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言卿的疑虑，时霆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因为凶手让冷玉和范东萍吞下了棉花和图钉，分别有过虐待行为，所以我们最开始的判断，这是一起仇杀案件。但冷玉和范东萍与买办商之间只是各取所需，就算发生矛盾，对方可能会杀死她们，但不至于进行虐待，更不必伪装成鬼魂杀人故弄玄虚。”
言卿很佩服时霆，思维缜密，急而不乱。
“我仍然认为这是一起仇杀案件。”言卿相信她对尸体的判断，因为尸体是不会谎的。
“我同意你的想法。”时霆的回答让言卿倍感意外，“这的确是一起仇杀案，而且我相信，凶手并不是我们要找的这个买办，但是找到他，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抓住凶手。”
言卿惊讶的表情仍然覆在脸上。
时霆略一挑眉：“你相信你的直觉，同样，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他弹开怀表的盖子：“现在马上让郑筠再去学校做一次调查，这个线人一定就隐藏在学校之中，而且能与冷玉和范东萍同时都有接触的人不多，找到这个人，并不难。”
言卿相信，以时霆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把这个人揪出来，他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像S市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刑警队长，如果他生在现代，也一定是个不错的警查。
“咳咳！”言卿似被消毒水的气味呛了一下，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没事吧？”时霆目露关切，“你先休息一会，这里让鄂远盯着。”
“我没事，咳咳……”言卿摆手的动作又被咳嗽声打断了。
看来不是什么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之前的病一直没有痊愈，她想到从前那个雷厉风行的自己，出现场永远不会疲惫，就算日夜颠倒，不眠不休，转身睡一觉就能生龙活虎。
而这位六姐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她不得不慢慢去习惯这个病恹恹的自己，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要感叹一句，林黛玉究竟有什么好，健健康康才能快乐啊，病态美，她追求不来。
时霆不给言卿拒绝的机会，上前推着她走出解剖室，拐了个弯儿去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你先在这里睡一会。”时霆倒了一杯开水，“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把水杯塞到她的手里后，他又拿过一条薄薄的羊毛毯：“需要睡沙发吗？”
“不用了。”言卿手中的杯子传来一阵暖意，连唇角都有暖和的温度，“我真的不困，你借我一本书就好。”
时霆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看吧。”
言卿接过来看了眼书封，不由笑道：“原来时司长还喜欢看风花雪月的故事？”
时霆不以为意：“一个开书店的朋友送的。”
他看了眼表：“我先去趟学校，有什么事就用这部电话，所有科室的号码都在桌子上的电话薄里。”
时霆走后，言卿翻了几页，却没有兴趣看下去，脑子里有一个问题始终反复缠绕，凶手到底是怎么杀死死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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