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杰低下头，不再多言。
“咱们杨家做事，不需要证据！”老头缓缓吐出这句，浑浊的眸子里翻涌着阴鸷的光“这些资料你拿去交给老三，把我的决定告诉他。该怎么做，他心里清楚。你把自己撇干净，别再插手。”
老头完这句，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漆黑的夜色。
杨卫杰稍微沉默了会，点零头：“爸，我明白了。”
在他转身出门之前，听到老头又了句，“等处理了郑文山这事，把那个易中海的媳妇也处理了，就让他饿死吧！”
……
清晨，郑文山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拳。
把玉米粥煮上，配上两个玉米面的窝头，郑文山自从来了这里，还没试过玉米面做的窝头，今有心试试味道，不过到底他这不是真窝头。
现在粮食极度紧缺，人们能买到的主要是杂粮。
细粮只能买到很少一部分，是标准粉，也就是八五粉，加工较粗，含麸皮较多，颜色发黑，口感差。
至于富强粉，普通市民是买不到的。
大米就更加稀缺了，主要是供给给南方籍干部或医院病人。
人们能吃到的主要还是杂粮。
棒子面是最常见的之一，跟郑文山吃的这个玉米面有壤之别，郑文山吃的这个准确来算是细粮了。因为缺粮的原因，这些棒子面是没有去除里边玉米棒子直接磨成粉的，口感非常粗糙难咽。
其他的还有高粱米，难消化，但耐饿；米算是高级杂粮；红薯干红薯面，吃多了容易胃酸。
更有甚者把麸皮米糠掺入面粉充数，这都是饥荒年代很常见的情况。
还有更苦的，榆树皮粉、豆渣等等。
长期吃代食品导致蛋白质严重缺乏，许多人腿部一按一个坑。
厨房餐桌上，郑文山把一个包子放在朵面前的盘子里。
今的包子是胡萝卜粉丝包，馅料有胡萝卜、粉丝、木耳、鸡蛋，味道甜香有嚼劲，营养均衡。
朵用手指试了试，烫手，用筷子扒拉着咬了一口，眯起眼睛享受美味，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夸：“哥哥，好次~~”
郑文山笑着拿出一个窝头，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朵嚼着包子，不过看到郑文山手里的窝头时，她突然顿住了。
看看自己手里白白胖胖香香的包子，又看看哥哥的玉米面窝头，她脸渐渐皱了起来。
怯生生地问：“哥哥，咱家是不是没粮食了？你怎么吃窝头，不吃包子？”
着，她把盘里咬了两口的包子推到郑文山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哥，你吃包子，朵吃窝头。”
郑文山一愣，随即心头一暖，明白了朵的心思。
在这物资紧缺的年代，包子是稀罕物。最近一直跟朵吃的是一样的，现在他突然吃窝头，朵误以为家里粮食不够，所以要让他吃包子。
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有这个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总算没白疼。
如果此时的贾东旭看到郑文山家这一幕，估计得当场把棒梗收拾一顿。
郑文山放下窝头，轻轻捏了捏朵的脸蛋，柔声道：“傻丫头，哥今想吃个窝头，咱家粮食多着呢！不信你看。”
他一边，一边把手快速的一个翻转，手上立即出现一个包子，把这个包子放在朵的盘子里。
再次翻转，又是一个包子出现在手里。
朵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最近有几郑文山没有当她面表演大变包子了。
“真的？”她用手摸了摸另外两个包子，没错，是热的。
“当然是真的，哥哥今就是想吃窝头而已，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朵想了想，摇了摇头，却还是固执地道：“不行，哥哥也吃包子！咱俩一人一半！”
眼看家伙急得眼眶都红了。
郑文山哭笑不得，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夸张地嚼着：“嗯，真香！朵真懂事，那能不能允许哥哥吃一个包子，然后吃一个窝头？
朵要是今不让哥哥吃窝头，哥哥就哭给你看！”
朵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才不信哥哥会哭。”
不过她仍然半信半疑，盯着郑文山看了半：“那好吧~~那允许哥哥吃一个窝头~”
这一幕让旁边的公鸡“红”看得“咕咕哒！咕咕哒！（大哥，哄孩连草稿都不打，佩服！）”
可惜朵听不懂它的“吐槽”，红的表演只能算自娱自乐。
郑文山斜它一眼，佯装抬脚轻踢，红直接装作被踢到躺在地上。
朵一看红“被踢倒”，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蹲在公鸡旁边，心疼地摸摸它的羽毛：“红不疼不疼，哥哥坏！”
郑文山：“？？？”
这鸡成精了？居然还碰瓷？
红躺在地上，翅膀摊开，鸡眼半闭，一副“重伤不治”的模样，喉咙里还发出微弱的“咕……咕……”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朵急得眼眶又红了，转头气鼓鼓地看着郑文山：“哥哥！你怎么能踢红！它都疼得不出话了！”
郑文山：“……”
我根本没碰到它好吗！
还有，把我刚才的感动还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朵，哥哥刚刚只是假装要踢，根本没碰到它……”
红适时地“抽搐”了一下，翅膀扑腾两下，仿佛在：“看！我擅多重！”
朵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哥哥撒谎！红都要死了！”
郑文山：“……”
这鸡是在四九城艺术学院深造过的吧？
郑文山无奈地用脚尖戳了戳红的肚子：“别装了，再装今晚炖鸡汤。”
红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如果鸡会这个动作的话，扑棱着翅膀站起来，昂首挺胸地“咕咕哒！（哎呀，突然痊愈了，真是医学奇迹）”
朵虽然听不懂，但她可不傻，直接愣住，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鸡，又看看哥哥，脸渐渐皱成一团：“哥哥……红刚才是不是在骗我？”
“你终于发现了，这家伙就是个戏精。”
红突然把头凑到朵的手心，歪着头，黑豆般的眼睛湿漉漉的，还眨巴了两下，一副“我这么可爱怎么会骗你”的无辜样。
朵瞬间心软，一把抱住鸡脖子：“哥哥！红刚才肯定是不心摔倒了！它只是一只鸡，肯定不会骗饶。”
郑文山：“……”
这鸡的演技都能得金鸡奖了。
红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鸡尾巴翘得老高，“咕咕哒、咕咕哒！（这个家，终究是我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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