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一整都没有开张，木马当初收来的时候，也没有花几个钱。摊主琢磨着赚两块钱，顶一个礼拜的伙食费。
“给你给你。”
木马乔玉溪拿上手，沉甸甸，应该是实心木头雕刻的。
乔玉溪又看中一个乳白色的印章，顶端是个一尊狮子，底部略带青色，雕刻了四个字“宝瑞居”。
乔玉溪看中那一尊狮子玉雪精巧，印章底部磨平，倒是可以重新雕刻一番，附庸风雅做个印章。
“这个多少钱？”
摊主热情地介绍，“这印章是宋朝的古物，你看看底部宝瑞居四个字，就知道是宋朝书法大家王瑞的私章。印章用的石头，乳白色，润如玉，难得一见的珍品，这枚印章一百五。”
摊主就差没有夸出一朵花来。
旁边的拎鸟笼的大爷，瞥了一眼，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却没有吱声坏摊主的生意。
“一百五，太贵了！给我来一块便夷，块把钱的那种，只要顶端有这样好看的雕刻，印章像真的那种就成。”
老大爷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摊主怀疑乔玉溪是来砸场子的。
谁来古玩市场，不是慧眼识珠冲着古董来的。偏偏面前丫头就要挑假的，便夷，好看的。
“给你给你，三块钱一块，自己挑。”
十多枚印章，有微黄色的，有偏青色的，还有墨玉色，好巧不巧，上面的雕刻大多都是风格迥异的狮子。
乔玉溪从中挑出两枚偏青色的，付了六块钱。
一事不烦二主，乔玉溪看着一侧几十卷画轴，想到好味来包厢里面空荡荡的墙壁，缺一点装饰。
“你这里的画，有没有新的好看一点的，真不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好看、便宜。”
遇上不按理出牌的乔玉溪，摊主破罐子破摔，指着一侧，“自己挑，五块钱一卷轴。”
“五块钱太贵了，我买的多，你给我便宜一点。”
话的功夫，乔玉溪已经上手开始挑选了。
好几张美人画像，凭栏而坐，柳下迎风，溪边抚琴，月下垂泪，乔玉溪微微满意，挑中摆放在脚下。
乔玉溪又挑了几张梅兰竹菊等花鸟画轴，几幅风格迥异的字画。
最后乔玉溪的视线落在“二十四桥明月夜”上。
夜晚长街的景象，明月，长桥，水中倒影，美轮美奂。
乔玉溪仔细翻找了一遍，又找到一幅情景意境类似的画。明月长桥水中倒影，两幅画有些融合，却又位置不同。
乔玉溪晃了晃手中的画，“你这样相似的画还有没有？”
摊主有些迟疑，多瞧了两眼。
乔玉溪指了指一堆美人图，一堆花鸟图，一堆字画，“我要整一套，摆在一起看才舒服。”
摊主摇了摇头，他真是想多了，竟然以为丫头刻意询问，是捡到了宝。
得得得，一看就是冲着好看。
“我给你找找，我记得这大晚上画桥画街画月亮的，有三、四幅相同的。”昨还有个年轻人，站在摊子上看了好久，砍了半价，一毛钱都不愿意掏。
乔玉溪买的多，摊主索性找齐全了，全卖给她。
乔玉溪将画堆成一堆，数了数，“十六幅，算我五十块钱得了，下次还来你这里买。”
摊主接过五十块钱，赚了钱，却不是很痛快。
他这里是卖古玩！卖古董！
虽然九成都是假货，但是你也不能故意来摊位上买假货吧，砸场子啊，这让他往后怎么做买卖。
乔玉溪心满意足的走了，计划着好味来一个包厢挂美人图，一个挂花鸟图，一个挂字画，一个挂明月夜，风格迥异，完美。
乔玉溪离开没多久，一个青年伙子，领着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先生走到摊位前。
“老师我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画，就在这个摊位。”
摊主正坐在马扎上，和旁边的摊主议论前几命案的事情。
青年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二十四桥明月夜，微微焦急，“昨下午，我来这里看的那几幅明月夜的画呢？赶紧拿出来，我再看看。”
摊主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福
“你的是明月长桥，水中映月，那几幅画？”
青年点零头，四幅画，昨他观摩了许久，九成九鉴定是真的。
但是付钱的时候，才发现钱包被人偷走了，摊贩子又狮子大开口，油盐不进。
青年带足了钱，今特意领来老师，做最后的一番确认，再买。
摊主咽了咽口水，“刚刚卖掉了。”
“卖掉了！二十四桥明月夜，被你卖掉了！”
来的慢了，青年后悔不迭，抓着摊主直问，“卖给谁了？”
就差一点，差一点啊！
难道那真的是真品？摊主郁闷的自闭了。
旁边的拎鸟笼的老大爷乐呵呵的替他回答，“卖给一个姑娘了，三块钱一幅，卖了五十块钱嘞。”
“三块钱一幅！”
青年心痛的在滴血，他的二十四桥明月夜，被贱卖了。被不识货的人批发走了。
“你昨还咬着牙，二十块钱一幅，死活不降价。今就三块钱一幅，卖了？”
青年痛心疾首，为什么要差别对待。
为什么要三块钱卖掉？还不是因为乔玉溪一开始，就打算买便宜又好看的假画。
摊主自己东西，他都怀疑是假的，乔玉溪买的多太爽快了，摊主顺手就给卖了。
摊主心痛的无以复加，颇有怨气，“谁叫你不早点来。”
你个瓜娃子，买东西都不积极，冲他吼什么。
大伙子一个，干点事情磨磨蹭蹭的，你昨要是再磨一磨，没准十块钱就卖给你了。
青年郁闷。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的运气太差了！
自从这一次从南边回来，他就开始走霉运，做事情特别不赶趟。
火车上，包里面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木头镯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
下了火车就崴脚，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没滚进汽车轮子下面。
医院躺了几，错过了跟老师去其他学校交流的机会。
吃个饭，别人一碗热汤面，都能够泼他身上。
打个开水，炸开水瓶。
走个路，别人打架，他倒霉的被误伤。
这段时间，前前后后进了四回医院，好了又伤，刚出医院又进医院。
住院的时间比呆学校的还多，医生护士都和他熟了，第一次见医院还来回头客的。
青年想要找卖画的人来着的，奈何一问三不知，又是个生面孔，茫茫人海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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