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村东的土坡上蒙着层淡淡的白,风里裹着新麦的清润香气,比昨日更浓些。宇是被窗外的雀鸣叫醒的,一睁眼就想起晒麦架的事,揣上剩下的半块麦饼,揣着星芽就往外跑——星芽在他怀里扑腾,脑袋探出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村东的方向,早就惦记着晒粗粉的模样。
等众人赶到土坡时,刘婶已经推着推车来了,车上装着两袋粗粉,竹簸箕、木刮板摆得整整齐齐。“你们来得正好!”她笑着擦了擦额头的薄汗,“雾一散太阳就出来了,正好晒粉。”
灵汐的笔记本在晨光里泛着淡金,文字轻轻晃:“雾快散了,上午风软,晒两个时辰就能干。”她话音刚落,风澈抬手召来一缕清风,顺着土坡吹过,雾气像被轻轻掀开的纱,慢慢往远处飘,露出挂在架上的竹匾——浅棕色的竹篾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干干净净的,等着接住白花花的粗粉。
“我来撒粉!”宇拿起木刮板,刘婶掀开面袋,粗粉像细沙似的倾泻在竹簸箕里。他学着刘婶的样子,把粉均匀地往竹匾上刮,刮得薄而匀,连竹匾的角落都没落下。星芽落在晒麦架的横木上,时不时用喙啄掉竹匾边缘沾着的碎粉,要是宇刮得偏了,就“啾啾”叫着提醒,活像个监工。
玄夜和冰汐帮着搬面袋,冰汐袖口的藤蔓垂下来,轻轻缠住面袋的提手,跟着玄夜的脚步往架边送,省了不少力气。灵汐则站在架下,时不时用笔记本挡一下飘来的细雾,怕雾水打湿粗粉:“再过一刻钟,雾就全散了,到时候粉干得更快。”
正忙着,远处传来拐杖点地的“笃笃”声,是张奶奶来了。她手里提着个竹篮,颤巍巍地走到土坡上,看见晒麦架上的竹匾,眼睛笑成了弯月亮:“架子修得真好,这粗粉晒得匀,刘丫头,你可算能给孩子们存粮了。”刘婶赶紧迎上去,扶着她在草垛旁坐下:“张奶奶,您怎么来了?快歇着,等粉晒干了,我给您送些去做麦粥。”
张奶奶笑着从篮里拿出个布包,打开是几块叠得整齐的粗布:“我听你们修了架子晒粉,想着竹匾晒完要盖布防尘,就把家里的旧布缝了缝,你们别嫌弃。”灵汐接过布,摸起来软软的,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张奶奶您太贴心了,正好用得上。”
雾渐渐散了,太阳爬上山坡,金色的光洒在竹匾上,粗粉被照得发亮,像铺了层细碎的雪。风软乎乎的,吹得粉面轻轻晃,却不会扬起粉沫,正合了灵汐的“风软宜晒”。众人坐在草垛旁歇着,刘婶从篮里拿出个陶瓮:“我把麦粉汤圆揉好了,就等水开——灶就搭在坡下的老屋檐下,咱们晒着粉,顺便煮汤圆。”
宇跟着刘婶去烧火,星芽蹲在灶边,看着火苗“噼啪”跳,时不时用喙帮着拨弄两下柴火。锅里的水开了,刘婶把圆滚滚的汤圆倒进锅里,白胖的汤圆在水里浮浮沉沉,很快就飘了起来,裹着麦香的热气往上冒,混着锅里的芝麻糖香,飘得满坡都是。
“汤圆好啦!”刘婶用漏勺把汤圆盛进粗瓷碗里,每个碗里都撒了层芝麻糖。宇先端了一碗给张奶奶,张奶奶舀起一个,吹了吹送进嘴里,汤圆皮软得像云,咬开是清甜的麦香,芝麻糖在舌尖化开,甜得眉眼都舒展开:“多少年没吃过这么软的汤圆了,比年轻时吃的还香。”
众人围坐在草垛旁吃汤圆,晨光落在碗里,把汤圆映得白白嫩嫩。星芽站在宇的碗边,喙啄着碗沿的芝麻糖,沾得嘴角都是,引得众人笑。风澈舀起一个汤圆,吹了吹递给灵汐,灵汐的笔记本轻轻闪了闪,金色文字映在碗沿:“村西的古井抽水慢,王爷爷早上挑水要等好久,井绳磨得快断了。”
“吃完汤圆咱们去看看!”宇咽下最后一个汤圆,擦了擦嘴,眼睛亮闪闪的,“修好古井,王爷爷挑水就方便了。”刘婶笑着收拾碗:“你们先去,等粉晒干了,我把粉装袋,晚上给你们送新烙的麦饼,这次夹花生碎,更香!”
太阳渐渐升高,竹匾上的粗粉已经半干了,风里的麦香混着芝麻糖的甜,飘得更远。众人往村西走时,星芽叼着张奶奶给的一块芝麻糖,落在宇的肩膀上,眼睛盯着晒麦架——竹匾上的粗粉在阳光下泛着白亮的光,像撒了满架的碎月光,暖融融的,正等着被晒干,变成村庄里又一份踏实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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