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世界的本质。”
陆星河反复咀嚼，慢慢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所以，整个世界，是不允许永恒的生命存在的，那是破坏规则的。
生命本质的不同，生命的长短也不一样。
但不管多长，也都有一个极限。
世界规则，半步多，甚至那些潜伏在大墓世界的各种原初之灵，祂们都是跳出规则的存在。
那么，反推过来。
陆星河就有些明白，为什么人间是最安全的了。
因为这里是那些存在的禁区。
来到这里，就等同于鱼上了岸，根本身不由己。
而之前，猫姐跟随他来过一次。
但是那一次，也是以寄托的方式，甚至是斩断了一部分本源。
当时自己没想那么多。
但是现在想一想，那个没有了力量的蟾蜍，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不过陆星河觉得，或许，这不是唯一的答案，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原来如此，那么我想接触一下茅山福地的本源，不知道可不可以？”陆星河继续问。
老道士摇摇头：“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是我们也做不到，整个福地的本源，看似在地下，实则与我们处于不同的维度，哪怕我们站在祂面前，也无法沟通。”
陆星河：“我想试一试。”
老道士道：“这个善信可以自便。”
“不过我也要劝解一句，半步多的力量，在人间也是忌讳，不能暴露太多，否则被盯上后，善信也会被压制，成为普通人，但善信早已不是普通人，被压制的后果，可能会更可怕。”老道士语气凝重地告诫。
陆星河微笑：“多谢前辈指点，我心里有数。”
完，陆星河起身就走了。
本来目的就是这个，又不是为了过来吃饭的。
当陆星河离开后。
老道士的表情微微凝重起来。
那中年道士声问道：“师父，传……”
老道士抬起手，示意中年道士不话，然后才道：“有些事，静观其变，人间，可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
中年道士想了想，点点头，也就不了。
从道观出来。
陆星河就绕道去了后山。
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这山洞有明显的改造痕迹，上面还写了三个用朱砂描绘的大字。
“仙缘洞。”
看着三个字，陆星河停顿了片刻，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嗤笑。
嘴里着不求长生，但留下的痕迹，做的事情，传播的思想，都是求仙，求长生。
通过山洞进去，里面幽暗一片。
陆星河完全不在意。
十道超凡之一的暗夜使者，让他可以无视黑暗。
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在他眼中，都亮如白昼，丝毫也不影响。
山洞内很潮湿，也有一种阴冷弥漫。
这是地脉阴气汇聚导致。
陆星河顺着铺就的道路阶梯，七转八绕，不断往下。
山洞九转十八弯。
用了足足近半个时。
陆星河来到了一处偌大的溶洞。
到了这里，陆星河看到了一尊被供奉的雕像。
雕像是一尊神像，诡异的是，神像无面，却有五条手臂，每一只手中都拿着一样法器。
分别是桃木剑，铃铛，八卦镜，令旗，法印。
祂身穿盔甲，挺胸抬头，威武雄壮。
在这个神像的身上，陆星河感知到了那和福地本源极为相似的力量，而且浓郁的过分，已经无限接近半神级别。
只是这股力量，似乎无法汇聚，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让祂不能发生最后的蜕变。
但即便如此，这神像似乎也承担了某种中转的任务。
祂手中的五件法器，每一个都蕴含着莫名的力量，有着特殊的作用，和诡器几乎没有区别了。
还有祂身上的盔甲，也都是真实的钢铁锻造，此刻也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变得非凡起来。
陆星河打量着神像，通过祂，能发现，祂现在似乎和那福地本源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这在陆星河看来，已经不是中转了，而是把这个神像当成了一个载体。
如果人间失去了压制一切力量的规则后。
陆星河可以肯定，这个茅山福地的本源，一定会借助这个神像复苏。
想到了这一点。
陆星河直接凝聚一点念头，然后投向了那神像。
这念头进入神像内，顿时就感受到了浩荡的力量，真如半神一样。
甚至陆星河心中还浮现了一个强烈的想法。
占据神像，可以避免被规则抹杀，成为这个世间唯一的真神，主宰一切，永恒不死。
想法很强烈，好似大浪，不断激荡，让陆星河根本无法忽视。
他情不自禁地收回了自己的念头，然后就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而且心情浮躁，污染的力量都在激荡。
好可怕！
这神像内，存在着一种偏执的执念，那就是复苏。
而且，陆星河在神像的身体内，察觉到了数十道残留的魂魄，都已经虚弱不堪，和残魂类似了。
那是曾经想要占据神像，操控神像的超凡者的魂魄！
但是他们没有抗住神像内那力量的反噬，直接就魂体崩溃了。
“好一个茅山，守护着这里，还什么不求长生。”
陆星河撇撇嘴，但是看着神像，眼神也是熠熠生辉。
他在乎的不是操控神像，成为唯一的真神。
这种做法，肯定有问题。
甚至是一个陷阱。
陆星河连大墓世界的诸多大佬的许诺都无视了。
他又怎么会在意以神像之身的长生呢？
任何要把自己变成其他生命体的方法，都是不可取的。
但是刚才那短暂的接触。
陆星河明显通过神像，察觉到了那潜伏的茅山本源，甚至察觉到了茅山本源那虚弱的生机。
果然，这些曾经可以凝聚真灵的原初之灵，没有那么容易就死亡。
祂们只是被大势裹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蛰伏，静待时机罢了。
这个发现，让陆星河反推了另外一个真相。
那就是原初世界，肯定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曾经可能允许这些名山大川，各种古老存在，诞生灵智。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损害了世界的演化，肯定这种允许，被剥夺了。
世界的本源规则，本能不允许这种生命继续存在，所以开始了规则的演化。
那么可以推断，假设一些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最初的世界，类似蛮荒时期，万事万物，野蛮生长，相互争斗，影响了世界的演化进程，甚至让世界遭受了一部分的伤害。
世界本源做出了一些限制，遭受了蛮荒时期的那些原初之灵的反抗，然后开始了动乱时期，尸横遍野。
再后来，有强大存在，窃取了世界的一部分规则，变成了如今的世界规则。
世界规则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剥离了一部分，形成了半步多这个独特的存在。
然后，祂们和某些古老恐怖的存在，联手创造了大墓世界。
这个世界，完全迥异于原初世界，是通过无数的负面情绪，制造出另外一种力量，也就是污染的力量，通过这样的力量，来演化一条新路。
但是后来，那些古老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被世界规则和半步多驱逐了。
然后，就有了大墓世界的数百亿次轮回不休。
这样的假设，看起来十分完美。
但是陆星河也给这个假设打了问号。
因为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
原初之灵为什么反抗？为什么要另辟世界。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长生有限制吗？
看起来理由很充分。
但猜测终究不是真相。
而且，世界规则和半步多开辟新世界，开创新的力量体系，就充满了疑点。
半步多的所有针对自己的事，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去大墓第九层，还那是祂也未曾涉足的领域。
这一点，也在陆星河的心中，成为了一个需要解开的世界难题。
但那些混账东西，全部都似是而非，从不真话。
这一点可以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真话对祂们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否则，没必要遮遮掩掩。
所以，陆星河给所有原初存在的生灵，都打了个标签，那就是性本恶。
都有私心，都希望自己去打开一扇门，而祂们能从这扇门中得到巨大的好处，而恶果，必须由我这个傻子来承担。
这些猜测，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陆星河默默站定。
好一会儿后，他突然转身，笑道：“看了这么久，你们有什么想的吗？”
目光所及，在一片黑暗的角落，有一个个巧的洞穴，每一个洞穴内，都有一个仿佛干尸一样的人盘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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