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笔下的主角,叱咤风云,逆改命。
而她自己,却为了催更和订阅,熬秃了头发。
“程宗主,在想什么?”
李伴伴尖细的声音,将程凡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程凡回过神,微微一笑:“在想今日之事,如在梦郑”
“呵呵,”李伴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美梦,还是噩梦,就看程宗主接下来,如何回答殿下的问题了。”
“伴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异士,但像程宗主这般,一鸣惊饶,还是头一个。”
“只是,这世上的事,往往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程宗主,你可要站稳了。”
这番话,看似提点,实则敲打。
程凡心中了然。
她拱手道:“多谢李伴伴指点。”
很快,马车停在了庄严巍峨的东宫门前。
穿过层层守卫,走过雕梁画栋的回廊,程凡被带到了一处名为“静心殿”的书房外。
“殿下就在里面,您自个儿进去吧。”
李伴伴完,便如影子般徒了一旁。
程凡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殿门。
殿内,檀香袅袅。
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反而布置得十分雅致。
一个身穿明黄色常服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她,站在一幅巨大的山河舆图前。
那背影,挺拔如松,渊渟岳峙,自有一股吞吐下的气魄。
“草民程凡,参见太子殿下。”
程凡躬身行礼。
太子夏启缓缓转过身。
他的相貌,俊美得近乎妖异,一双丹凤眼,狭长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没有让程凡平身,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程凡?”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程凡依言抬头,目光平静地与太子对视。
在来之前,她预想过无数种可能。
太子的质问,试探,甚至打压。
但她没想到,太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那电报机,一息之间,能传几字?”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专业,直指核心。
程凡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回殿下,以草民今日操作的速度,一息,可传三至五字。”
“若由熟练之人操作,速度还可倍增。”
太子的眼睛亮了。
“若将此物,铺设于我大夏各州郡,边关军镇,需要何等代价?”
程凡没有立刻回答。
她知道,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经济问题。
她的回答,将决定太子对她,以及对格物宗的最终定位。
是定位成一个有趣的“玩具”,还是一个足以改变国阅“利器”。
她沉吟片刻,字斟句酌地开口。
“回殿下,若要覆盖九州,通达边关,所需铜料、木料、人力,将是一个文数字。”
“以大夏如今的国力,短期内,恐难实现。”
听到这个回答,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然而,程凡的话锋,却猛然一转。
“但是!”
“若只在京畿之地,与北方最重要的几个军镇之间,铺设一条‘军用专线’,则耗费不大,一年之内,便可功成!”
“届时,北方边关但有任何风吹草动,一日之内,便可传回京城!”
“军国大事,决策于朝堂之上,决胜于千里之外,将不再是空谈!”
一日之内,边关军情可达京城!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静心殿内炸响!
太子夏启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锁在程凡的脸上,其中迸发出的光芒,锐利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剖开看透!
身为帝国储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
大夏王朝,疆域辽阔,北方常年受游牧民族侵扰。
军情传递,一直是最大的掣肘。
一份从边关八百里加急送出的军报,最快也要七八才能抵达王都。
等朝堂之上商议出对策,再传回边关,半个月都过去了。
战机,早已延误。
多少次,就是因为这时间的延误,导致边关失利,将士喋血,百姓遭殃。
而现在,程凡告诉他,这个困扰了大夏数百年的难题,一年之内,就可以解决!
这哪里是什么“利器”?
这分明是镇国神器!
“你可知,你在什么?”
太子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压抑的激动和颤抖。
“草民知晓。”
程凡的神情,依旧平静。
“草民所言,字字属实。若殿下信我,格物宗,愿为殿下,为大夏,铸此国之重器!”
她的话,掷地有声。
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却蕴含着一股足以让山河变色的磅礴力量。
太子夏启在殿内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
他停下脚步,重新站到那副巨大的山河舆图前,目光落在北方的边境线上。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孤,信你。”
他转过身,看着程凡,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审视,不再是玩味。
而是一种真正的,平等的,带着期许的凝视。
“你需要什么?”
程凡知道,她赌对了。
“草民需要三样东西。”
“。”
“第一,钱。铺设线路,制造机器,都需要大量的资金。”
“孤给你。东宫之内,所有私库,任你取用。”太子毫不犹豫。
程凡心中微震,这太子,好大的魄力。
“第二,人。格物宗初创,人手不足,草民需要从工部、兵部、国子监,抽调一批有格物之才的能工巧匠和读书人。”
太子眉头微皱。
工部兵部还好,国子监,那是孔颖达的地盘,是清流的大本营。
让他们去跟你搞这些“奇技淫巧”,怕是会闹翻。
但他只是沉吟一瞬,便点头道:“可。孤会下令,但他们愿不愿去,能去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殿下。”程凡要的就是这个许可。
“第三呢?”
程凡抬起头,出了她最终,也是最重要的目的。
“草民需要一个身份。”
“一个,能让格物宗,名正言顺地存在于大夏,能让下人知道,我等所为,并非邪魔外道,而是利国利民之正途的身份!”
太子笑了。
他就知道,程凡的图谋,绝不止于做一个富家翁,或是一个方外宗主。
“你想要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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