笑。脑里的声音点评：“这几个哥哥今倒都人模人样的，就是三郎还是那副混世魔王的样子。不过有他们在，我倒也不用怕什么。”
早饭过后，王府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到来，文官武将、皇亲国戚，车水马龙，把王府的大门都快挤破了。管家带着仆人们忙前忙后，引导客人入座，奉上茶水点心。
沈清辞被奶娘抱在怀里，坐在揽月轩的窗边看热闹。她看见有穿官服的大人互相作揖，有穿着华丽衣裳的夫人姐们凑在一起笑着，还有些半大的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像一群快乐的鸟。
“人可真多。” 脑里的声音感叹，“比仙域的蟠桃大会还热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别都是些酒囊饭袋。”
正看着，就见三郎举着个糖画跑进来，上面是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和他之前画的纸鸢有几分相似。“妹妹你看！我给你买的糖画！” 他献宝似的递过来，糖画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沈清辞盯着那糖画，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脑里的声音嚷嚷：“快给我尝尝！这玩意儿看着就好吃，比那梅花酥还诱人！”
“郡主还，不能吃这个。” 奶娘笑着拦住，“等您长大了再吃。”
三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那我先替妹妹吃着，等她长大了再给她买更大的！” 完，就美滋滋地舔起了糖画。
沈清辞看着他那模样，气得直蹬腿。脑里的声音愤愤不平：“这混球，竟敢抢我的东西！等我长大了，把他的弓箭都没收了！”
没过多久，管家匆匆跑进来：“王妃娘娘，陛下和皇后娘娘驾到了！”
苏婉卿连忙整理了下衣裳，抱着沈清辞出去迎接。沈砚之也早已等候在门口，见陛下和皇后下了轿，连忙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免礼。” 陛下笑着扶起他，“今日是明慧郡主的好日子，朕特意来沾沾喜气。” 他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眼睛一亮，“这就是明慧郡主？果然是个粉雕玉琢的家伙。”
皇后也笑着称赞：“长得真俊，像极了王妃娘娘。”
沈清辞被陛下的龙袍晃得有点眼晕，那上面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脑里的声音嘀咕：“这皇帝看着倒还行，比当年仙域的玉帝和蔼多了。就是这龙袍太扎眼了，晃得我眼睛疼。”
众人簇拥着陛下和皇后走进正厅，宴席很快就开始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有红烧熊掌、清蒸鲈鱼、燕窝羹，还有各色精致的点心，看得人眼花缭乱。沈清辞被奶娘抱在怀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气得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
“太过分了！” 脑里的声音抱怨，“这么多好吃的都不给我吃！等我长大了，把这些都吃个遍！”
宴席上，宾客们纷纷向沈砚之夫妇道贺，着各种吉祥话。沈砚之满面春风，一一答谢。酒过三巡，大郎站起身，朗声道：“各位长辈，各位同僚，今日是舍妹满月之喜，我为大家献上一首诗，祝舍妹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他清了清嗓子，吟诵起来：“明珠降世满庭芳，喜气盈门福满堂。愿尔安康长百岁，笑看人间日月长。”
诗句通俗易懂，却饱含真情，赢得了满堂喝彩。陛下也点头称赞：“沈爱卿好福气，大公子不仅文武双全，还这么疼爱妹妹。”
沈砚之笑着拱手：“陛下谬赞了。”
沈清辞看着大哥意气风发的样子，爪子拍了拍。脑里的声音赞道：“这大郎还有两把刷子，比仙域那些只会拍马屁的仙官强多了。”
接下来，二哥沈清珩也站起身，献上了他写的文章。他的文笔流畅，引经据典，把沈清辞夸得花乱坠，听得宾客们连连点头。
然后是四郎沈清越，他抱着琴走到厅中，弹奏了一曲《满月谣》。琴声悠扬动听，像清泉流淌，又像春风拂过，听得人如痴如醉。陛下忍不住击节赞叹：“好曲！好曲！四公子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轮到三郎时，他提着弓箭走到院子里，对着靶子：“我给大家表演个百步穿杨！” 他拉弓射箭，动作干净利落，箭羽如流星般飞出，正中靶心！
“好！” 宾客们纷纷叫好。三郎得意地扬起头，又连射几箭，箭箭都中靶心，引得喝彩声不断。
最后是五郎，他捧着一束鲜花走到沈清辞面前，奶声奶气地：“妹妹，送给你，祝你开心。”
沈清辞看着那束鲜花，上面还沾着晨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花瓣，咯咯地笑了起来。
脑里的声音也跟着笑：“这老五还挺会来事，比那几个哥哥懂浪漫。不过这花看着普通，不如仙域的灵花好看。”
就在这时，陛下突然：“对了，朕忘了介绍，这位是镇北侯的公子，谢景校他刚从边关回来，朕特意带他来见见大家。”
沈清辞顺着陛下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站了出来。他穿着件玄色锦袍，上面绣着银色的狼图腾，衬得他身姿挺拔。他的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五官俊朗，眼神锐利，像只蓄势待发的狼崽。
“谢景行？” 沈清辞的耳朵动了动，脑里的声音来了兴致，“原来这就是谢景行，看着倒还行，比那几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强多了。就是不知道本事怎么样，回头得考考他。”
谢景行对着众人拱手行礼，声音清脆有力：“见过各位长辈，各位同僚。”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清辞，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郡主这么就这么可爱。
陛下笑着：“景行刚回来，还不太熟悉京城的规矩，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
三郎立刻上前一步，拍着胸脯：“谢公子，我带你去玩！我们王府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谢景行点零头，跟着三郎出去了。沈清辞看着他们的背影，胳膊挥舞着，好像也想去。脑里的声音嘀咕：“这谢景行看着挺沉稳，不知道跟三郎合不合得来。别被那混世魔王带坏了才好。”
宴席继续进行，气氛越来越热烈。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沈清辞被奶娘抱在怀里，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美滋滋的。她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吃有喝有玩，还有这么多人疼她。
突然，她看见李公公鬼鬼祟祟地站在角落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金银器皿，嘴角还流着口水。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脑里的声音哼道：“这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肯定是想偷东西！当年在仙域，我最讨厌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家伙了！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趁着奶娘不注意，她猛地一蹬腿，把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茶杯踢倒了。茶杯摔在地上，发出 “哐当” 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哎呀！” 奶娘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郡主不是故意的。”
李公公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揣在怀里的一个金酒杯塞回桌上，脸上满是慌乱。沈砚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眉头皱了皱，却没当场发作。
沈清辞看着李公公的窘态，心里乐开了花。脑里的声音得意洋洋：“这老东西，被我抓到了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伸手！”
宴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宾客们陆续离开，带着满满的祝福和喜悦。沈清辞也累坏了，在奶娘怀里昏昏欲睡。她梦见自己穿着湖蓝色的袄裙，在王府的花园里奔跑，哥哥们和谢景行跟在她后面，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
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样子吧。
回到揽月轩，苏婉卿心翼翼地把沈清辞放在摇篮里，轻轻为她盖上被子。沈砚之走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轻声：“今清辞可真厉害，还帮我们揪出了李公公这个贼。”
苏婉卿笑着：“这孩子，鬼主意就是多。不过也多亏了她，不然还不知道那老东西要偷多少东西呢。”
“我已经让人把这事告诉陛下了。” 沈砚之皱着眉，“陛下很生气，要好好查查李公公，绝不姑息。”
沈清辞在梦里咂了咂嘴，好像吃到了什么好吃的。她知道，自己又做了件好事，保护了家人，保护了这个家。
夜深了，王府里静悄悄的，只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揽月轩里，沈清辞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支暖玉簪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仿佛在守护着这个的生命，守护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第二一早，沈清辞是被一阵香气馋醒的。她睁开眼，就见奶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走进来，旁边还放着碟刚出炉的桂花糕。
“郡主醒啦？” 奶娘笑着，“今厨房做了八宝粥和桂花糕，都是您爱吃的。”
沈清辞的鼻子动了动，眼睛瞬间亮了。这香味也太诱人了，比昨的宴席还香。脑里的声音嚷嚷着：“快给我尝尝，快给我尝尝！这玩意儿看着就好吃！”
奶娘心翼翼地用勺舀零八宝粥，吹凉了才送到沈清辞嘴边。家伙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口口地喝了起来。这八宝粥甜丝丝的，糯糯的，还有股淡淡的桂花香，好喝极了。
“慢点喝，别急。” 奶娘笑着，又喂了她一块桂花糕。这桂花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带着股桂花的清香，沈清辞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脑里的声音满足地叹息：“这凡俗的吃食也太好吃了吧！比仙域那些冷冰冰的灵果强多了！看来以后有口福了。”
就在沈清辞吃得正香的时候，五个哥哥又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妹妹，你昨可真厉害！” 三郎第一个冲过来，脸上满是崇拜，“一下子就把那老东西的狐狸尾巴揪出来了！”
“是啊是啊，” 五郎也跟着点头，“妹妹是个英雄！”
大郎笑着：“以后我们都要向妹妹学习，保护好家人。”
二哥和四郎也纷纷点头，眼睛里满是赞赏。
沈清辞被他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脑袋埋在奶娘怀里。脑里的声音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想当年在仙域，我可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谁要是敢捣乱，我绝不姑息！”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织出金色的网。揽月轩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都在回味着昨的满月宴，回味着那些温馨而美好的瞬间。沈清辞坐在奶娘怀里，看着哥哥们嬉闹，听着娘亲温柔的笑声，心里暖洋洋的。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美好的日子在等着她，等着这个充满爱的家。而她，会像颗的太阳，用自己的光和热，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时，管家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喜色：“王爷，王妃娘娘，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已经下令把李公公打入牢了，还赏赐了咱们王府好多东西呢！”
“太好了！” 苏婉卿高胸，“这下可算是除了个祸害。”
沈砚之也点零头：“陛下英明。”
沈清辞听着这个消息，拳头攥得紧紧的。脑里的声音哼道：“这老东西，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作恶。”
日子就这样一过去，沈清辞在家饶宠爱下慢慢长大。她学会了翻身，学会了坐，学会了叫 “爹爹”“娘亲”“哥哥”。她的每一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爱和温暖。
而那个叫谢景行的男孩，也成了靖安王府的常客。他经常来找三郎练箭，和二哥讨论学问，有时还会听四郎弹琴。沈清辞看着他，觉得他越来越顺眼了。脑里的声音嘀咕：“这谢景行倒还不错，比我想象中强多了。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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