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厂办公室白墙空着大半，陆星辰搬来板凳踩上去贴画纸。纸是从文具厂拿的废图纸，裁得方方正正，他用铅笔在中间画竖线，左边写“普通番茄”，右边留白只标“太空番茄”的标题。
“娘，你看这样行不？”他回头喊苏瑶，手里攥着半截粉笔，“等张教授把种子送上，长啥样我就画右边，到时候一眼能看出不一样。”
苏瑶刚整理完药材，走过去帮他扶着纸：“行，线再画直点，不然对比着看歪歪扭扭的，不像样。”
陆星辰点头，用尺子比着描直竖线。先在左边画番茄苗，茎秆细细的，叶子画成锯齿状，旁边标“第 7：苗高 5厘米”；往上画开花的样子，黄花圆圆的，写“第 21：开花 3朵”；最上面画三个红番茄，标“第 45：果实成熟，单果重 2两”。
“这都是查资料记的，普通番茄大概就这样。”陆星辰指着画，眼里满是期待，“不知道太空番茄会长啥样，会不会更高，果子更大？”
苏瑶摸了摸他的头：“不定呢，等种子回来种上，咱们观察就知道了。”
正着，陆诗涵拿蜡笔跑进来：“哥哥，我也要画！”不等同意就趴在墙上，在番茄苗旁画个圆太阳，下面画几滴雨水，“这样番茄能晒太阳、喝水，长得更快更好。”
陆星辰皱皱眉：“我这是科研图，要严肃，你画这些太花哨。”
“才不花哨！”陆诗涵噘嘴，“娘植物要晒太阳喝水才长，我画这些是帮番茄长大，怎么就不严肃？”
苏瑶赶紧劝：“别吵，诗涵画得好，太阳雨水都是番茄需要的，加上才完整。星辰，科研图也得写实，不能只画番茄，得把生长条件画上，这样才全面。”
陆星辰想了想觉得娘得对，没再反对。陆诗涵高胸继续画，又在太阳旁画只蜜蜂：“蜜蜂能帮番茄传花粉，结更多果子。”
陆星辰看着妹妹的画，也拿铅笔在普通番茄旁加字：“生长条件：每光照 6时，浇水 1次，温度 20-25度”。
很快墙上的图就画好了。左边普通番茄从苗到果清清楚楚，旁有太阳、雨水和蜜蜂；右边太空番茄虽空白，陆星辰在下面画了火箭，写“等待种子归来”，满是期待。
乡亲路过办公室都要进来看看。李寡妇指着画问：“星辰，这太空番茄真能不一样？会不会结比碗还大的果子？”
“不定！”陆星辰骄傲地，“张爷爷太空没重力还有宇宙射线，种子会变异长得更好，到时候果子又大又甜，咱们都能吃着。”
二柱子凑过来看：“要是真这样，以后咱村种太空番茄，产量高还好吃，能卖不少钱。”
苏瑶笑：“先别急着高兴，等种子回来种上，长出来才知道。到时候让星辰每记录，咱们都能看变化。”
接下来几，陆星辰每都去看生长图，偶尔用铅笔在右边空白处描几下，像是在想太空番茄的样子。陆诗涵也常去，给太阳涂红、雨水涂蓝，让画更鲜艳。
这张教授打电话，省科研所明来取种子，让苏瑶把选好的番茄和板蓝根种子送过去。苏瑶挂羚话去仓库拿种子——之前选的“bJ早红”番茄种子颗粒饱满没病虫害，板蓝根种子也挑得仔细，每颗都饱满。
她把种子分装进两个布袋，刚要封袋，突然想起之前稀释青霉素用的特殊泉水。要是往种子上滴点，不定能让种子在太空更好变异，长出更优质的品种。
苏瑶悄悄从口袋掏瓶子，倒几滴在手心搓匀，把番茄种子倒进去慢慢拌，让每颗都沾到水。又用同样方法处理板蓝根种子，声念叨：“希望能多些惊喜，长出好苗子。”
陆星辰和陆诗涵正好进来，看见娘在拌种子，好奇地凑过来。“娘，你干啥呢？”陆星辰问。
“没干啥，给种子加点营养，让它们在太空长得好点。”苏瑶没多解释，怕孩子到处引来麻烦。
陆诗涵伸手想摸，被苏瑶拦住：“别碰，种子要干净，不然影响发芽。”
陆星辰点头：“娘，明我跟你一起送种子，想看看省科研所的人啥样，还想问他们种子啥时候上太空。”
“好，明一早咱就去。”苏瑶答应。
第二一早，苏瑶带陆星辰提着种子布袋去县科研所。张教授已在门口等，旁边站两个穿白大褂的，是省科研所的人。
“苏同志，种子准备好了？”张教授问。
“准备好了，都是精挑细选的，保证质量。”苏瑶递过布袋。
省科研所的王研究员接过布袋打开看，满意点头：“不错，种子饱满符合要求。明就送bJ，大概三个月后回来，到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陆星辰赶紧问：“王叔叔，种子上太空放哪儿？会不会被宇宙射线弄坏？”
王研究员笑：“朋友，种子放专门的密封舱里，能挡大部分宇宙射线，只让少量照射，这样才会有益变异，不会坏。放心，我们会好好保护。”
“那回来时种子会变样不？”陆星辰又问。
“看着没啥变化，种地里发芽生长后才能看出区别。”王研究员，“到时候你观察记录，能发现不少有趣的变化。”
陆星辰认真记心里：“我已经在墙上画了生长图，到时候把变化画下来跟普通的比。”
王研究员笑：“好啊，到时候我来看看你的图，瞧瞧太空种子长的植物多神奇。”
送完种子，苏瑶带陆星辰回家。路上陆星辰问个不停，从太空样子问到种子变异，苏瑶知道的就答，不知道的就等张爷爷来再问。
回到药厂，陆星辰第一件事就是去改生长图，在右边空白处写“种子已送省科研所，预计三个月后归来”。陆诗涵跑过来，在旁边画个日历，标上送种子的日期。
接下来日子，孩子们盼种子回来。陆星辰把从图书馆查的太空育种资料抄本子上，偶尔念给弟弟妹妹听。陆诗涵给生长图上的太阳、雨水添颜色，让画更有生机。
苏瑶也常去看生长图，有时想起给种子加的水，心里又期待又紧张——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要是真长出好品种，既能提高药厂产量，还能帮乡亲们多收成。
这李寡妇来买青霉素，看见墙上的画好奇问：“苏同志，这太空种子真能长出好东西？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从太空回来的种子。”
“我也没见过，不过张教授肯定校”苏瑶笑，“等种子回来种上，长出东西先让你尝尝。”
“那太好了！”李寡妇高兴，“要是真能长又大又甜的番茄，我也种几棵，让孙子尝尝太空番茄的味。”
二柱子也凑趣：“要是板蓝根能长得更好，我就多种几亩卖给药厂，多赚点钱。”
乡亲们的期待让苏瑶心里更有底。她知道不管种子回来长得咋样，大家这份期待，就是对科研的支持，对未来的希望。
陆战野回来也去看生长图，笑：“星辰这孩子，还真有科研精神。以后要是真长出好品种，咱村就能成太空育种示范村，让更多人知道咱村。”
“是啊，到时候不光种太空番茄、板蓝根，还能种其他太空蔬菜，乡亲们日子能更好。”苏瑶。
陆青苗和陆穗穗还，常被哥哥姐姐带着看生长图。陆青苗伸手指左边的番茄苗，“咿咿呀呀”像是问为啥右边空着。陆诗涵耐心解释：“弟弟，右边要等太空种子回来才画，到时候会长更大更好的番茄。”
日子一过，墙上的生长图还挂着，左边普通番茄清清楚楚，右边太空番茄虽空白，但下面的火箭和“等待种子归来”的字，满是希望。
陆星辰每在本子上记数，离种子回来的日子越近，期待越强烈。他早找好种植的地方，就在药厂后院空地，还翻好了土等种子。
苏瑶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不管种子回来能不能长出好品种，这段等待的过程，已让孩子学到不少，对科研的兴趣也更浓。
这晚上，陆星辰在生长图旁用粉笔写“距离种子归来还有 30”。陆诗涵在旁边画个笑脸，盼种子早点回来。
苏瑶站在旁边，看着墙上的画和孩子的期待，心里满是幸福。她相信等种子回来那，肯定会有惊喜，这惊喜能让大家生活更好，让村子更有活力。
夜深了，药厂的灯还亮着。苏瑶坐在桌前看窗外月光，想着种子的事。仿佛看见几个月后，药厂后院空地上长满高大的番茄苗，结满又大又红的果子；板蓝根也长得郁郁葱葱，颗粒饱满。孩子们在地里跑，乡亲们在旁边笑，整个村子满是丰收的喜悦。
苏瑶知道这只是想象，但有这份期待和努力，想象总能变成现实。墙上的生长图会见证这一切，从期待到收获的过程。她合上窗，嘟囔：见证啥的先放放，明儿得去后山拔草，不然番茄苗得被荒草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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