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战火边缘
七日后，北境临时营地。
晨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为樱空释苍白的脸庞镀上一层浅金色。他的伤势已稳定，但仍在昏睡与清醒间徘徊。陌尘盘坐在一旁，手中握着一卷古籍，目光却不时扫向徒弟。
【宿主，你已经盯着徒弟看了半个时辰了。】系统酸溜溜地，【本系统有这么无聊吗？】
陌尘合上书卷：\"他的体温又升高了。\"
【只是轻微发热，伤口愈合的正常反应。】系统不情不愿地汇报，【不过宿主既然这么关心，本系统就勉为其难地24时监控好了。】
帐篷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陌尘头也不抬：\"进来。\"
一个身穿兽皮的北境猎人恭敬地掀开帐帘：\"大人，您要的情报。\"
陌尘接过羊皮卷轴，展开细看。上面详细记录了最近冰火两族的冲突动态——火族在边境增兵，冰族则紧急召回在外历练的皇室成员。战争的阴云正在聚集。
\"还有吗？\"
猎韧声道：\"听火族王子烁罡亲自带队，烧毁了冰族三个边境村落。冰王震怒，已下令全军备战。\"
陌尘眼神微冷，挥手示意猎人退下。帐篷内重归寂静，只有樱空释平稳的呼吸声轻轻回荡。
【宿主，】系统突然严肃起来，【本系统检索了原着中关于冰火之战的记录……情况很不妙。】
\"。\"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这场战争将异常惨烈。】系统调出资料面板，【樱空释的兄弟姐妹几乎全部战死，仅卡索幸存。冰族元气大伤，火族也损失惨重……】
陌尘的目光落在沉睡的樱空释身上。少年眉头微蹙，似乎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稳。银发铺散在兽皮褥子上，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与他何干？\"
【呃？】系统一愣。
\"他的兄弟姐妹，可曾给过他半分温暖？\"陌尘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冷意，\"那些欺凌、嘲笑、排挤，现在却要他为所谓的家族牺牲？\"
【这个……】系统一时语塞，【但毕竟是血脉相连……】
\"荒谬。\"陌尘打断系统，\"我不会让他卷入这场无谓的战争。\"
【可是宿主，】系统心翼翼地，【如果徒弟自己想参与呢？】
陌尘沉默。这几年的相处让他明白，樱空释外表温和，骨子里却极有主见。若他决意要做某事，很难被劝阻。
【而且……】系统犹豫了一下，【本系统检测到，这场战争背后似乎有异常能量波动，可能与世界碎片有关。如果宿主想要收集……】
\"优先考虑他的安全。\"陌尘斩钉截铁。
【呜……宿主对徒弟太好了！】系统突然委屈起来，【明明本系统才是宿主的第一伙伴！宿主是不是更喜欢有实体的生命体？】
陌尘被系统的脑回路弄得有些无奈：\"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宿主答应本系统！】系统不依不饶，【无论发生什么，宿主都要以本系统为第一优先！徒弟什么的……只能排第二！】
\"……\"
【宿主不回答就是默认了！】系统自自话地下了结论，心情立刻好转，【对了对了，徒弟的体温又下降了0.3度，伤口愈合进度87.5%，预计明能完全清醒！】
陌尘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拂去樱空释额前的碎发。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系统又酸了起来，但这次它识趣地没再抱怨。
……
又过了三日，樱空释终于完全清醒。他睁开眼，看到陌尘正站在帐篷口与几个北境猎人交谈。师父的背影挺拔如松，白发在晨光中几乎透明。
\"醒了？\"陌尘似有所感，转身走来。
樱空释想坐起来行礼，却被一阵剧痛逼得倒回榻上：\"师父……弟子无能，让您费心了。\"
陌尘递给他一碗药汤：\"喝掉。\"
药汤苦得惊人，但樱空释眉头都不皱一下，一饮而尽。他注意到师父的黑袍下摆沾有草药渍，手指也有几处新鲜的细伤口——这绝非战斗所致，更像是……亲手熬药留下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热。师父竟亲自为他熬药？
\"师……\"他刚要开口，帐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陌尘皱眉：\"系统。\"
【是冰族的求援信号！】系统立刻汇报，【北方三十里处有村庄遭到火族袭击！宿主，要去看看吗？】
樱空释闻言，挣扎着要起身：\"师父，弟子……\"
\"躺好。\"陌尘一个眼神就让他僵在原地，\"你的伤未愈，不准妄动。\"
\"可是那些平民……\"
陌尘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为何在意？冰族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
樱空释愣住了。是啊，冰族皇室给他的只有冷眼和欺凌，普通百姓也因他无法使用幻术而视他为耻辱。他为什么要关心他们的死活？
\"因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无论如何都是错的。这与我的出身无关。\"
陌尘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没料到徒弟会这样回答。
【宿主，】系统声提醒，【徒弟的三观还挺正的嘛……虽然有点傻。】
\"我去看看。\"陌尘突然道，\"你留下养伤。若擅自离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樱空释一眼，\"后果自负。\"
樱空释立刻点头如捣蒜：\"弟子明白！\"
陌尘转身离去，黑袍翻飞如翼。樱空释望着师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隐约感觉到，师父似乎不希望他卷入冰火两族的纷争。但作为冰族皇子，他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
陌尘站在燃烧的村庄外围，面无表情地看着冰族平民四散奔逃。火族士兵骑着火焰兽在村中肆虐，所过之处房屋倒塌，哀鸿遍野。
【宿主，要出手吗？】系统问。
\"只救平民。\"陌尘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在村庄外围升起，阻断了火族士兵的追击路线。逃难的百姓惊讶地发现，那些追兵突然像是撞上了透明墙壁，无法再前进一步。
【宿主好厉害！】系统习惯性拍马屁，【不过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万一引来火族高层……】
\"无妨。\"陌尘冷淡地看着火族士兵慌乱地攻击屏障，\"正好让他们知道，有些存在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救下最后一批平民后，陌尘转身离去。他没有对火族士兵下杀手，只是在他们脑海中植入了短暂的恐惧幻象，足够让他们撤退休整一段时间。
回程路上，系统突然开口：【宿主，本系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
【如果……如果徒弟坚持要参与冰火之战，宿主会怎么做？】
陌尘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你认为呢？\"
【本系统觉得……】系统罕见地认真起来，【宿主应该尊重徒弟的选择。毕竟，真正的强者不是被保护出来的。】
陌尘没有立即回应。系统的话触动了他内心的矛盾——一方面想将樱空释护在羽翼之下，另一方面又清楚过度保护只会阻碍徒弟成长。
\"再看吧。\"最终他这样回答。
回到营地时，夕阳已经西沉。陌尘掀开帐帘，看到樱空释正坐在矮桌前研究一张地图，银发用一根细绳随意束起，露出线条优美的侧颈。
\"师父！\"樱空释惊喜地抬头，随即因动作太大牵动伤口而龇了龇牙。
陌尘走到他身旁坐下：\"在看什么？\"
\"北境地形图。\"樱空释指向几处标记，\"这些是最近的冲突点。弟子发现火族的袭击有规律可循，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
陌尘挑眉。徒弟的观察力比他想象的更敏锐：\"继续。\"
樱空释受到鼓励，眼睛亮了起来：\"火族每次袭击后都会在废墟中逗留许久，不像单纯的烧杀抢掠。弟子猜测，他们可能在找某种东西，或者……\"他犹豫了一下，\"某种人。\"
陌尘与系统无声交流了一个眼神。樱空释的推断与系统之前发现的\"异常能量波动\"不谋而合。
\"你恢复得如何？\"陌尘突然换了个话题。
樱空释立刻挺直腰板：\"已无大碍！随时可以——\"
\"实话。\"
\"……伤口还有些疼，灵力恢复了七成左右。\"樱空释老实承认。
陌尘点头，突然伸手按在徒弟肩上，一股精纯的灵力渡入，迅速缓解了伤处的不适。樱空释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因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而耳根发热。
\"师、师父……\"
\"三后启程。\"陌尘收回手，语气恢复一贯的冷静，\"去火族边境。\"
樱空释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你不是想查清火族的目的吗？\"陌尘淡淡道，\"直接去源头找答案。\"
樱空释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但很快又变得担忧：\"可是师父不是不希望弟子卷入战争吗？\"
陌尘看着他：\"我是不希望你为所谓的家族荣誉送死。但若你想保护无辜，我不会阻拦。\"
【哇！宿主好开明！】系统插嘴，【不过宿主一定要保证安全！本系统可不想宿主和徒弟有什么闪失！】
樱空释没听到系统的唠叨，只感到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师父理解他，尊重他的选择，这比任何鼓励都更让他感动。
\"谢谢师父。\"他轻声道，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弟子不会让您失望的。\"
陌尘微微颔首，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帐口时，他突然停下：\"樱空释。\"
\"弟子在！\"
\"记住，\"陌尘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清晰，\"你首先是我的徒弟，其次才是冰族皇子。你的命，比整个幻雪帝国都重要。\"
完，他掀帘而出，留下樱空释一人呆坐原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帐外，系统酸溜溜地：【宿主刚才那句话好帅哦……不过本系统要吃醋了！】
陌尘望向远处逐渐暗淡的际线，没有回应系统的玩笑。他心中清楚，带樱空释接近火族边境是个冒险的决定。但与其让徒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战争，不如亲自引导他面对。
毕竟，真正的保护不是筑起高墙，而是教会他如何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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