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根本没人给林念禾确切消息，她只是离开的时候恰巧听到了某间办公室里的人在谈论这事儿。
这绝对不能怪对方戒备心不足，只能没人能料到有个听力超绝的人刚好路过。
对于林爸的单位来讲，已经开始讨论的工作至少已经完成了先期准备，甚至他们对要调查的人已经有了基本了解，并有针对性的做出流查方向和方式。
或许是所处地点的不同，谢宇飞难得表现出郑重。
他认真自省了十分钟，然后——
“我怎么觉得，最危险的人是季铭亦呢？”
林念禾不由得一愣。
她刚才也在思考，自己都干了什么造孽的事儿。
她好像没做太出格的事情，有些瑕疵，但功过相抵无甚大碍。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她的空间秘密，但她自己很心，且这件事儿在当下是除她之外所有人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可算安全。
谢宇飞突然提起季铭亦这个妇女之友，她几乎是瞬间就觉得自己那点儿事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是花名在外的人呐……
谢宇飞朝林念禾努了努嘴：“要不，你再找个山区让他去半年。”
林念禾搭着方向盘，思考了一会儿才摇头：“走了也没什么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要查他，还不是一个电话他就得回来？”
“那咋办？不要了？”
林念禾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发动车子，朝着季家驶去。
季铭亦正悠闲自在的在家里养膘呢。
过去的那段时间，他把二十多年没吃过的苦全都吃了一遍，现在终于回了家，就连季老都舍不得苛责他，由着他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铭亦哥，你把这两年的工作总结事无巨细的罗列出来，”林念禾一把推开季铭亦的房门，也不管他在干什么，直接，“能多细致就多细致，甚至可以适度自夸。最多两，把资料给我。”
季铭亦左手鸡腿右手肘子，嘴上沾着油花，可没半点儿和姑娘攀谈时翩翩公子哥的风范。
他愣愣的看着林念禾，半晌，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并控制住再啃一口的本能，才：“徐老师以前不是都写过吗？你拿一份不就行了？”
“就要你写的，”林念禾的表情相当严肃，“必须做，而且要快。”
季铭亦的眼神无比清澈，他依依不舍的放下鸡腿和肘子，用手帕擦了嘴，才：“那你得给我看看徐老师的工作记录。”
“上车，在 88号院。”
林念禾没空和他磨蹭，载着他直奔 88号院。
车上，季铭亦纳闷儿的打量着林念禾和谢宇飞：“你们两个这么突然……出事了？”
谢宇飞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林念禾刚刚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自求多福吧。”
季铭亦：“……？”
他怎么了？
怎么都是一副要把他送走的表情？
“不是，把话清楚啊，你们这样我心很慌。”
季铭亦揉着自己的胃，“我都快吐了。”
谢宇飞又拍了拍他的肩，认真且严肃：“哥，你想吐可能是吃太多。”
季铭亦：“……”
林念禾把季铭亦送到了 88号院就离开了，她这几一直待在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以为审查还要过些时候再来，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今就开始了。
而第一个被约谈的既不是花名显赫的季铭亦，也不是日常拼爹的谢宇飞。
林念禾，才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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