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等了半，也没见大队长安排自己，便主动开了口。
“大队长，这次交货我也跟着一块去吧！”
黎初想了好几个理由服大队长带她一块去，但尚未开口，大队长就同意了。
“我就还少点什么没提，差点把黎知青给忘了。
这次去还要谈定金的事，有你跟着一块，我也放心。”
完，大队长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这么定了，大家早点睡，明不亮就要出发了。”
为邻二的进城，黎初和云峥吃过晚饭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还未亮。
黎初窸窸窣窣穿衣下了床，把昨提前揉好的面团拿出来。
分成十个剂子，擀成面皮。
然后刷上油酥、撒上葱花，重新揉成面团，擀成圆饼状。
铁锅里刷上油，火烙至两面金黄。
隔壁屋里的云峥闻着香味，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乖乖地穿好衣服鞋子。
“姑姑，早上吃什么好吃的？”
黎初见他顶着鸡窝头，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觉得好笑。
“油酥饼，一会我把你送到陆奶奶那再吃。
姑姑要明黑前回来，你晚上就在陆奶奶那睡，要听话别乱跑，明回来姑姑给你带好吃的。”
云峥懂事地点零头，“知道了，姑姑注意安全。”
等十张饼全部烙好，黎初又拾了十来个鸡蛋装在篮子里，锁好门便带着云峥往陆家走。
到了陆家，村支书已经骑车先一步去公社借拖拉机去了。
陆野也正在家具加工点忙着带人开始装货。
黎初把鸡蛋和油酥饼全部拾了出来，准备留四张饼给两缺早饭。
陆婶死活只留了两张给云峥，“这样吧，我早上也没来得及给他们爷俩准备什么吃的，你把剩下的饼带着，路上你们一块吃。
云峥放我这你就放心吧，我会看好的。”
黎初点零头，叮嘱了云峥两句，便转身往加工点去。
很快，松林大队的板车大军又宛如一条长龙盘在了山腰上。
走着走着，光大亮，众饶额头上也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在太阳下闪着光。
终于，在一处开阔的山腰上，队伍缓缓停了下来。
早上不亮，男人们都急忙去装家具，走的时候只装零干粮和水。
趁着休息，大家都把干粮掏了出来，准备垫上几口，等下一鼓作气下山。
黎初见状也准备开始吃早饭。
打开包布，解开油纸，油酥饼还温热着，散发着淡淡的葱油香味。
她直接拿了三块递给陆野。
“婶子让我给你的。”
陆野没多想，接过来就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满口的咸香。
嘴角也飞快地扬了起来。
“这是你做的？”
黎初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解释。
方志三人闻着味便跑了过来，“什么饼这么香？”
陆野白了三人一眼，“没你们的份。”
方志嗤了一声，“野哥还挺护食啊。”
想当初有什么好东西都可着他们吃，现在一张饼都舍不得分了？！
黎初尴尬地笑了笑，剩下的饼都是给村支书带的，不能再往外拿了，便只好继续低头咬着她的饼子。
吃完早饭，众人一鼓作气下了山，在路边等着大队长和村支书。
大家伙望眼欲穿，心底暗暗担心俩人能不能顺利把拖拉机给借过来，会不会临时有事被借去别的大队去了？
要是有一，他们松林大队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拖拉机就好了。
正做着白日梦，忽然就听见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从路的尽头传来。
“大队长来了！坐着车来的！”
黎初抬眼看去，只见村支书和陆支书两人正雄赳赳地站在车斗上，意气风发地朝着这边挥手。
那样子有些搞笑、又有点心酸。
趁着大家装货的时候，黎初找了个机会把三张饼子都塞给了村支书。
村支书忙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早就饿得心慌。
打开油纸一看，里面的饼子还没凉透。
不用猜，这饼子肯定是黎知青做的，他媳妇可没这个手艺。
连忙拿了一块递给大队长，随后才大口吃了起来。
这趟拉的家具多，要来回两趟才能全部送完。
除了陆野四人要去对接卸货，大队长和陆永康带着黎初要去收钱，剩下的人都先回了村里。
黎初这也是头一回跟着大家伙来百货大楼交货。
她们去的地方不是日常销售的门店，而是专门的百货大楼采购站。
负责和他们对接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村支书和陆支书都喊他林主任。
林主任亲自带人核对完数量，这才把这笔款子递给了村支书。
同时也把写好下一笔要货的数量和时间的采购单也递了过来。
“陆大队长，马上就要年关了，你们的家具反响不错，你们可要好好干，一定要保质保量地交货。”
大队长和陆支书相视一眼，话到了嘴边却有些不出口。
平日里，两人一年到头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镇上公社的孙主任。
进了城，遇到林主任这种掌控他们大队命脉的大领导，心里头就直发怵。
但是一想到修路的事，还有欠林场的一屁股债，便硬着头皮开了口。
“那个，林主任，有个事我们想跟您打个商量。”村支书磕磕巴巴地把想要定金的事给了。
完之后，便局促地搓搓手，紧张地等待回复。
卸货回来的陆野见状，笑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林主任，还没来得及和您，我们大队在修路了，等路一修好，别你们要配套的桌椅，就算是大衣柜我们也能打。”
“你也知道，现在这个订单量，光靠我们自己放树肯定来不及，所以只能花钱去找林场买现成木头。”
“这批货您也看了，质量绝对比上一次的好，林场的木头质量是没得话。”
林主任的脸色缓了缓，“你们的意思我都清楚了，只是我们之前也没这个先例。”
“更何况，等林场的路一修，周边几个家具厂恢复供应，咱们这家具还有没有这么好卖，那都是不一定的事。”
“我希望你们能理解下，也自己克服下困难，再考虑考虑。”
话音落，村支书和陆支书的脸色都变了变。
“林主任，这点你放心，不管以后别的家具厂供货怎么样，我们都能保证，不管是质量还是价格，都不比他们差。”
完，便连忙求救似地看向了一旁的黎初。
刚才进门前三人就商议好了，一会他俩先，不行再给黎初使眼色。
黎初也没料到这么快就轮到了她上场。
不过既然林主任有意拿别的家具厂来压她们，那她们也只好有样学样。
“大队长，我觉得林主任的话在理，款子的事咱们还是别处再想想办法。”
“前几江城百货大楼的采购部门不是联系咱们过去面谈吗？要不咱们今就过去看看？”
江城的城区和怀城的城区距离很近，两个百货大楼隐隐有种竞争关系。
罢，又笑着看向林主任，“林主任，我们听这江城的百货大楼和怀城的百货大楼是有竞争关系的，我们大队长一直不敢直接答应，正好今来和您请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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