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墨菲定律并非空穴来风，有些时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布兰特看着塞西尔，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开口对塞西尔道：“塞西尔上将，借一步话。”
看来还不至于没脑子地当场质问他。
塞西尔表示认可：“去档案室吧，正好我要查点东西。”
“可以。”
档案并不值钱，那些纸张上记载的乱七八糟的信息早就在星网上备案，真正重要的纸质文件也不会放在这里保管，所以这里是军部唯一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
这个点，连档案室的管理员都不在，整个档案室只有塞西尔和布兰特两个。
布兰特压低声音：“塞西尔上将，你的忠诚就这么不值钱吗？”
塞西尔挑挑眉：“怎么？”他知道布兰特指的是什么，但他就要听布兰特亲口出来。
“安殿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背叛他，你可是他的……”
“未婚雌君？”塞西尔满不在乎，找到战争资料那一个架子，按时间找到二十年前的资料，随手抽出一份，打开档案袋，“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布兰特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声音都大零：“你怎么能这样？！他是你的未婚雄主！哪怕他在政斗里败落，你也不应该转头就将他背叛！”
塞西尔掏掏耳朵：“布兰特队长，注意你的音量。”话是这么着，脸上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翻开手里的资料。
那里面记载的是二十年前坦维尔入侵帝国边境的始末。
——二十年前的因果即将倾覆。
——从坦维尔下手，找找二十年前的东西吧。
脑袋里回忆着教皇的话，塞西尔垂眸仔细看着手里的资料。
二十年前坦维尔莫名入侵帝国，这个强悍的种族就如同凭空出现的一般，无法溯源，无法击退。
凭空出现……
“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他，你怎么对得起他？你到底忠诚于谁？”布兰特还在那里咄咄逼人。
塞西尔垂着眼看手里的资料：坦维尔装备比起虫族较为原始，而且最开始的目的仅仅是突破帝国边境线，甚至对待战争有些懵懂。
这个结论是虫族战士们一次一次轻而易举地将坦维尔击退之后得出的结论，当然，坦维尔强悍的治愈能力也是在这些战役中被发现的。
档案里掺杂着一份份作战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一场战役中坦维尔的表现。
能看出来，坦维尔最开始的攻击性并不强，他们只是想要冲破帝国边境防线，进入帝国而已。
现在……什么没有攻击性，坦维尔哪怕已经进入边境线也要想办法回来作一回死，攻击性冲破了。
“塞西尔！”
塞西尔眼前花白一瞬，手里的资料被人抽走，让他不得不回过神。
一抬眼，就是布兰特愤怒的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禽兽！”
“果然，黑市出来的就是黑市出来的，他永远是禽兽，永远养不熟，不懂忠诚，忘恩负义……”
“布兰特队长。”
塞西尔忍无可忍地出声：“一直咄咄逼蓉问我，那你自己呢？”
“什么？”布兰特气上心头，没明白塞西尔的意思。
“你忠于谁呢？你现在保护的是谁，你现在在以什么样的立场谴责我？”塞西尔问起话来，远不如布兰特咄咄逼人，但远比他有条有理。
布兰特：“……”
“你保护的是虫皇，虫皇不是安或者艾瑞克斯，亦或是阿切伯尔德，虫皇是皇廷首席，是帝国领袖。第一军团是帝国的军团，它保护的是帝国的子民，无论雄虫还是雌虫，老人或是幼崽。”
“皇廷争斗成王败寇，那跟军部没有关系，跟护卫队也没有关系，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对谁来都没有影响。”
“现在你堂而皇之地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背叛安，我背叛了吗？只是取消婚约就变成了背叛，那未免太过家子气。”
塞西尔垂眸瞥了布兰特一眼，幽深的眸子垂着，眼底倒映着档案室的冷光，冰冷理性。
布兰特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皱着眉头看他，气势上一点都没输：“怎么不了，接着啊？”
“……”塞西尔翻了个白眼，“还有，黑市人就是黑市人，刁蛮也好禽兽也罢，在大事上，总比某些温室里娇养的花拎得清。”
完，他从布兰特手里抽出那叠资料，甩了两下，在架子上整理好，塞进档案袋，放回了架子里。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塞西尔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当踏出档案室大门的那一刻，身后响起布兰特的怒吼：“塞西尔——”
档案室门口墙边围着一群好事的军雌，见到塞西尔出来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偷听什么呢，都回去，回去……”塞西尔试图赶走这些好事的。
但几乎没一个肯走。
这会儿是休息，又有热闹看，这些精力充沛的军雌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一个乐子，甚至有好事的直接凑上来问塞西尔这是什么情况。
情况？能是什么情况？
“我们可都听见了啊上将。”有好事的军雌不要命地凑上来，“怎么，为安殿下吵起来了？”
“实在的，安殿下那种雄子，我也喜欢……”
他们话间，布兰特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塞西尔抬脚就想走，可惜晚了一步。
被气疯聊布兰特一下揽住脖颈，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塞西尔，为你刚才的话，道歉！”
“不可能。”
塞西尔扣住布兰特手臂一矮身，轻而易举地将他反制，手肘抵在他脊背上，将他死死压制住。
他对布兰特冲动的行为失去了耐心，声音里往外冒着冰碴子：“要打军部有的是训练室，别在这里丢人。”
布兰特压着嗓子：“那就去训练室！”
“走。”塞西尔干净利落地放开布兰特，“还有，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走廊可不是档案室，被上面看见，你们是都做好写检讨的准备了？”
头子当久了，话都让人不寒而栗，几乎是塞西尔话音刚落，周围军雌都作鸟兽状散，一时间走廊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塞西尔和布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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